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干什么呢?”李亚淑猛地拍了拍赵晓平的肩膀,感觉她全身肌肉僵硬了一下,“做贼呢?还吓了一跳!”说着就坐在她旁边,然后不紧不慢的从书包里往外掏东西,“数学作业呢,拿来我参考一下,你都不知道我这脑子面对数学就是金钟罩铁布衫,防御的那叫一个完美。任凭他数学老师舞刀弄枪我这里就是彻底绝缘。”
“哦……”赵晓平看都没看她,胡乱应了一声,眼睛始终盯着外面走廊里的两个人。
“哎我说你……”李亚淑终于发现了赵晓平的不对劲,“看什么呢?哦……你个死丫头,春心动了?看上外面那个帅哥了?”虽然只是看见背影,以李亚淑多年熟读八卦明星杂志上练出来的看帅哥经验,外面那个人一定是个姿色不错的。就连俗不可耐的邋遢校服都无法掩盖他出尘脱俗的背影,加上偶尔侧身露出的高挺鼻梁,坚毅的脸庞……“不错,瑕不掩瑜,稍加磋磨有成为极品的潜质。”
“别吵吵,都不知道旁边那女的跟他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女朋友吧?”赵晓平有点小失望,在成功将任雪驱逐出境之后难得看到让她赏心悦目的风景,可别是别人的。
“这就难说了。在这个春光灿烂的季节里,每个人的心里可都盛开着一朵欣欣向荣的小花呢。你的花还是花骨朵的时候说不定人家早就并蒂绽放了……”忽然李亚淑认出那人是谁了,“哦,是他!”
“你认识?我不是说那女的,我问的是那个男生!”
“我说的就是那个男生。”李亚淑一边掏赵晓平的书包寻找自己要找到数学作业,一边叹气,“那小子叫张明睿,咱们学校谁不知道他呀?这届学生里唯一一个语数外三大门全满分录取的学生,才貌双全,典型的妖精。连二年级的学姐们见了他都忍不住流口水,那是个令男生绝望让女生尖叫的存在!”忽然她停顿了一下,“哎我说,你也挺牛的啊,长相也不错,任雪那只小狐狸也已经被你弄走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努力一把这次期中考试试能不能跟那小子一决高下!”
“再说吧!现在没心情!”赵晓平收回视线,抢回自己的数学作业,“不思进取!还金钟罩铁布衫!我看你是懒牛上坡!姐拿皮鞭抽着,就不信还有翻不过的火焰山!哪道题不会?”然后两人开始一个不断敲另一个脑袋,另一个不断骂人的仔细节奏里。而陈弼秋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凑热闹,三个人把一个本该安静的自习室搞得热火朝天……
赵晓平悄悄跟了张明睿好几天,终于发现那个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女生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不过他似乎对那个女生不冷不热,可那女生却甘之如饴。赵晓平总是一边鄙视人家女朋友的卑微一面更加卑微的默默观察。终于叫她发现张明睿每天都会在同一个自习室坐在固定的位子上自习。于是她想到了一本书里的一首小诗,然后按照书里面讲述的样子,趁着中午自习室没人悄悄来到张明睿的位子。然后用小刀在桌子上认真刻上那首小诗。
“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我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没人会像我一样爱你”
然后她走出了教学楼,好几天都故意避开张明睿,就连李亚淑都不知道她做的这件事。然后她听说张明睿跟女朋友分手了,那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的死去活来,可张明睿经过她身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亚淑说张明睿并没有提出分手,是那女孩自己说的,可最后居然是她哭的肝肠寸断,谈恋爱的女人真可怕。赵晓平却有些小激动,她猜想会不会跟自己那首小诗有关。她想去看看那首诗是不是还在,可始终没有勇气。
终于有一天,她经过那个自习室,发现那个位子上坐着的居然不是张明睿,而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长相奇怪的男生。而她的那首小诗也被满桌子的书本教材彻底的压在身下,不见天日。
因为她跟李亚淑总是把自习室弄得闹哄哄的,仔细老师本着不能让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原则将他们几个毫不留情的赶出自习室。好在陈弼秋跟体育老师关系好,于是拿了体育训练室的钥匙,每天就他们三个在里面,正好落得自在。
