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下半学期正式开始的第一天,下了一夜的大雪将校园装扮得分外美丽,学生们则为它带回了热情和生气。
刘若康早上起床后,坐在椅子上思忖了很久,最终他说服了自己前去上课。刚走出宿舍楼,一阵冷风便迎面吹来,刘若康也不禁裹紧了衣服,蜷缩一下身子。然而看到银装素裹的广袤大地,不经意间又出发了他的豪情和梦想。他暗自的对自己说:从今天起,我要重新开始,做一个好学生。
刘若康跟在于云乐和田磊的身后低头走进了多媒体教室,像往常一样,他似乎还是害怕别人的目光,尽管他经常告诉自己别人其实根本没有在关注他。选座位的时候,于云乐和田磊照例坐在了一排女生的后面,他独自一个人坐到了教室左后方的角落里。
这一节课,刘若康听得很认真,当讲师提问问题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回答上来,但他知道答案,当然,他是没有勇气举手回答的。但至少,他自己知道自己能够理解讲师所讲的全部内容,他自己知道自己有着很强的理解能力。
课间休息的时候,于云乐已经在女生群里引起一阵阵的喧闹和笑声,田磊则在一边附和着,教室里的其他人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眼光投向了他们。刘若康则趴在课桌上,看着张怡静发来的短信。
“起床了没?上课了没?希望你能过个开心的一天。”
刘若康正准备编辑回复的短信,感觉到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抬头看时,班长卢猛正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东北人特有的豪爽的笑声开场:“你咋坐在这个旮旯里了呢?走,去前面做呗,咱们班几个都在那边呢。”
顺着卢猛指的方向,刘若康看到了迟龙哲、曹至昭等自己班的几个男生和女生都坐在教室右侧前面的位子上。这时候迟龙哲和曹至昭都站起来,边向他挥手边笑着讨论着什么。刘若康也耍宝似的站起来,用领导检阅队伍似的姿态挥手致意,惹得曹至昭一面指着他,一面和迟龙哲一起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坐在迟龙哲和曹至昭前面一排的一个女生也回过头来向刘若康的方向看来。刘若康这时才发现,坐在他们前面的那个女孩是蒋昱娟。没过多久,蒋昱娟再次将目光移了过来,与刘若康的目光交汇了,然后又赶快转向前方,避开了他的目光。本来刘若康想打个招呼的,看到这番情景,也只好作罢了。
卢猛又在这热聊了一会,才说出正题来:“你咋整的啊?计算机基础知识这科挂了!”
刘若康并没有惊讶,淡淡的回了句:“反正我本来就不会,挂了也是正常的啊。”
“你虎啊,计算机基础知识都是选择题,你也能挂了?”
刘若康苦笑着叹了口气:“反正我都抄了,可能抄错了吧。没事,挂了不行就补考呗”
“那玩意有什么好学的?你真厉害,最简单的这科给挂了。现在学校没有补考这一说了,挂科的都要重修,重修完才能考试。”
“行,今年我就重新好好地学学吧?”
“咋的,准备重新做人了?”
“那是,要不然怎么上对得起班长,下对得起一般同学呢。”
说完,刘若康和卢猛同时大笑了起来……
上第二节课时,刘若康发了个短信给张怡静,“我计算机基础知识挂科了。”
张怡静很快回了几个震惊的符号。刘若康看到这些符号时,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便收起了手机继续听课。无意中,他看到前排的于云乐和田磊都已经排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时他的眼光扫描了一下全班,发现有不少人正在像这两位仁兄一样享受着睡眠。他这时不得不佩服起讲师的涵养了,只见讲师仍然若无其事的站在黑板前,继续着自己的高谈阔论,完全视这些人如无物。
今天的课提前十几分钟讲完了,在自由看书的时间里,刘若康终于听到了来自周围的抱怨声.
“那些垃圾真恶心人,自己不听课干嘛占那么好的位子,真没素质。”
“学校也不管管这些人,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是啊,我也最烦这样的人了。”……
听到这些话,刘若康虽然知道今天这些人不是在抱怨自己,但还是尴尬不已。他在不由的去想:或许在他们心中,自己也跟那些人一样,都是垃圾吧。
刘若康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好痛。这一刻他有一种跑出去的冲动;这一刻想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大声喊几声;这一刻他想用刀子深深地扎自己几下,让自己觉醒。他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它过于颤抖;他也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内心,不让它过于难过。
此时的刘若康几乎把头埋进了双壁之中,他怕周围的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的尴尬。对于他来说,此时的时间走的太慢了,他似乎在感觉到自己在油锅里煎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刘若康在教室里如坐针毡的时候,邻座的一个女孩子居然来向他问问题了。
“嗨,我想请问一下,今天的课你听懂了吗?”
