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着田彩,就不得安宁。不得安宁啊。
——远朝
我是杨远朝,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田彩说我是和她情投意合的男女朋友,我追她费尽心思,我爱她爱进了骨里肉里。于是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的唯一爱过的人。
安宁说我内心喜欢着被人喜欢的感觉,离不了这样的感觉,因为安宁对我忠贞不移的爱情,我享受着,我需要着。于是我觉得我这辈子只能被她爱到一心一意毫不犹豫。
是,我徘徊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偶尔玩着我们自己才会懂的游戏。呵呵。我的一辈子真是一刻不停的有趣。我病的时候有安宁在身边,我清醒时候怀里紧紧抱着田彩,我就是这样拥有着让其他男人羡慕的感情。
我可以在安宁面前耀武扬威,也可以在田彩面前低声下气,我爱他们爱到自己快分裂了一样。
当我走进熟悉的家门时,我突然发现整个家乱成了一团,是田彩,她在整理安宁的东西。
“田彩?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床上新换了的床单和客厅墙壁被撕得乱七八糟的墙纸。
“远朝。”田彩红着眼眶扑进我怀里,说:“刚才我不和安宁发生了争执,我,我好好像是失手杀了她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会帮你的。”
她被我一安慰,哭得更厉害了:“不,远朝,是我杀了她。我讨厌她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我不想我们终于在一起却要被她时刻打搅!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怪我,我想杀她她一点都不怪我!她是那么善良单纯,我却让她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她没死呢?你把尸体藏在哪里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不需要在屋子里找,我只要知道,那具尸体在她脑子里的什么地方。
她想了很久,突然笑了。
她说:“你猜猜看。”
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她,我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既然这么说,安宁不在了,而田彩,这个强势个性被我所爱所得意的女人,是不会事事服从我的。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必须事事听她的才行。
我的眼神开始在四周扫荡。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
我走近了主卧,拉开久久没动过的窗帘,夕阳的光辉照耀着房间里的小小细尘,让我鼻子发痒。
我看见了墙上隐约的血迹,好像是要从墙里面慢慢蔓延到墙外。这白色的墙,似乎就像当年安宁送我的画里一样,藏着东西。
我盯着墙,一动不动地盯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田彩在我身后,捂着嘴唇,眉头不可置信地皱着。她问我:“你看见了什么?”
“血。”我回答。
田彩有些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强作镇定地说:“不,不可能。你为什么能看见血。”
对,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为什么我会看见血——不存在的血。
田彩声音有些颤抖,她低声说:“这里,应该只有我跟安宁知道的地方,只有我跟安宁能看见的东西。为什么你会看到。”
像是有闪电忽的从窗外照过,我看见梳妆镜里的我们。我。
······
“小彩,如果我说,我就是你。你会杀我吗?”我用自己仅存的理智分析了一下可能的情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彩笑得快没了力气,“原来是这样,刚才死的应该是我!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一切!到底这个房间,还有谁在?!!!”
田彩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疯狂的用手指抠着那面墙,直到指甲断裂满手血污。
我知道她不想再细想这一切,我知道她希望安宁回来。傻瓜,安宁早就知道了呢,她很累很累了,这些幻想与现实,把她搞的不正常了,她要躲一躲。
你们啊,都是聪明女人。我呢,我是躲不了也不想去想,就这么过吧,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肯定。
所以,快进来一起吧,这是我的人生。
来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