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侍卫就在营帐外传唤道:“三王爷让奴才前来,请司徒公子与令夫人用膳。”
还没反应过来,司徒邪已拉我出了营帐。我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他突然凑进到我耳边,低声威胁道:“如果你不想被人看出异样,那就听话些别乱动。”
异样?他所指的异样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是我的身份?难道三王爷不知我就是诸葛飘霖的女儿吗?怎么可能,自己的外貌已经活脱脱地出卖了自己,除非这个三王没见过诸葛咏妍,否则决不可能认不出来。
“别担心,三王爷并没有见过诸葛咏妍。”司徒邪压低声,用几乎只有我们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家伙为何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他在我心里安插了间谍?“你怎知他并没有见过诸葛咏妍?”
司徒邪转过头无声地动蠕动着嘴唇,无声的道了两个字给我:“秘密”。此时我心中感觉有无数蚂蚁在啃啄着自己的心,痒痒地。可恶的家伙怎会知道那么多秘密,要是哪日被人灭了口,也不足为其。
很快,在侍卫的带领下,我们便到了另一个营帐中。见三王爷早已正坐,两旁各设了一张桌子,“邪弟无须多礼,来,快坐下。来人啊!上菜。”
我与司徒邪各坐一边,三王爷端起一杯酒对着下座的我们唤道:“来,与本王干一杯。”
外表文质彬彬地三王爷,此刻突然成了大汉。果然,人的行动永远和他的外表撤不上关系,这就是人性。
旁边的侍卫替我和司徒邪满了酒,我皱着眉头看着眼的酒杯,犯起了愁。
瞧瞧这家伙度数一定不小,估摸着我要是一口干下去,也该约周公了。
“弟妹在想什么呢,快拿起酒杯与我们一同干了。”三王爷好似有些亢奋地对我说道。
干你个头干,要是我真和你们干了,我就彻底尷-----尬了。
我迟疑着到底要如何脱身,对坐的司徒邪突然开口道:“嫣红她刚有了身孕,不便饮酒,为了赔罪我替她干了,另罚三杯,王爷意下如何?”
噗!!!!什么?我怀孕,他竟然说我怀孕?我气的就差没直接蹦到他面前给他两巴掌,早知道他会这样替我解围,我宁愿干了这酒,也不要真的如此尴尬。。。。。
“哈哈哈,不用罚不用罚,既然是喜事何来罚的道理,来人,快将弟妹的酒全换上茶水。”
这三王爷看来对司徒邪的话是信以为真。我仇视的盯着对坐的司徒邪,想要用眼神射死他,可他却存心无视我的存在,与三王爷喝了起来,随后他俩好似说好了一样,同时把我忽视掉,聊起了正事。
“一周前我刚收到你让手下人派给我的飞鸽传书,真没想到大皇子竟突然改变了计划,与敌国禹丰国勾结,难道他想逼宫不成?这简直就是在找死?”三王爷歪斜着身,看着满脸懒散样的司徒邪。
司徒邪并没有马上解答他的疑问,而是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许久才道“想必这一定和我那大哥司徒崭脱不了关系。”
司徒邪放下手中的筷子,继续道:“前段日子听手下人禀报,司徒崭好像是一夜间改变了所有计划,连他那个丞相舅舅都倒戈了起来。想必司徒崭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突然起了变化。”
“那司徒崭到底发现了什么?”三王爷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先不说他知道了什么,从他动机上来看,到是有利于我们。”司徒邪道
“想必你大哥下一步,定会先透露点风声给皇阿玛,就算皇阿玛不信,也会加强防卫,若信,那大皇子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总之无论怎么走,大皇子都是死路一条。”三王爷微笑着说道。
“非也非也,司徒崭那人我很了解,他既然要做事就一定不会留什么后路,他不但不会告诉皇上,而且还会助大皇子逼宫,等大皇子上位之后,不用他动手,光一弑父的罪名就够他受了。”司徒邪把玩着手中的筷子,眼中带着些许阴险的笑。
“真没想到,堂堂一皇子,竟被你大哥玩弄于鼓掌之中。”三王爷感叹道
司徒邪轻笑一声,“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在皇位面前,他只能选择相信司徒崭。”
沉寂片刻后,三王爷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地宁静,“水路那边的事我已办的差不多,这次请邪弟来,主要也是想商议下一步,我们要如何将此城死灰复燃。不知邪弟是否早有打算?”
