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歇息了两日后,我筹划着重新回到药铺工作,司徒邪还吩咐着喜儿,从今个起,无论我去哪都必须跟着,不得有任何疏忽。于是乎,我的人生自由从此便被无情的剥夺。
这日,我带着喜儿上药铺熟悉环境,并教她些药材方面的东西。这丫头也聪明,没多久就上了手。“咳咳”我忙活正配着草药,闻声我转过身,原来是久违了的薛状元。
“怎么今个有空来我这溜达?”我笑着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药柜前。见他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递之给我,我瞧了瞧,都是些治疗风湿的药。我有些疑惑的抬头,问道:“怎么,你有风湿病?”
他摇了摇头,轻叹了声道:“自我中了科举后,我便将娘亲接了过来了。许是水土问题,这几日,她那风湿的**病又犯了,这不,我不放心下人,就亲自过来抓药了。”
没想到眼前这个才子竟还是个孝子,“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抓药。”我转身走回药厨,按着纸上的药给她配了些,额外又加了些外用的麝香壮骨膏。
“您娘的病改明个我上门瞧瞧,这风湿啊,也分风寒湿痹和风湿热痹,在用药上也有讲究。”他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药包,点头对我道了声谢,从腰囊中取了一锭银子给我。这正准备找银子给他,他却急着转身欲走。
“等等,我这还有件东西没给你呢?”闻见我叫唤,他转身回头,“您先在这坐会。”继而我转头冲里屋叫唤了声:“喜儿你出来下。”
片刻,喜儿捞起帘子从里屋走出,“姐姐有何吩咐?”我笑着凑近她耳边嘱咐了几句,喜儿会意的取了纸和笔,按着我的吩咐写下了风湿病的饮食宜忌,随后附上找银一块封进了信封,转身递给了他。
薛公子望着喜儿,并未马上接手,我在一旁见着奇怪,随即轻咳一声。他回神,对我有些莫名的问了声:“您刚才说什么?”
我抬手掩嘴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呀,我的状元兄。”许是觉着自己有些失礼,他饶了饶头有些不好意思,“真是,看我这刚才走神的。”
我见着喜儿拿着信壳子,依旧站在原地,也不见他接,“您这是想累死我这丫头不成。”他如梦初醒,尴尬一笑,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信封。
“公子这里头都是些平日里有助风湿病的宜忌事项,公子可回去慢慢看。”他望着喜儿,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凝视着又发起了呆。我这才有些恍然,难不成,这状元郎对我家喜儿一见钟情了?
“喜儿,你到里头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喜儿冲我点了点头,转身便进了内屋。
“我说薛公子,要是有得空闲,没事可上我府里聚聚,我也好让喜儿为你弄几个菜,我这丫头手艺可不比大馆子里的师傅差。”我有些试探性的邀请道,许是听到我提到他在意的名字,立马收回了视线,对着我一阵点头,“好好,要是薛某得空,定到府上拜访。”
几日后,薛状元果真如期造访,司徒邪见着他也是欢喜的紧,这目的自然不言而语了。我吩咐了喜儿去弄了几个拿手的菜,还使坏的让她在其中一个菜里多放点盐。
晚膳时,司徒邪见着我一直傻笑,心下觉着有些奇怪“夫人怎么今个这么高兴,遇着什么好事了吗?”我摇了摇头,继续花痴的笑着,“没有啊。”我转头看向薛公子,“我家喜儿的手艺如何?”薛公子点头称赞道:“好,很好。”
“哦哟,这是什么呀,怎么那么咸。”司徒邪紧蹙着眉将口中的青菜吐了出来,顺手抄起了茶杯漱了漱口。
我硬憋着笑意,撇目看着薛公子,“怎么会呢,你觉着咸吗?”薛公子随手夹了口青菜到嘴边,咀嚼了几下摇了摇头,“还行,我觉着不错。”司徒邪异常诧异地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真的觉着不咸。”
“我来尝尝”为了证实到底有多咸,我伸手夹了口放进嘴里。哦哟,这咸的我立马就吐了出来,真佩服这薛公子竟能下咽。看来喜儿这丫头估计是把整包盐都给撒下去了。
一席晚膳过后,那盘咸的可以腌死人的青菜,竟被薛公子吃的所剩无几。我到是心里明白的很,可司徒邪却是云里雾里的看着薛公子就如看着怪物般。之后的数日,薛公子都会经常来府上用膳。而每次用完膳好后,我都会好心的,让喜儿去送送他。
那日,待薛公子走后,司徒邪终于忍不住问了我。“你觉不觉得这薛公子好似有些奇怪?”
“奇怪?我不觉得啊,哪儿怪了?”他走到榻边,拿走我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我叹了口气,坐直身子望着他,解道:“他呀,不是奇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何解?”司徒邪盘腿坐到榻上,我也转过身对着他,眯着眼笑着对他叙述到那日在药铺的情境,他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
“难怪那日的菜如此之咸,他都能下咽。起初我还当他口味重,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了点头表示他所说无误。“那你想撮合他们?”我摇了摇头,淡淡的回道:“看缘分吧。”司徒邪凤眼一挑道:“缘分?那你说我俩算不算有缘分呢?”我嗔了他一眼,起身下了榻,“我们呀,孽缘还差不多。”话音刚落,司徒邪忽然仰头狂笑了起来。
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忽又开口道:“我突然想起来,夫人好像还欠我个解释?”我转眸望向他,“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仰头喝了口水。“你那日去司徒崭书房到底干什么去了?”扑!!刚入口的水瞬间喷了出来。这家伙记性怎么那么好,都过去N久的事还记得。我抹了抹嘴,吱吱呜呜地不知要如何开口。
心念一转,不知自己为何会转此话题,但话一出口,已覆水难收:“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去彩凝那我也没问你什么?为何我去他那要与你报备,这不公平。”
司徒邪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边,单手抬起我的下颚,促狭着眼强迫我看着他,道:“怎么,你不高兴?”我忙一撇头,不带感情的回道:“没有。”
司徒邪轻笑声,坐到桌边,语调异常柔和地说道:“其实只要你一句话,往后我可以在也不去她那。”不知为何,当自己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心中竟会出现一丝欣喜。
我垂下目,看着他,故作镇定的回道:“你爱去哪去哪,我说过,最好你。。”
“最好我夜夜笙歌、妻妾成全然后把你休了是吧。”司徒邪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往下接道。我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知道就好。”
他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本以为话题就此终究,谁知他竟又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只是去彩凝那用膳罢了,夜晚的就寝我都是在自己房内过的。”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知这算不算是在和我解释什么。我看着他,突然灵机一动,“既然你去了那都什么也没做,那我与司徒崭去书房也只是赏画罢了。”司徒邪站起身,居然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去,我诧异的望着他有些反常的举动,这会他应该质疑或者继续追问下去才对啊?却不知他竟在出门前转身对我说道:“既然夫人这么说,那为夫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