寒风哓哓轻抚窗檐,屋外的积雪已深,看来今日是不能做生意了。一大早,喜儿便不见了踪影,无奈这外头又冷,我也懒得出门,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干坐在屋内,等着喜儿回来。
“哟,我还以为你见着雪会兴奋的跑出去,没想到你竟在家。”一阵寒风拂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司徒邪跨进屋后,径直向我走来。见我无精打采的,他有些疑惑道:“怎么了,这一大早的谁又惹你了。”
“你。”司徒邪觉着有些奇怪,指着自己假装无辜道:“我?”我又怎么了,我这可是刚来啊。”我觉着自己饿的有些发慌,也无心与他继续胡扯。起身刚想要到榻上躺会,谁知却被他一把拦下。“看你这样子,早膳定是没用吧?”这家伙说的简直是废话,看我这有气无力心情极差的样子,能是用过膳的吗。
司徒邪伸手将我拉回桌边,让我坐下,有些卖着关子地说道:“知道今个是什么日子吗?”我疑惑着抬目望向他反问道:“什么日子?”他轻笑一声,在我身边坐下,“待会,等喜儿来了你就知道。”
片刻过后,我见着喜儿端着个银盘子上头还盖着块红布,神神秘秘地跨进了屋,“姐姐能猜到这里头是什么吗?”这俩家伙今个怎么怪怪地,看来定是有什么瞒着我,难道今个是古代的愚人节?我思前想后地摇了摇头。
“打开看看。”司徒邪笑着轻声说道。我踌躇了半天也未敢伸手。心里想着难道这里头是蛇或者是蜘蛛之类的东西?我撇目看了眼喜儿,见她给我个鼓励的眼神,我想自个儿的姐妹总不会害我吧。一狠心,闭着眼掀开了红布。
呃?这。。大饼油条?我呆愣着不知要说什么。“这可是四少爷大清早天还没亮给就您做的,喜儿只是在一旁做了帮手。”我转眸,定定地看向司徒邪,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今个可是初十,没想到你竟连自个的生辰都忘了。”我这才恍然想起,之前喜儿有问我生辰的事,没想到,原来她竟是替司徒邪问的。
“来尝尝我做的这个是否能让夫人满意。”我伸手拿起桌上的饼轻咬了口,眼前顿觉有一阵雾气,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言不发的咀嚼着。“好吃吗?和你家乡的比怎样?”我含泪笑着点了点头,“您可以改行了。”司徒邪诧异的看着我,“改行?为什么?”我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转身回道:“做的那么好吃,不改行多可惜呀。”
“哈哈哈”司徒邪仰头大笑了起来,喜儿也是掩嘴一笑。“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惊喜要给你,你在这好好等着。”说着司徒邪使了个眼色给喜儿,俩人便离开了屋子。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胸口顿时觉着暖暖地。原来我并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
不知他们折腾了多久,过了午时后方才出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阳寿面走到我面前。不过这面条好像有些宽,瞧着像面疙瘩。司徒邪有些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这是我第一次和面,你就先讲究下,我保证下次一定改进。”看着他那张到处占着面粉的花脸,我竟一点也笑不出来,不是因为不高兴,而是我的心真的被他感动。。。
从袖口掏出帕子,我伸手在他脸上擦了擦,但他好似一副不打紧的样子,伸手在自己脸上胡乱一抹“没事,待会洗个脸就成。”我转身端起桌上的阳寿面,转眸笑着说道:“这面一定要一起吃,才有意义。”
说着我捞起想要分配一下,谁知这面竟然是长长的一根,根本找不到分区。我想要用筷子将这一整条割开,可司徒邪却突然握住我的手,制止道:“不行,这面既然是长寿,岂有切断的道理。我们还是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这家伙竟也信这个,无奈拗不过他,只能独享了。
到了晚膳,同样也是他亲自下厨,虽整出来的菜模样不怎么的,但味道却是相当不错,这让我不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学过,“你过去真的没做过菜?”