司徒邪挑了挑眉,道:“早在两年前我已在各地安插了心腹,并帮他们安排了大富人家的假身份,让他们进行各类的买卖生意。至于银两方面的问题我还要多谢我爹,当时因为他的小小内疚送了我一个那么好的生日礼物,还表明谁都不准干涉秋暝居的任何账目。”
“那现在进行了如何?”三王爷看向司徒邪问道。
“在经过南边各城县的那段时间,每晚我都会亲自去查看一下账目,顺便询问了一下进两年的收益情况,没想到,竟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呃,原来这家伙前段时间在南边城连夜失踪说是有事要办,竟是查账去了。我心有所了的嘀咕道。
司徒邪小酌了口酒,休庭了会,又道:“现在一切都已稳妥,待我回去后,就着手让他们将各类粮草、布料、首饰等用最短的时间,从永乾城走水路到这里和您接头,进行第一笔运输的买卖,但在这之前就要有劳三王爷先放些消息到北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吸引一些有好奇心的商人过来,而原先那些在北边城定居的邯阳城百姓,知道这边东山再起后,一定会在回来。”
听他说完这些话后,我的心不禁一颤,原来他说的都真的。会有的,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会因为他的这个计划重新有家,他的确没有信口开河。
三王爷对他这番话也大加赞赏了起来:“妙实在是妙,哈哈,若本王没猜错的话,邪弟当日建议本王来看守此城,定是已经想好了一切,这首先就是,若本王能替父皇解了这多年的心病,父皇心中一定十分欢喜,对于本王也定会刮目相看;第二则是,无论朝廷中发生任何事端,本王都可置身事外,因为本王有守城这个理由做挡箭牌;这第三嘛就是,若这座死城在本王看守期间突然死灰复燃,那么本王得到的不单只是一城而是全左丹国百姓给予我的声望。不知本王方才可有说误?”
司徒邪一脸赞同的笑着轻轻点头。“哈哈,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三王爷仰头大笑称赞着司徒邪。
他的确没有看错人,这个司徒邪不但心思比任何都要慎密,就连可怕的程度也是无人能及。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三王爷见笑了,现下,我们还需顾虑的就是兵权,不知道三王爷有何打算?”司徒邪有一丝忧虑的皱起了眉。
此时三王爷反到是却轻松的多,半眯起着眼,笑道:“兵权的问题,邪弟无需多虑,我这儿自有办法。”
直到几年后,我才明白,现下这个三王爷口中的办法,其实就是他额娘的亲弟弟,也就是他的亲舅舅,当今圣上的大红人,手握五十万大军的兵权的曹将军了。但这个曹将军为人太过正直,有时铁面无私地有些过分,而面对这样的一个舅舅,三王爷到底有何办法可以说服他,来帮助自己铲除大皇子呢?
许久后,司徒邪与三王爷的这段让人毛骨悚然的对话也渐渐到了尾声。。。
而这一次,我好像听了更多不该听的东西,不知司徒邪为何会如此信我,是他存心的安排,还是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更奇怪的是这个三王爷,难道他真相信司徒邪到如此地步,竟不建议他带着我在旁一起听他们说这么机密的事?还有上次,我们明明有在酒楼见过面,可他好似全然不记得似的,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
不知自己何时回的营帐,只觉得每跨一步都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堆积着。
脑中不断的在思考着,这水路明明已经被封,他们要如何进行运输,三王爷又是怎么让它重新开封的呢?难道他们不怕被皇上发现吗?还有司徒崭,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的那件事会与诸葛咏妍有关吗?否则他怎会突然间有如此大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