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命进了铁匠铺,只见一个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壮汉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囔囔道:“终于走了。”
萍儿小嘴惊得合不拢:“你,你,你没死?”
侯害嘿嘿笑道:“幸亏老子机智,这才逃过一劫,你这穿的挺漂亮的,谁给你的衣服?”
萍儿没有回答,眼巴巴的望着侯害身后荀命,侯害感觉不对,顺着萍儿的目光回头一看,见身后一个蓝衣青年正高高举起着一根胳膊粗的大木棍,作势欲落,侯害大惊,喝道:“你要干什么?”
看见侯害突然回头,荀命吓坏了,我想干什么,看你脑袋挺圆挺大挺亮,想赏你一棍,荀命情急之下编出了一个极为蹩脚的借口,把木棍抗在肩上,嘻嘻笑道:“我正在练习走路,难道你没听过邯郸学步吗?”
说完荀命转身就走:“向后赚,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站住。”
荀命转过身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侯害道:“你想用木棍打我?”
荀命满脸苦笑道:“哎呦,瞧您说的,我就是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不利呀。”
侯害冷笑道:“那你拿着那根木棍做什么?”
荀命要是个女的,没准脱口就说用来自卫,可是荀命是个男的呀,扛着根大木棍能干什么呢?
荀命道:“这不是您来了吗,我当然是烧火做饭款待您呀?”
“哼,用不着,这没你的事儿了,滚吧。”侯害冷哼一声盛气凌人的摆摆手道。
荀命脸色一变,滚?这不是你家吧?荀命最讨厌别人让自己滚,嗯,我还是且忍一时之气,等待机会。
荀命把木棍放在地下,静观其变。
荀命道:“您伤的这么重,要不要我送您去看大夫?”
“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我还能行。”说完,两只眼睛色眯眯的萍儿身上打量。
荀命也趁机看了看,果然是人靠衣装,萍儿妹妹可以前漂亮多了。
侯害见荀命直愣愣的站着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不悦道:“你怎么还不滚,是不是等我揍你呢?”
“我得问问,你留在这儿想干什么?”
侯害听见这句话乐了,笑道:“干什么,你说我留在这儿干什么?”说完把一双色眼又瞟向萍儿。
“我劝你还是别留在这儿,你就不怕刚才那人再折回来把你杀了。”荀命道。
“他是不敢回来了,他要是再回来,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侯害恨恨的道。
荀命连忙摆手道:“千万别这样说他要是真回来了,碰巧听见你这样说,那你可就惨了。”
侯害十分不耐烦,怒吼道:“你到底还有完没完,真是烦死了。”
荀命道:“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我看你伤的也不轻,赶紧回家治伤去吧?”
“够了。”侯害突然奔向荀命,一把掐住荀命的脖子,事发突然,荀命根本没来的及躲开。
“小子,其实在集市上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想特别想揍你。”
“好汉免我一顿打,晚上我请吃饭。”
“哼,难道还想让我饶了你不成?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弥漫着铁匠铺。
荀命坐在地上看着,望着面前黑大汉高凤,大喜道:“高大哥,你真是来的太及时了,再晚一步我就吃亏了。”
“那个王八蛋偷袭老子?”侯害从地上爬起来大骂道。
高凤也不答话,径直向侯害走去,道:“我叫高凤,字文美,刚才那一脚是我踹的,记住了。”
不等侯害回言,左手一把掐住侯害的脖子,右手一拳打在的肚子上,侯害再次惨叫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手脚一松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高凤此时还不肯罢手,直到把侯害全身骨头都弄脱了臼才算完。
荀命看着躺在地上哎呦呦叫唤的侯害,念了一声佛号:“阿弥托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报仇的时候到了。”
侯害惊恐的眼睛望着荀命狰狞的笑脸,惊悚道:“你,你要干什么?”
“报仇。”
“可是我们没仇啊?”
“刚才你不但对我百般蔑视,还掐着我的脖子,要动手打我,怎么能说没仇呢?”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侯害哀求道。
荀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道:“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侯害道:“您忘了,那天再集市我还送给您十斤精肉三千文钱呢,就冲这事儿您也不能打我呀?”
