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错了,女儿自知有罪,这不,我买了礼物给您赔礼了。”苏卿让瑶光把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拿过来,打开推到刘氏面前。
刘氏看着面前一匣子的胭脂水粉,瞪大了眼睛,“你这孩子,这么多我哪用得完?”
苏卿知道她娘最大的爱好就是摆弄这些,便笑道:“清河县山川水秀,那方水土养的人我瞧着都是水灵灵的,这些用鲜花提炼的东西想必也是好的,放个一年半载想来也没问题,娘可以慢慢用。”
刘氏打开几盒看了几眼,笑着合上了匣子,嗔道:“这丫头倒是贿赂起我来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原谅你了,不过下次可不许偷偷再把娘给你备着的东西撇下了,我也不知道你带了什么东西出门,可把我担心的。”
刘氏说着便把苏卿拉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眼,才放下心来,苏卿笑着回握了她的手,说道:“嗯,让娘担心是我的不是,说来我也好久没有陪娘一起出去逛逛了,娘下次陪我出去玩玩可好?”
刘氏帮她撩了撩脸颊边的发丝,笑道:“说来自壑哥儿生病那时起我就不曾出过门了,算算也有两三个月了,现在壑哥儿好了,我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挂心着,你要是想出去的话就去找娘,娘陪你去。”
苏卿嗯了一声,母子俩又说了些话,苏卿估摸着苏老太太午睡也该起了,便让瑶光把礼物拿出来,刘氏见她做事周到,心里也是一阵欣慰,正巧她也要去苏老太太那,便让绿意把匣子捧回院子,让瑶光把礼物带上,母子俩便亲昵的手挽手出了院子。
“卿卿回来了,快来给奶奶瞧瞧,这去清河县几日,可还舒心?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嗓子怕是不舒服,我让明香去厨房给你端了雪梨糖水,一会儿你喝一碗。”苏老太太坐直了身子,拉过苏卿就让她坐在一旁,抬眼打量了一会儿,才道:“想来清河县也是好的,卿卿才去了几日瞧着好像越发水灵了。”
刘氏在苏老太太左手旁的一个绣墩上坐下,笑道:“可不是吗,我说卿卿怎么突然要去那,原来是看上清河县的山川水秀了,要不是府里的事抽不开身,我也想去那过几天快活日子。”说着,她便让瑶光把东西拿过来,放在苏老太太手边的茶几上,“老太太快瞧瞧,这是卿卿给您带的东西,我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倒也知道挂念家里的长辈了,以前可从来没见她这般过。”
苏老太太呵呵笑了一声,打开一看,是两个砖块状的软枕,“这闻着怎的还有一股茶香味,不过这味儿还真不错。”
“这是清河县的碧针茶,用独特的法子晒干后制成软枕,可以改善睡眠,我前阵子听明香说奶奶时常半夜醒来便难以再入眠,便买了两个软枕,晚上的时候放在枕头后可以睡得更香。”苏卿说着,便是乖巧一笑。
苏老太太见她如此贴心,自然又是一阵欣慰,“我家卿卿真是懂事了,还知道孝敬奶奶了,只是没想到这茶叶也能制成枕头,这博茶商会真是花样百出,卿卿去那可开了眼界?”
刘氏见她说起正事,便把盖子合上,让丫鬟拿了下去。
苏卿不打算把她参加茶艺大会的事情说给亲人听,便粗略说了几句,苏老太太看着孙女,心知她怕是遗憾的,身为商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挣钱的机会从眼前溜走,心里怕是不舒服,只是她们家现在,大的现在无心生意,小的有心却奈何年纪尚浅,斗不过那些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说到底她们还是不放心把苏家的生意交给苏卿这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毕竟苏家不是什么巨富之家,生意万一要是败了,可真是一败涂地了,她们家输不起。
苏卿自是知道这个原因,毕竟一个人再有本事,她的年纪摆在那里,再有本事也只能说是聪慧而已,在大人眼里,自己的孩子再怎么有本事,在她们眼里都是长不大的小孩,试问这样的她说话哪有份量可言?所以那些计划和正在做的事情她才选择不告诉她们,就让苏家这样平静下去,一切的风浪都由她来挡就好。
苏老太太怕勾起苏卿的好胜心,便没有在博茶商会这方面说下去,反而说道:“你这次出门汤家母子怕是不高兴的,那万氏昨个儿才来跟我说了,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不赞成你时常往外跑的态度,咱们家是商人,对丫头也不像那些官家千金般拘得那么紧,且你又是个乖巧的,这么多年也是一直由着你性子来,可这汤家的意思,日后怕是要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要不是关乎你日后的自由,万氏这话我是不想跟你说的,虽说我是看好这门亲事,可她这要求,我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活像是咱们卿卿出去两趟就能坏了她汤家名声似的,可人家的话说的半点没错处,你日后是要嫁去给她们汤家做媳妇儿的,这未来都婆母都上门发话了,咱们就是心里不舒服也得答应,所以卿卿啊,这些日子那生意就交给姚掌柜了,你就在院子里弹弹琴绣绣花,等万氏回河阳县了再说。”
刘氏听了就是一怒,自万氏在大厨房闹了一通之后,她跟万氏便不对付了,这万氏所幸也不跟她来往,她也乐得清闲,她时而到苏老太太这打秋风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料不到这次居然管到她闺女的头上来了,这万氏凭什么!
刘氏心里恼的不行,不岔的道:“这万氏忒的过份,咱们卿卿行得正坐得直,何需闪闪躲躲,没的让她以为卿卿心虚,要我说,这要求无理得很,卿卿根本不用搭理她。”
“你这说的什么话,本来是要你跟着一起劝劝的,你反倒是耍起性子来了,你以为她说这话我心里就舒坦了?卿卿是你的亲闺女,难道就不是我的亲孙女了?卿卿我也是疼的,可这婚事铁板钉钉的在摆在那,咱们除了捋顺万氏的脾气,日后让卿卿舒坦些,哪还有其它法子。”苏老太太说完话,眉头也皱了起来,原以为汤家清贫,这心思也会简单得多,没想到这万氏还是个挑的,苏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估摸着这跟汤寰中了举人的关系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