刘若康不得不将自己的头从双臂中拔了出来。他微侧着脸看着女孩子的手指着的那部分课本,原来是微积分中的边际导数。他将女孩子的书拿了过来,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拿出笔和本子,向女孩子讲述了一遍自己的理解。
然而,女孩子似乎没有听明白,两个人一下子僵硬在了那里。不得已,刘若康只好转过头去,直到这个时侯,刘若康才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的脸庞。这是一个皮肤白净的女孩,眼睛大大的且非常的明亮,性格似乎偏内向,所以显得很安静。总之,这是一个让人看起来非常的舒服的女孩。所以,刘若康坚信刚才的那些让自己难过的话,肯定不是她说的。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女孩子的目光还是盯着刘若康本子上的解题步骤。刘若康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边讲解没有让她明白,于是,他再次拿起笔,完整的演绎了一遍那道题的解法。这时,女孩子才小声的说了句:“哦,明白了。”
女孩子抬起头,对着刘若康笑了笑,并说道:“谢谢哦。”
女孩子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刘若康也下意识的回应了一个下笑脸:“没什么,我也是瞎猫撞个死耗子。”
“你太谦虚了。我怎么撞了很久都没有撞住啊?”
“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我们要是到猫的家里去撞耗子,能撞到吗?”
女孩子似乎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这一刻女孩子的神情显得特别的可爱。过了几秒钟,女孩子很认真的回答道:“撞不到,老鼠怎么敢去猫的家里呢?”
刘若康也被女孩子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对,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没有撞对地方。我们今天的课就是在讲边际导数,你一定要试着用边际导数解题啊,对吧?”
女孩子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刘若康的意思,她也被这个幽默而又准确的描述给逗笑了。看着时间还有几分钟,刘若康就又问道:“陈畅,你是几班的?”
女孩子惊讶的神情一下子表露出来,连眼睛也睁的更大了:“你怎么知道我叫陈畅的?”
“那是”,刘若康故意侧身靠近女孩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刚刚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上大学之前是在街上算卦的,人称‘刘半仙’,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天机不可泄露。”
女孩子的大眼睛盯着刘若康,过了好一会才将信将疑的说:“你真的会算卦啊?”
刘若康赶忙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低调,低调。”
女孩子不禁噗嗤一下笑出来,便指着前排一个女孩子的背影接着问道:“那你帮我算一下她叫什么名字?”
“这个算不出来。”
“为什么?”
“她又没有把名字写在书上面!”
这个时侯女孩子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刘若康把她的书拿过来时,无意中看到了数的封页上有她的名字---陈畅。陈畅这一次不得不侧着身子大笑了,尽管她拼命地捂住了嘴,但前仰后合的形态还是吸引了很多人诧异目光。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同学们纷纷站了起来,快步的往外走,多媒体教室的门口一下子塞满了人。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教学楼的电梯只有一部,如若现在不挤,估计就只能自己从8楼走下去了。刘若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仍坐在那里看着门口的你争我夺。这时候陈畅站了起来,对着他小声的说了句:“你还不走啊?”
“我下节没课了,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走。”
“哦,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好。”
走了几步,陈畅突然回头说道:“今天谢谢你啊,下次有问题我还找你帮忙。”
刘若康心里一惊,一是心想自己今天也是听了课才知道的,下次说不定真的就撞到猫窝里面去了;二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个子这么高,感觉比自己还要高。所以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陈畅也再次露出羞涩的微笑,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到刘若康起身向外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此时他的心里有一种充实感和成就感,或许是因为他很久没能像今天这样坚持着上完了课,也或许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也能够在学业上帮助其他的同学。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自己觉得今天是值得的。他期待着这次的转变可以将持续萎靡了大半年的心态调整过来,重新出发。
至少在这一刻,刘若康似乎感觉到又找回了自己,那个在高中时代每天凌晨5点钟就爬起来看书的自己,那个承载着爷爷奶奶无限期望而努力向上的自己。
早上出来时,刘若康特意看了一下课程表,上午两节课,下午有四节课。于是上午的两节课后,刘若康便直接去了餐厅,想趁着此时人少的机会赶快吃点东西,算是早饭与午饭一起补齐了。作为中原地区的孩子,刘若康一向比较喜欢吃面条,所以上半学期刚来北春的时候,面对着人人称赞的东北米饭他却感到很不习惯。还好他后来发现了餐厅有几处做炒面和汤面的点,这才没有感觉到那么思乡。
刘若康有一个很大的特点:认旧。当他吃完某一家的饭食觉得不错后,很快就会形成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会不由自主的引导着他重复性的去同一个地方用餐。所以很快的,他经常去的几家餐厅的老板和服务员便都跟他很熟识了。这一次,他刚到一家餐厅的窗口,服务员就已经微笑着说道:“还是炒面条?”