荀命道:“其实在集市那天我就看出你图谋不轨,只是我没想到你远比我想象的要卑鄙。”
“这,这话是怎么讲呢,我完全是一片好意呀。”
荀命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趁机施惠,达到诱骗小女孩儿的目的,有这种爱好的人也不再少数,但今天我才发现你根本就不是趁机,而是有意为之,那个葛老三根本就是你的同伙。”
“葛老三到铁匠铺闹事是你授意的,把萍儿娘抢到百花楼也是你授意的,你还派人偷了萍儿的钱,又威胁药店掌柜不让他卖给萍儿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非把人家逼得家破人亡不可,天下怎有你这般歹毒的人。”
“冤枉啊,我没这样想过,更没有这样做过。”侯害听了一脸苦相连忙叫屈。
“你原本计划等到萍儿爹死了之后,萍儿无依无靠,只得卖身葬父,到那个时候,你再出来趁虚而入,萍儿那时必定难逃你的魔掌,成为你掌中的玩物,任你取乐,等你玩腻了人家,再把人家扫地出门。”
听到荀命这段慷慨陈词,高凤段萍侯害三人都惊呆了,愣愣的听着荀命继续讲。
荀命继续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没想到我会突然杀出来破坏了你的计划,于是你狗急跳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趁我不在的时候,你指使葛老三等人来到铁匠铺集体装坏人,你再假意出手相救,却让葛老三等人绑走萍儿的父母,一来是怕他们在这儿搅扰你的好事儿,二来是可以当作要挟萍儿的筹码,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算露了我的存在。”
“以你的权势本来是可以明抢的,可你又顾惜自己的名声,因此所有的坏事都指使葛老三来干,你负责趁虚而入,计划是不错,可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呵呵,你那次也没能当成好人吧?”
“毕竟人品在这儿摆着呢,你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以为伪君子是谁都能当的?”
侯害已经彻底惊呆了,不可置信的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你可知我是谁?”荀命问道。
“谁?”
“我就是,明察秋毫欺摩斯,慧眼如炬赛柯南,天生的推理专家,三世留侯荀命荀令君。”
高凤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荀命道:“我刚才说的全都是我瞎猜的,也就是我的想象,接下来我还需要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怎么验证?”
“用刑。”
“别别别,千万别,您的猜测丝毫不差,简直就跟您亲眼见过一样,先生真乃神人也。”侯害恭维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胡乱猜的,就你这儿智商别老在我面前卖弄。”
“是是是,小人怎敢板门弄斧。”
这时段萍把饭篮里的酒倒了一碗端给荀命道:“荀大哥,你说了这么半天一定口渴了吧,喝一碗吧。”
高凤看见酒就馋,道:“我也渴了。”
荀命把酒递给高凤道:“你渴就你喝吧,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渴,我还能接着说呢。”
“不着急,慢慢说。”这时,一个头戴银盔,身披银甲,将军模样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荀命看时,见此人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极其雄壮。
侯害见了来人,心中狂喜,大声叫道:百川兄,救我啊。”
高凤道:“你是谁?”
那个将军模样的中年大汉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侯害,目视高凤道:“在下童卷,童百川。”
“童卷?高某在江湖上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童卷道:“童卷只是员外府里的一个小小教师,不曾在江湖上走动,也怪不得高兄不知道我。”
高凤道:“你知道我?”
童卷道:“童鼎高凤,名镇河北,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童卷就是耳朵聋了,也听过高兄的大名。”
“你是来救这个人的?”高凤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侯害道。
“救他?顺便吧,外面的人是你杀的?”童卷问道。
“不是。”高凤看向荀命道:“荀兄弟,是你杀的吗?”
“不是。”
“你不用害怕,尽管承认,有我在,保你无事。”
“高兄,真不是我干的,我可背不起这个黑锅呀。”
侯害爬出来道:“是一个红头发长着两颗大尖牙,背着一个大酒葫芦的人干的。”
“对,对,对,老侯主动出来作证,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儿和我们没关系呀。”荀命连忙分辨道。
“这恐怕和您们脱不了关系,那个红头发的凶手是谁?”童卷问道。
荀命道:“我们真的不认识那个凶手,见都没见过。”
高凤趴在荀命耳边小声儿道:“那个红头发的是不是就是管神仙?”
“是。”
“管神仙?平原神相管不平?”童卷道。
“哼,你耳朵倒是够灵的。”
荀命气急败坏的瞪着高凤道:“都怪你乱说,管神仙知道肯定以为是我们出卖了他呢。”
“你不用怪他,听了侯害的描述,我就大概已经猜到了。”童卷道。
荀命道:“人是管神仙杀的,真相已经大白,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童卷一晃手中五钩神飞亮银枪猛喝道:“久闻高文美勇武绝伦,童某今天倒要试试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无知鼠辈,怎敢如此猖狂。”
高凤舞手中镔铁点钢枪,大战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