不想赵晓平却在另一间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个人看书的张明睿。于是每天成了每天见面的点头之交。好几次她都想跟他说几句话,哪怕是打个招呼,可是却始终没有勇气。李亚淑跟陈弼秋却早已看出端倪。终于在一次晚饭之后,他们又一次在体育训练室碰到,李亚淑笑着拦住张明睿,“张明睿,你好,我是李亚淑,这个女生你记住了,也许有一天她的成绩突然就排到你前面去了也说不定。”然后她拉住赵晓平,将她扯到张明睿面前,“她叫赵晓平。”李亚淑觉得自己表现的很霸气,却丝毫不曾察觉因为她一个扯的动作让赵晓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当中。她赵晓平是谁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欺负人还没被人当小狗一样的扯过好不好?于是赵晓平怒了,“李亚淑你想死是不是?把你的爪子拿开……开……”然后她不小心扫过张明睿审视的脸,最后一个字愣是没把气势提上去。
“我知道你,赵晓平。”张明睿忽然笑了,“咱们两个班是一个英语老师,他跟我提到过你。可是我却没有跟任何人比试的想法,也不在乎什么成绩排名。”
“李亚淑,我们瓶子可没说过要跟谁比啊!你老人家要是有那个志气可以试试,别把咱们瓶子弄成惹是生非的祸害!”陈弼秋的手搭在赵晓平的肩上,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在磨刀,这臭小子长成这样就够让人痛恨的了居然还有一个好脑袋,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李亚淑却吐吐舌头,笑着弯腰低头,“别开玩笑了,就是再给我一个脑袋让我往尖里削我也不行,基因里就带着平庸的病毒,注定不是拔尖的命!”
张明睿看了看他们再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留下陈弼秋的怒喊声,“李亚淑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瓶子好不容易过两天消停日子你就不乐意了?”
“好了,差不多得了啊!姐姐我纯粹是好心成不成?你什么都不懂就闭嘴!”
“你……”
“你们俩够了没?要不今天你们俩自己上自习,我休息一下?”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依旧是点头之交。可是赵晓平却咬紧了牙关努力了一把,期中考试年级排名她的成绩虽然没有超过张明睿,却也让所有老师大大的惊艳了一把。因为她与第一名的差距只有5分,还是总成绩排名。满以为她擅长的英语会是最出彩的却不料真正让老师们捧在手心的是她的语文。而她的作文居然被年级主任贴在了布告栏上让所有学生拜读,因为老师们竞相追捧的是她写的一手好字。
这一次的成绩让一向对她有些偏见的班主任彻底改变了态度,就连看她的眼神也由原来的左右不顺眼变成了十二万分的怜惜。就好像一个矿场的老板得了一批矿原以为竟是顽劣不堪的石头,摆在那里都觉得占地方,后来竟发现里面居然闪出了金光,于是连包裹金光的石土都感到珍贵了。
当然还有那些同学们。因为她起初对任雪的咄咄相逼,让所有女生对她视如蛇蝎,可如今一看人家的成绩才知道原来人之所以嚣张那是因为有实力。甚至那些起初觉得赵晓平泼辣彪悍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的男生们也开始改观了,原来巾帼不让须眉就需要这样的气场。
可这些人的态度赵晓平根本不在意,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张明睿的想法。于是她又一次故意绕弯经过他们班门口,果然张明睿在众人的悄声议论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或许你不知道,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那样一个眼神与我是怎样的满足。考前的那几个不眠不休的白天黑夜就为了自此以后经过你的身边你能不经意的看我一眼……
有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爱你,是一首朦胧的小诗……
“瓶子,你准备就这样悄悄的喜欢人家吗?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李亚淑的声音带着重低音立体环绕。
“瓶子,你为什么会喜欢他?”陈弼秋的声音也是一样。
“我知道你,赵晓平……”张明睿的声音还是一样。
……
“瓶子,瓶子……起床了,下午要去看情景剧,完事就该回去了……”陈弼秋一边喊人一边拉开窗帘,“早上没喝酒啊,怎么睡这么沉?瓶子……赵晓平……”
赵晓平睁开眼睛,阳光太刺眼,她忍不住用手挡了挡,看清站在眼前的陈弼秋。原来是场梦,还以为回到那个时候了呢。她忍不住笑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将过去清晰的还原到梦里,那个时候真好。
