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从了老太太的意思,去了馨雅阁,林氏的房间。
此时大夫已给林氏诊断完,并未伤及颅内,只是皮外伤,慢慢修养着就好。
听到大夫如此说他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随后他摆摆手,示意两个女儿和满屋子的下人出去。
在屋内的所有人出去后,房中终于静下来了,袁弘业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自己多年来患难与共的发妻,他发现她消瘦了许多,她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就算在睡梦中也不肯放松,好似有许多的事情牵绊着她。
卸了妆的她看似年岁大了好多,与记忆中那个她相差甚大,袁弘业发现自己已经有四,五年没认真看过林氏了,这几年他自己照顾三个孩子,还要打理家中大小事务,也是苦了她了……
他轻轻握住林氏的手,林氏的手也不像记忆中那般柔软,嫩滑,他轻叹了声,对着还未苏醒的林氏说道:“夫人,这些年来冷落了你,让你受委屈了,你一定很辛苦吧,我们的女儿们都被你教育的很好,书英的事不能都怪你,我也有责任……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们……”
他又默默的陪了林氏一会儿,他出去时已是丑时,明日还得上衙,他吩咐好了下人便离去,向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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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氏清醒了,老太太也移步去了馨雅阁,这是老太太十一年里头一回从慈安堂中走出来,林氏必然欢喜,因为有了老太太帮忙便能事半功倍。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好端端的干那事做甚,这还好,没什么事,只是些皮肉之苦,你当时若是再稍用些力,撞出个好歹来你让这几个哥儿姐儿的怎么办呐……”
老太太如此说林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自己的这几个哥儿姐儿才能有安生日子过,若是自己没了,老爷将那房的扶正了怎么办?
林氏这次长了记性,这事儿自是没了下次,老太太心中明镜似的,知道只有这把随了她,未来才有些安生日子过。
不过老太太与淑仪有着同样的疑惑,按照自己儿媳的一贯作风一哭二闹,这寻死之事不像是她做得出来的,难道这次真的只是巧合么?
老太太又和林氏聊了些家常,林氏察觉到了老太太好像在套她的话,便以身子疲累为由委婉逐客,老太太自是不会多呆,立马让婆子搀着回了慈安堂。
老太太刚走,林氏就唤了柳絮来。
柳絮说自己是林氏的远房侄女,还带来了自家母亲的绝笔书信,让柳絮来投奔刚到湘洲不久的林氏,林氏与柳絮的母亲稍有些来往交集,知晓她家道中落,父母皆亡,甚是可怜,就将她收留了下来。
通过半年的相处觉得她这人很是聪慧,她给林氏出了不少主意,都拉近了林氏与袁弘业的关系,林氏对她越来越信任,越来越信任,越来越离不开,对她莫名的信任林氏自己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