司徒邪摇了摇头,半眯着凤眼笑着说道:“夫人你可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有幸尝到我司徒邪手艺的人。”我百感交集地看着他,回想过去,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如果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下厨房,那么他一定连地狱都敢为你下。
而现代男人本身下厨的就少,别说是在古代。这男人不入厨房,女人不出厅堂,可是古人的规矩。如今他竟为了我而破了这个规矩,心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用完膳后,本以为后头还有重头戏,可司徒邪却突然对我说时辰不早了该回去歇息,我有些失望,但还是无言的接受了。
待他走后,我便让喜儿备水,准备梳洗下睡了。就在我吹灭蜡烛,预备上床时,门竟悄然地被缓缓打开。隐约间,我见着一簇烛光正慢慢的向我靠近,直到近地让我能清晰地见着来人的脸,才在渐渐地停了下来。
原来他根本没有回去,而是去为我准备生日蛋糕。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着眼望着他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摇曳的烛光照着他的脸,就如午后的阳光般,让人觉着温暖。
“你先许愿,随后我在告诉你。”司徒邪微笑着对我说道。
就在我轻轻闭上眼,预备许愿时,司徒邪突然出生呵止了我,“等一下。”我诧异的睁开了眼。“你可千万别许让我休了你之类的愿望,否则被我知道,我就跳进你的梦,让你天天梦见我。”
我掩嘴一笑,觉着眼前的司徒邪真是有些孩子气的可以,我没在有搭理他,继又闭上眼默许道:这第一个愿望希望能让我尽快找到秦箫。
第二个愿望是如果哪天我离开了这,我希望司徒邪能忘了我,幸福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许到这,我突然睁开了眼,对着面前的蜡烛说道:“这第三个愿望我先保留,待以后在用。”说完一扫头,将面前的蜡烛吹灭。
“你许的愿望里可有我?”屋内一片漆黑,可司徒邪却是一点也不着急点亮。
我走过他身边轻声道了句,“秘密。”他随即转过身跟在我身后,借着月光,我摸索到桌边将蜡烛点亮。
见他将蛋糕放下后,我用手指轻沾了点奶油放到嘴边,呃,没想着这味道还真不错。
“好吃吗?”我微微点了点头,“你也尝尝。”司徒邪轻笑声,伸手抹去我嘴角多余的奶油,放入口中,“我吃这里的就好。”
瞬时我只觉着自己从脸热到脖子。这家伙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白露,有时还真怀疑他是不是也是从哪个角落里穿越来的,否则怎么会,对了蛋糕,“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这个?”
司徒邪闻声,微仰起头,神色有些自傲地回道:“这还不简单,找个西洋师傅教教不就得了。”教教?他居然有空闲一本正经的向洋人学这个?
“怎么?被我感动的说不出话了?”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回过神一阵摇头。司徒邪见状仰头一笑,竟转身走出了屋子。当他再次返回时,手上却多样东西。
呃,这不是我的羽毛拍子?难道这家伙没有把它处理掉?思虑着,他已走到身边,“拿去,这是为夫送你的礼物。”
“呃?你不是把它给。。”
“你指的那副早就被我给仍了,看着就让我心烦。这是我找着你原来那个木匠重新做的。”司徒邪打断了我的话,接到。
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有新的自然也是开心。我迅速地从他手里拿过,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前后左右地欣赏了番。呃?这拍子的柄底好像也刻可标记,我凑近仔细一看,心中顿起云涌。一对拍子上各刻了一个然字与邪字。这。。。。
“那是我特意让人刻上的,往后这就是我们共同的拥有物。没得我允许,谁也不准用它。”司徒邪有些霸道的说道。我突然忆起之前与司徒崭切磋球技的事,有些窘迫的垂目不语。
逗留片刻后,他起身准备离开,我突然想到什么,一把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在他疑惑着回头时,我毫无预兆的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地在他脸颊上轻了下。随即冲着傻楞在原地的司徒邪恶作剧般的吐了下舌头。
没想到这家伙竟会脸红,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道:“这是西洋人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谢谢你今天为我所做的一切。”
待我转身时,他突然拉住了我,脸颊依然红晕,像是喝醉了般看着我说道:“你可知这种感谢方式,会让我走不了吗?”
我轻笑声,推开他握着的手,笑嗔道:“好了,少在这胡扯,快回去歇息吧,我也要睡了。”说着,半推着他往屋外去。合上门后,我深吐了口气,真庆幸没让他看出自己方才的紧张。
我走到桌边吹灭蜡烛,透着月光,见着他依旧站在门外未曾离去。也许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他,同样也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