6眼缘这种东西
赵晓平对歌舞剧完全没兴趣,陈弼秋却是兴致勃勃。无奈之下赵晓平只能陪着他去,却不想期间还是睡着了,不巧的是她偏偏坐在刘小麦的前面。刘小麦这个人虽然说话很接地气,可骨子里还是很清高的。尤其是喜欢这种情景歌舞剧,然后酣睡的赵晓平在她眼里就成了不可饶恕的对高尚艺术的亵渎者。强忍着怒火看完,三场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刘小麦终于把手里的入场券砸在了与周公相谈正欢的赵晓平的脸上。
眼看着即将爆发战争,有着丰富避战经验的同事们赶紧溜之大吉,可陈弼秋不能走,他得知道刘小麦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看来这个丫头也是一个重症患者,只是她的病似乎是针对赵晓平一个人的。认识赵晓平这么多年虽然不敢说赵晓平安分守己却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怎么就让一个黄毛丫头如此记恨了呢?总不会是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什么过节吧?
“刘小麦,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赵晓平揉着眼睛看了看周围,想都没想就知道是刘小麦砸的自己,看来这俩人之间已经相当有默契了。
“你才搭错筋呢!你简直俗不可耐!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就出来丢人现眼,这里是欣赏高雅艺术的地方,你却在人面前睡大觉!本小姐就这么一点还算得上是高雅的爱好就这么被你流着口水的一张丑了吧唧的睡脸给搅的浑身不舒坦。难怪你这么老了还嫁不出去!”临了还回头补了一句,“你这种老女人站在哪里都那么讨人嫌!”
“……”赵晓平似乎习以为常,低头看看自己的东西确定什么都带着就准备离场。
这下轮到陈弼秋感觉不好了,“你就这样放过那丫头了?这样你都能忍?我……你……李亚淑跟我说的时候我都没有全信,你怎么能……”
“不然呢?狗咬了我一口,我再咬回去?有几次我还真的咬回去了,可是发现自己并没有多痛快,反而还是现在这种策略好,你没看她刚才的样子多好笑!”是啊,为什么不能忍呢?连当初那样的事情都忍了下来,还有什么不能忍呢?相比于他们刘小麦的所作所为又算得了什么呢?原来前几日的爆发没有任何意义,什么都改变不了。
“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干过什么事把人家得罪了?”虽说研究的是人的心理,可是对于无缘无故的恨,他还真的不相信。尤其是女人之间特别容易出现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到底触发点会是什么他是真的很感兴趣。
“遇到这个丫头之前我是一点都不相信因果轮回的,可是遇到她之后我信了。因为我就是拿着显微镜去审视我经过的这将近三十年的短暂岁月实在找不出任何值得她如此刻骨铭心的仇恨的地方。所以我只能猜想是不是我上辈子杀了她全家,让她对我如此不共戴天,喝了孟婆汤还是会不自觉的恨我。”赵晓平看似开玩笑,可是她是真的这么干过,很认真的回想过自己经过的这些年,努力寻找任何关于刘小麦的痕迹,却还是一无所获。
“不对,一定有原因。作为一个专家,我告诉你一定是存在什么触发点的,只是你不知道。”陈弼秋认真的看着赵晓平,“据我猜测,她一定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你,而你当时的行为伤害或者可能伤害对她而言比较重要的人。”
“我宁愿相信眼缘这种东西。就好像当初我跟你一样。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干的事情可不怎么讨喜,你还不是跟我成了朋友。这就是眼缘。”赵晓平的脸上浮现出当初那般干净纯粹的笑容。眼缘,眼之所见即为有缘,或喜或憎皆是因缘。
看来要真正的从新进入赵晓平的世界不太容易,毕竟两个人分开了这么多年,彼此都经历过那么多事,那么多人……陈弼秋陷入沉思,该怎么进行下去?赵晓平我想要拉你上岸,可你却蒙着眼睛胡乱扑腾,眼看着离海岸越来越远我却始终够不到你。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远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兴致高昂,可能是玩累了加之明天又要上班,大家都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境地。赵晓平也靠着陈弼秋睡着了……
到了市区,开始有人陆续下车,大巴走走停停,在霓虹初上的城市里更让人焦躁。可就在这时,刘小麦得意的拍了拍赵晓平的肩膀,“等一下让你见一个人咋样?”
