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婢子多言,只是……”一直候在王嬛身旁的另一宫婢女桑插话,她也是这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哪怕是王嬛刚才细微的变化,她也能感受到一二!
王嬛摆了摆手示意她停止,她眼神冰冷,目若寒霜般的看着女桑,这个婢子并非是王嬛从相府带来的陪嫁,且不说是否能在她面前说得上话,如今女桑竟还想像姑姑一般来“说教劝诫”她这个皇后。
“自知多言,何须再说……?”王嬛面目清冷,“本宫一言一行,说话处事,何须由你一个奴婢来教本宫?!“她心中嗤笑,姑姑自幼便照顾她到及笄,身份虽说只是个姑姑,可对于王嬛来说却已经比上亲人,比上心腹同等重要,而这个宫婢女桑只不过是因为手脚头脑灵活上几分,就自认为能与姑姑同等地位来教导她宫中规矩。
若她王嬛今日不在这些大丫头面前立些威来,怕日后作为皇后都缺少了几分能掌管后宫的威信。
“婢子失言,娘娘宽恕……!”女桑很有眼色劲儿,见皇后已然动怒,她立即急忙跪下,连连磕头请求宽恕。
王嬛只是朱唇浅笑,这皇宫大院内,最缺少的,可就是同情心了,你同情别人,别人可能不会同情你,这里,最不可以有的也就是同情了,王嬛的眼神宛如亘古不化的冰,满是轻蔑与不屑。
这个女桑是私房那边指派来的大丫头,听说以前在谢嫣然那儿当过职……
“自是私房来的婢女,你们姑姑可有教你们如若触了主子禁忌要该当如何?”王嬛的身侧散发着威严之气,“言语失态,你该怎么自罚,想必你比本宫更清楚罢?”王嬛冷冷说道。
“是……”女桑的眼底闪过一丝辛辣,“奴婢知罪,口不择言,该打!”语毕,她开始自扇耳光,力度丝毫不减弱几分,女桑知道,这个皇后不是等闲之辈,她身边那个老姑姑也不是个省油的善茬,若是做些手脚被看出来了,可能以后日子更会难过得紧,她可还得留在皇后身边替谢妃讨些情报呢。
“停手罢!”眼看女桑的脸已经开始浮肿,王嬛冷言道,“今日便只是个开始,一个给所有下人的例子,本宫今日便不再追究你了,日后,你也还是留在本宫身边服侍本宫,若是有些心思,这宫内酷刑,你比本宫明白!”王嬛笑了笑,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女桑打了个寒颤,宫内酷刑——万蛇窟、蜕骨肉,全是些狠辣至极的毒刑……
龙筵殿内。
“皇上,您跑慢些,婢子们跟不上……!”身着明黄色袍的小人儿在偌大的龙筵殿内跑的正欢,这可苦了这些陪小皇帝玩耍的女婢,她们追的粗气直喘,内恃在一旁也担惊受怕,生怕小皇帝玩出个什么好歹来。
突然;幼帝撞上了一个温软物体,王嬛被撞得连连后退几步,这个十岁稚童还真是有力,险些有姑姑与女桑同时来扶,否则王嬛定然给撞倒。
龙筵殿的几个婢子纷纷跟了上来,纷纷跪下磕头,“新皇后恕罪,陛下他跑的实在是快,婢子们跟不上!”
王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小腹,摆了摆手,“罢罢,你们下去罢!”
然后她蹲下了身来,笑曰:“吾皇,还记得臣妾否?”他们曾经见过,那时候,子澹还让她与这个小皇帝一同嬉笑过。
“你是……?”小孩子毕竟年幼,记忆短,他拍了拍脑袋,“子稷记得你,你是我子澹皇兄未过门的妻,我的皇嫂,稷儿还记得你陪稷儿放过风筝!”年幼的帝王眨着纯真的眼睛,一脸天真无邪模样。
王嬛急忙用手指噤在幼帝唇边,“陛下,今时不同往日,您应称呼自己为朕,而臣妾也并非是他人的妻,而是陛下的后。”提及子澹,王嬛终究有些苦楚,然而这个还未免冠的幼童,又哪懂什么帝王术和人心险恶呢?
“不,你是子澹皇兄的妻,是稷儿的嫂嫂!”小皇帝固执,他拉住了王嬛的手,一脸笑意,“嫂嫂陪稷儿去玩耍可以吗?就跟当年皇兄在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