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看向荀命,问道:“是谁偷了我的马?”
荀命道:“这个掌柜的简直是胡言乱言,不是我偷的,你可别污蔑我的人格。”
高凤瞪着两只大眼看着荀命,面露怀疑之色。
荀命底气十足道:“命乃是顶天立地的一条汉子,为人光明磊落,行的端,坐的正,冻死不偷,饿死不抢,此等偷盗之事我荀命绝不屑为之,高兄,你莫要误听了小人之言,坏了你我兄弟的情谊,哥哥我待你可不薄啊。”
高凤又把眼睛看向奇谷,奇谷忙辩解道:“此人之言绝不可信,这个人看似正直,实则奸诈无比,好汉明察,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个盗马的贼人。”
荀命道:“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我偷的,我看那,高兄这宝马一准儿是你偷的,你见人家高兄弟的马是一匹千里马便起了歹念,想据为己有,监守自盗,贼喊抓贼,还诬赖于我,真是好毒的心计啊。”
高凤道:“你竟然贪图我的马匹,欺负我是外乡人不成?”奇谷道:“我这么大的酒楼能偷你的马匹吗?哼、也许是你自己偷了自己的马匹,你们俩儿都是一伙儿的,借此讹诈与我,咱们有地儿说理去。”
高凤一把抓住奇谷衣领道:“就是你偷了我的马匹,快快还来。”
奇谷摆着一张苦脸辩解道:“不是我偷的,真不是我偷的,你要是不信你就随便搜好了。
高凤问荀命道:“不然我们就搜搜?”
荀命道:“他这么说摆明是欺负你是外乡人,他是本地的,人熟地熟,那里不被他藏了,还是就问他吧。”
高凤拎起奇谷喝道:“既然不说,就打到你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荀命对二人道:“你们先商量着,我去厨房再弄点吃的,掌柜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这种事儿不能干,别死扛了,早点儿交代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奇谷见荀命又往厨房去了,想拦,怎奈被荀命踢了一脚动不得身,痛呼道:“我一定要报官抓你们。”
到了厨房,刚才那女孩正站在厨房门口呢,看见荀命便问道:“你们为什么打我爹?”
荀命道:“没有,没有,我没打你爹,是那个黑大个打的,他说你爹偷了他的马。”
少女道:“我爹怎么会偷别人的马呢,我爹一定是冤枉的。
荀命道:“嗯,我也觉得你爹是冤枉的,可是那个黑大个不讲理,硬说是你爹偷的。”
少女道:“我想出去帮我爹,可是我爹不让我出去,说我出去会给他带来麻烦。”
荀命道:“你爹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干嘛藏着掖着,找个有权有势的把你嫁了,他不就发达了吗?”
少女闻言脸变得通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低着头不说话,没法和荀命交流。
荀命道:“放心吧,我这就出去帮你爹解围,那个黑大个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你先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少女道:“什么问题?”
荀命道:“敢问姑娘芳名,青春几何,是否婚配呀?
“我叫奇米,十四岁,尚未,你还,你还不快去。”
“嗯,嗯,我这就去。”望着奇米又红又烫的脸,荀命必须义不容辞,上刀山,下油锅,不眨眼睛。
出了厨房,高凤还在审问奇谷,一边指指点点一边打打骂骂,奇谷被荀命踢了要害,反抗不得,只得忍气吞声,脸上颜色变换不定,客人伙计都在边儿上看热闹,因见高凤凶恶,谁也不敢上前劝架。
荀命厉声喝道:“快快住手。”荀命连忙扶起奇谷道:“掌柜的您受惊了,刚才没把您踢坏吧。”
荀命又对高凤道:“高兄,我想我们可能是冤枉奇掌柜了,这盗马贼想必另有其人。”
高凤一脸急色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呀,我的马还能找回来吗?”
“若不是掌柜的偷的,我们老是审问一个冤枉的人,岂不是浪费时间吗,只会令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荀命对奇谷道:”刚才你故意诬陷我,其实我是非常生气的,但我也不能因此而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你老实说,高兄的马到底是不是你偷的,不是你偷的会是谁偷的,你说出个人来。”
奇谷绿着一张脸道:“我怎么会知道谁偷的,说不出来,你不是平原神相吗?算上一卦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昨天还帮我破解火灾来着,难道你是骗我的吗?”
荀命道:“我当然没有骗你了,但是我是受人之托给你带个话儿,我不是高人,我背后的才是高人。”
高凤道:“你背后的高人是谁啊?”
荀命道:“是真正的平原神相,不过他可不白帮人算卦,须得将酒三十斤为谢,况且他昨天才帮奇老板算过挂,管神相的规矩是酒葫芦不空不开卦,若是要他老人家占卜恐怕得等一阵才行。”
高凤道:“那我的马该怎么找回来?”
