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卷高凤在院里大战,荀命拉住段萍道:“这里危险,咱们还是先进屋吧,别把咱们碰着。”
进了屋,荀命见段铁匠和他老婆在床上还昏迷着,叹道:“这侯屠夫真是够缺德的,这种事儿都干的出来。”
目前的情况已经相当危急了,管罗已经跑了,自己是不是也抓紧时间跑呢?可自己若是走了,这一家三口怎么办?虽说是无亲无故却还是心有不忍,荀命决定还是等等看,先看高凤能不能打赢再说。
荀命冒着被误伤的危险出门观战,厮杀场面十分精彩,荀命都看得入神了,二人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荀命见高凤战童卷不下心里着急,嗯,形势危急,看来得由我出手助高兄一臂之力才行。
荀命阵杖取出瞄准童卷,由于童卷辗转腾挪上下翻飞,不太容易瞄准,童卷高凤都不知道荀命阵杖的厉害,百忙之余也不紧抽空想道,这小子干嘛呢?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飞进了院子,荀命看时,却是一个不满三尺小人儿,荀命大惊,喝道:“那家孩子,别处玩儿去。”
那人也没理荀命,抡起匕首加入战团,帮助童卷对付高凤,荀命心情顺间跌落谷底,此人是敌非友,对方又来援军了。
那小个子攥着匕首不住的往高凤的两只脚上扎,攻击高凤的下盘,童卷更是趁机对高凤加紧进攻,高凤见势不好大枪一扫往墙外一跳,墙外传来高凤的大叫声:“荀兄弟,这回实在帮不了你了,咱们有缘再见,驾。”
墙外一阵马蹄声传来,足以说明高凤骑马跑了,不过问题是骑谁的马跑了,高凤的马不是丢了吗?
高凤走了,院子里就剩下荀命童卷还有那个小个儿,此时荀命那还有半点儿骨头,一脸谄媚的笑容,恭维道:“荀某平生那曾见过这搬厮杀,二位好汉当真是武功高强本领了得,真是好本事呀。”
这时侯害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又多了几个鞋印,方才高童大战侯害不方便回避,难免被误伤,在二人的打斗过程中不幸被踩了几脚,指着荀命道:“抓住他,快,千万别饶了他。”
荀命这时才想起还有侯害这号人呢,你不出声我倒忘了,一个千斤纵压在侯害身上,左手揪着侯害的头发,杖尾枪尖抵住侯害咽喉对二人道:“千万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那小个儿的没言语,望了望童卷等他拿主意,童卷冷冷一笑道:“尽管杀。”
这银甲汉子够冷血的,从童卷的语气荀命能感觉到,这个童卷是真的不在乎侯屠夫的死活。
“误会,误会,我只是和您开个玩笑。”此时荀命脸上的汗都够荀命洗上好几回脸了,全是吓得。
小个儿的道:“童教头,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夫人卦中所说的上客?”
“你看他像吗?”童卷问道。
小个儿的道:“此人身材伟岸仪容俊美衣着兵刃皆是不凡,可就是这气质不太像。”
“你没看出来那是被咱俩儿吓得吗,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我觉得这人形象不错,员外见了指定喜欢。”
“这里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夫人的卦象不会出错,八成就是他了。”
荀命听着二人的对话,一阵糊涂,这二人说的话荀命是一点儿也没听明白,他们这是要干嘛呀?
童卷高凤打了有小半天,此时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来人。”
院外又进来了两个人。
童卷一直侯害道:“把他抬走。”
抬走侯害,童卷对荀命抱拳施礼道:“在下童卷,还不知道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呢。”
荀命连忙回礼道:“小人荀命,字令君。”
童卷道:“不知先生何方人氏?”
荀命道:“无方人氏,四海为家。”
童卷道:“可有亲人家眷?”
“没有,孤家寡人一个。”说完这句话荀命就自己把自己给吓住了,这句话不犯忌讳吧?
童卷继续问道:“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能为呢?”
这,难道告诉他自己只有两样东西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得,还自己最大的本领告诉他吧。
“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
“先生如此高才,不知道有什么打算没有?”
荀命道:“没有什么打算,云游四海,过一天算一天。”
童卷道:“我家员外礼贤下士,可比春秋时期的孟尝君,最喜欢结交天下的英雄豪杰,先生如此高才,不知可否有意在我家员外府上为客?”
“什么待遇?”