赵晓平惊奇的看着刘小麦,再看看陈弼秋。陈弼秋却一脸“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这么个人”的表情。听到他们的谈话,方总经理回头看了看,“刘小麦,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方哥,你……你不会也喜欢这个老女人吧?你不知道她……”刘小麦指着赵晓平大有横眉冷对的气势,可是赵晓平却实在是很迷茫,当然更多的是气愤,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当自己表现的越气愤只会让刘小麦越得意。
“你刚才打电话给你姐了吧,那你现在就下车。她应该很快就来接你,不用到公司楼下了。司机,在这里停车,有人要下车。”方总经理的话让赵晓平顿悟了,刘小雨是她姐啊,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可是就算是,那她也没有干过对不起刘小雨的事啊,要说起来那也是刘小雨对不起自己才是吧。这对姐妹脑子咋长的?
“方哥,你该不会也知道她勾引我姐夫的事吧?现在我姐夫铁了心要跟我姐离婚,我姐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弃我姐呢?都是这个女人的错!我让我姐过来跟她谈谈也不行吗?”刘小麦居然哭了,这让赵晓平情何以堪?
赵晓平看着刘小麦再看看周围同事探究的眼神,真的是给气笑了。“刘小麦,刘小雨,呵呵……你们果然是姐妹!算了,你也别这样看着我了。你不下车我走,对你们我真的是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了。好自为之吧……”然后她推一推陈弼秋准备下车。
“你不许动!今天这件事必须说清楚!”刘小麦居然站在过道口堵住赵晓平。
“你看着事情闹的。”李主任开口了,“我说小麦啊,你们家的私事你们私底下去说好不好?咱们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呢,这坐了几个小时的车都挺累的……”说着看看方总。
“好,就这儿下车,我跟你们一起下车。”方总看了刘小麦一眼,“司机你送剩下的人到公司楼下,我在这里下。刘小麦,赵晓平你们都跟着下来!”话没说完人就已经在车外面了。
于是大巴扬长而去,留下四个人。
方总看了看陈弼秋,再看了看赵晓平。赵晓平马上会意了,毕竟做了他秘书这么多年,“他不用回避,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于是再没有什么话说。后来方总带着大家进了一家咖啡厅,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等刘小雨。刘小麦震惊于赵晓平的坦然,却又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到了这么大年龄还嫁不出去什么事干不出来?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很快,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年轻女人走进了大家的视线。之前见过这就是刘小雨,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收拾的很整齐,看上去像是一个生活优越的家庭妇女而不似上次如弃妇般狼狈。见到赵晓平她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像是遇见了寻觅多年的仇家。
碍于方总也在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冲动,可是眼刀还是锐利的可怕。陈弼秋看着波澜不惊的赵晓平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女人要是一个收不住动起手来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招架得住呢。瞧人家那身板,再看看赵晓平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吗?