荀命道:“没别的办法,按奇掌柜说的,报官吧。”
奇谷气哼哼道:“对,是得报官,我被人无故殴打,我要告你们。”
荀命道:“奇掌柜,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帮你破解火灾的事儿你横是没忘啊。”
奇谷气哼哼良久道:“这次就算了,你下次再敢这么招惹我,绝不跟你善罢甘休。”
高凤道:“你们俩儿别吵了,这报官能行吗?”
荀命道:“有钱好办事儿,你给当差的赛点儿钱,再悬重赏,他们肯定卖力帮你找,也许就能找着。”
高凤眼角飘向奇谷,对荀命道:“可是我没有多少钱啊。”
荀命对奇谷道:“这都怪你,谁让你没把人家的马看好呢,你就破点儿财,打点下官府,把这事儿了勒吧。”
奇谷道:“只怕出了钱也未必能找着。”
荀命道:“你给了钱就算是仁至义尽,再找不着也不怪你了。”
荀命回到厨房告诉奇米事情已经办完,快速裹了一包袱烧饼往外就跑,奇谷气坏了,随即心中大喜,这是抢劫啊,我可以到衙门去告他,抢几个烧饼也是抢,对,到衙门告他。
荀命跑到街上正高兴,哈哈,晚饭有着落了,省着点儿明天早上的也够了,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了荀命的肩膀上,荀命吓得呆住了,掌柜的找我要烧饼钱来了?
荀命缓缓回头看清来人相貌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九分兄,左手还提着两服药,荀命道:“早上好啊,管大侠。”
“我精神倒是不错,可你还剩下两天了,你真的不信我?”
荀命不悦道:“你怎么又提这事儿,这样吧,你晚上要是能让我见到鬼,我就信你说的。”
管罗道:“那不是又耽误了一天吗,也罢,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卜卦的本事吧。”
管罗让荀命找三样物品分别放在三个盒子里,他来猜。
“外圆内方,孔在中央不足两,此乃五铢钱也。”
“皮薄馅厚,面肉炉入火上烤,此乃肉烧饼也。”
“虚假真实,内无一物盒中空,此乃,第三个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荀命惊道:“你有透视眼?还是元神出窍到里边儿看了?”
管罗道:“此乃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你现在信我说的了吗?”
荀命道:“我真的三天的命了?
管罗道:“还有两天。”
荀命道:“我还是不信,我这活得好好的,又没甚疾病,怎么会突然就,就没了呢?”
出了济阳城,一直往南走,逢山便入,荀命也没空手来,端着个盘子,装着净酒一瓶鹿脯一块,在山里头溜达,若是命不该绝就会遇到南北斗下棋,点儿背遇不着就只能等死了,遇见了人家不肯管,那也是荀命的命。
荀命在山里头溜达了半天,一直到下午都没碰见,正着急,一股狂风迎面吹来,从林里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荀命吓得跌坐在地上,两条腿都软了,盘子里的酒肉都洒在地上,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大虫。”
大虫也不废话,伸出两只大爪子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荀命急了,见旁边有棵树,两人合抱粗细,荀命双手撑地一跃而起抱住一棵大树嗖嗖往上爬,荀命也弄不清自己是怎么上树的。
荀命爬上树顶稍事歇息,发现两条腿动不聊了,拍腿叫苦道:“哎呦,我的亲腿呀,你们还是我的吗?”
那大虫怒吼一声两只巨爪抓在树干上,一爪一爪的正往上爬,荀命见状叫苦不迭,这种情况按理说不该出现呀,老虎不是不会爬树的吗,莫非是专家教授骗了我?
一瞬间荀命就想明白了,有的人会爬树,有的人不会爬树,老虎想必也是如此,有的会爬,有的不会爬,这只老虎想必是科班出身经过专业训练,某个马戏团出来的,练就一身精湛本领,虎威十足,专吃路上的行人。
幸亏荀命遇到的不是大狗熊,若是荀命听信专家的躺在地上不就白瞎了嘛,不过此时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去,这只大虫虽然一爪一爪爬的缓慢,但贵在坚持,荀命在树上除了脑子能思考,浑身上下都吓得动弹不了,这大虫实在太吓人,比荀命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老虎大了不止一号。
“虎毒不食爷,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亲爷爷呀,难道当老虎就可以忤逆不孝吗?”
“老虎吃人是要下地狱的,不信查西游记,唐太宗夜游十八层地府。”
“孽畜,不得无礼。”
“我的肉不好吃呀。”
老虎不理荀命,继续往上爬,荀命急了,这畜生铁了心要吃咱,真当我咱家是你嘴里的食儿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