“因人而异,三种待遇,一等上客,住代舍,吃饭有酒有肉,出门有车有马,二等中客,住幸舍,吃饭有酒有肉,出门没车没马,三等下客,住传舍,吃饭没酒没肉,出门没车没马,但是可以吃到剥壳的饭,吃多少管够。”
“那我是那种待遇?”
“下客。”
“啊,下客?”
童卷道:“先生,您别急,听我慢慢说,其实我两个也是从下客过来的,一开始员外会分配先生一个任务,干成了就可以升为中客,然后员外再分配先生一个任务,再干成了就可以升为上客。”
“那要是干不成呢?”荀命问道。
童卷道:“干不成也没关系,换一个任务接着干,员外这样做也是为了先生能够服众,只要员外有心提拔先生,无论怎样都能顺顺当当的成为上客。”
“这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跟你们到府里去拜见员外吗?”荀命问道。
“不不不,明天我们员外会亲自来接先生,您是就住在这里吗?”
荀命道:“不是,我住在奇货居,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天就黑了。”
童卷道:“千到,你陪先生一起回去吧,我先回去禀报员外,也好早做安排。”
荀命道:“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吉全,吉千到。”
一路上荀命心里这郁闷劲儿就甭提了,首先是马匹黄金被高凤卷跑了,怎么没看出来高凤是这样的人,荀命没钱了,万幸柜台上还放着一锭金子呢,再一个,荀命得给人家当什么门客,童卷吉全提出来的时候荀命根本不敢拒绝,万一驳了人家面子恼羞成怒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痛下杀手,荀命可没有勇气冒那个险。
虽然待遇还算不错,有酒有肉有马有车,可是荀命没有真才实学呀,而且以后就没有自由可言了,要不到了奇货居和玲绮一起离开这里?不行啊,这小人儿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荀命,生怕荀命跑了,更重要的是,没有足够的盘缠啊。
“荀命眉头一皱,心里骂起了姓高的。”
“先生,您这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想什么呢?”吉全问道。
荀命道:“那个高凤把我的马骑走了,我的钱也被他卷跑了,你说我能不郁闷吗?”
吉全道:“先生,您不用郁闷,到了员外府上要什么没有,而且说起那个高凤,我昨天就帮您报了仇了。”
“帮我报仇?”
“我昨天路过奇货居,见门外拴着一匹马,神采飞扬,通体乌黑,四蹄踏雪,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我瞧着想匹宝马就顺手给牵走了,员外见了很高兴说这是踏雪乌骓,还重重的奖赏我了呢。”
荀命恍然大悟道:“那匹马原来是你……,可是,难道当时就没人看见吗?”
吉全道:“我是在大白天光明正大把马牵走的,当然有人看见,不过他们都选择看不见。”
“不错,那个高凤也太不够朋友了,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却卷走我的黄金马匹,丢马也是活该。”
“就是。”吉全附和道。
进了奇货居上了二楼,荀命还没开口,奇谷就热情的扑了上来,蹲下恭维道:“吉爷,这是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可是本店的稀客呀,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
荀命道:“掌柜的,吕姑娘还在吗?”
“在,在呢,刚才我还叫伙计把饭菜送到吕姑娘的房里呢。”
“嗯,有劳你了,好生伺候着。”
“是,是,是。”
“在我房间摆一桌酒菜,今天晚上我和吉兄弟痛饮。”
吉全道:“今天晚上我不喝喝酒。”
“嗯,那就不喝。”
奇掌柜亲自领着荀命吉全上了三楼,道:“您就住在甲子房,那位姑娘住在乙字房,和您对门儿。”
“嗯,乙女住乙字房,不错,你先忙去吧。”
打发走奇谷,荀命推门进了房间,荀命还是第一次来的自己的房间,屋子里的摆设还不错,有大桌子有椅子有花瓶儿有床有窗户,荀命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趟,哎,要是没有今天下午这些事儿,此刻荀命已经和吕大小姐共进晚餐了吧,等吕大小姐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向荀命成功表白,没准还能成其好事,奈何天不遂人愿,今天还得和这小人儿共进晚餐。
共进晚餐倒是没什么,只是谁结账这个问题没事先弄清楚,万一让荀命结账,荀命还不得哭死呀。
荀命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先生,吃饭了。”
荀命起来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食欲不禁大动,扑鼻的香气传来把荀命馋坏了,立马下床上桌,见吉全站在椅子上捧着个碗已经开吃了,荀命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员外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