“赵晓平你老实说,什么时候跟段文泽又在一起的?”刘小雨终于想好了突破口。
赵晓平根本没理她,只是看着陈弼秋,“知道段文泽是谁吗?记不记得上次咱们还有亚淑一起吃饭?我回来的时候不是被人打了么,就是她打的,段文泽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正跟她闹离婚的男人。”
“她打的你?”陈弼秋的脸色迅速阴暗下来,当时看着赵晓平的脸就一阵的不舒服,要不是两个女人拦着他当时就找过去了。还是赵晓平说人早走了他才罢休,今天居然自己找上来还理直气壮!面对陈弼秋凶狠的眼神刘小雨心虚了许多。心想幸亏方总在,不然自己搞不好就要吃亏了。
“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打你?”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啊?”赵晓平依旧语气平淡像是在转述别人的疑问,“我那天就上了个洗手间,看见你在哭,还没说上话你一巴掌就招呼过来了。然后你哭着说段文泽要跟你离婚,我看你可怜就没有跟你计较。怎么你还要找上门来,不会是刘小麦告诉你我这人好欺负吧?你们姐妹真有意思……”
“你还有脸说!段文泽后来那么大声的骂我还不是因为我打了你他心疼!”刘小雨手里的咖啡勺都快断了。
“他怎么跟你说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跟我朋友在一起了。”然后指指陈弼秋,“就是他,还有我一姐妹。”
“别东拉西扯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段文泽什么时候又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你勾引的他,要他跟我离婚?”刘小雨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嫉妒的女人真的太可怕了,居然能毫无顾忌的把自己这么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人前而不自知。赵晓平的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自我欣赏的骄傲来,当年自己两度放手似乎都没有这么丢人过。还好还好,值得表扬。
“赵晓平你怎么不说话?”刘小麦见自己的姐姐一个人自说自话都快哭了,赵晓平却好像神游天外,顿时火冒三丈。
“啊?哦……你说我跟段文泽啊?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就上次在那个洗手间里面,那是我这三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真的!当初你们俩背着我爱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我还以为你们会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怎么这么快就闹离婚了?可是这又跟我有关系吗?段文泽告诉你他原来喜欢的是我吗?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赵晓平觉得李亚淑说的很对,对于有些个人你就不能太当回事,因为你把人家当人的时候人家只把你当个玩意,只有你把他们当成玩意,他们才知道自己原来就是个玩意。像刘小雨这样的人你就不能跟她进行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否则她只会跟你胡搅蛮缠。可是当你跟她胡搅蛮缠了,她瞬间就明了了。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跟段文泽在一起?”看吧,这下清醒了吧?
“我为什么要一个离过婚的男人?你看看我身边这位……”然后她再一次指指陈弼秋,“比段文泽年轻吧?比段文泽帅吧?还是只海龟!关键是没离过婚,身家清白,你说我有什么理由非得去吃你们家那颗被你啃过的回头草呢?”
于是刘小雨若有所思了,她颤抖着搅动咖啡,刘小麦也不再说话。看看赵晓平再看看自己的姐姐,越发的觉得赵晓平怎么就那么讨厌。
“那他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刘小雨的声音很低,可是桌上的人全能听见。
赵晓平很想告诉她回去看看三年前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有什么不同或许就能找到原因。可是她不会说,为什么要说呢,这个女人曾经那样骄傲的挽着即将跟自己结婚的男人的胳膊在自己面前示威。现在她什么都不用做这个女人就沦落至此,她不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了,至于说其他的好心,她没有。
陈弼秋动了动嘴唇也没出声。倒是方总开口了,“他当初为什么会背叛小赵喜欢上你你不知道吗?”
“我……”刘小雨没有再说话。
可是刘小麦坐不住了,“怎么是姐夫背叛了赵晓平跟姐姐在一起呢?姐夫不是一直都只喜欢姐姐的吗?”
“刘小雨,你一直是这么骗你妹妹的吗?”赵晓平笑着看向刘小雨,她的笑脸让刘小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因为那是一个坦坦荡荡不沾一丝瑕垢的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嘲讽的笑容,比她当年留给她的更加让人难以释怀。
“好了,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咱们就散了吧,明天还要上班。”方总起身去结账,陈弼秋站起来隔开刘家姐妹跟赵晓平,上一次赵晓平脸上的巴掌印他可是记忆犹新。
他们都走了,刘小麦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你挑拨我处处跟赵晓平作对,搞得方哥都讨厌我了,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个笑话!你怎么能这么做?我要是你就马上跟那个贱男人离婚,他既然能背叛别人自然可以背叛你,当初你勾引人家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结局!”说完她提着包就跑出去。
方总已经叫司机接走了,赵晓平跟陈弼秋还在有说有笑的等车,刘小麦远远地看着,赵晓平还是那么讨厌,可是心里却似乎少了什么鄙视人家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