刘若康羞怯似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找好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刚一落座,张怡静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刚上完两节课,现在在吃东西呢。你呢?”
“我也是刚上完程序设计课。你计算机基础理论挂科了吗?”
刘若康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嗯,当时考试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长没有发挥。”
“什么特长没有发挥啊?”
“哎,就是抄啊!这门课的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比其他科少了半个小时。考试前我没有注意到,这不就没有过吗。哎,教条主义害死人啊!”
电话里传来了张怡静的笑声,她紧接着说道:“没关系,不过就补考吧,到时候帮我帮你复习一下,考过应该没问题的。”
“今年我们这边不让补考了,改为重修了,要我们在周末过来上重修课,学分修满后再考试。”
张怡静惊讶的问道:“每个周末都要上重修课吗?”
“是啊,哎,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别担心,计算机很简单的,以后我经常给你讲一下就好了。你在吃饭吗?”
“还没呢,已经点过了,还在等。”
“哦,以后不要这样子了,要吃早餐,否则对身体不好的。我等下还要上课,晚上再打给你,考试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嗯,我没事,你好好的上课吧,拜拜。”
挂完电话后,炒面条已经被端了上来,刘若康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便匆忙的赶回了宿舍。此时的他,对于挂科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忧虑,甚至有一点暗自欣喜,因为张怡静答应要帮他补习计算机课,他在想或许有更多的机会能够见到张怡静了。
刚推开宿舍门,田磊和于云乐便冲着刘若康大喊了起来:“咋的了,听说你计算机挂了啊?”
刘若康坐到了椅子上,无奈的笑了笑:“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这么快你俩就知道了啊。”
田磊满脸笑容的说道:“你说你这科都能挂?这科多简单啊!全部都是选择题,随便瞅别人的两眼就行了啊,怎么还能挂?”
刘若康装模作样的回到道:“作弊这种事情,不是君子所为。咱可以挂科,但不能失了气节,对吧?”
于云乐马上反击:“别吹牛了行不行,你哪一科不是抄的啊?怎么偏就这科没过啊?”
“行了行了,就当我是抄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顺序给搞错了,行不行?”
于云乐得理不饶人:“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啊,计算机挂的还真不多,全班就你跟迟龙哲挂了。”
“小龙也挂了?”,刘若康也觉得有点惊讶,迅即便又笑道:“好啊,怎么的也有个人陪着啊,重修课也不会孤独啊。”
于云乐早已端着水杯,来到了刘若康的对面:“平时上课你都不会去,我就不相信重修课你还能去?”
“哎,小伙子,你不懂。教学楼打扫卫生的阿姨太热情了,我不去会伤了他们的积极性的。她们要是不开心,你们以后只能在垃圾堆里上课了。为了全体同学们的利益,我只好舍身取义了。”
正当于云乐和刘若康两人笑做一团时,旁边在镜子前面整理发型的田磊蹦出来一句:“云乐,你收拾好了没?”
于云乐赶忙应着:“好了!”
刘若康一看这架势,便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田磊转过身来,边******边说道:“这不陪着云乐去约会啊,中午他请郑燕吃饭呢,拉我当电灯泡。”
刘若康笑着问道:“怎么样了,乐哥,有什么进展没?”
“这不刚开始吗,今儿第一次在一块吃饭。我有点小紧张啊。”
田磊笑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没恋爱过啊?”
于云乐急忙辩解道:“我还真没有,这算是我的初恋啊。”
刘若康也打趣道:“行,乐哥,初恋加油啊!”
田磊撇了一下嘴:“云乐,不是我说你。要是我,三天天就搞定了。整个恋爱有什么难的啊?紧张什么啊?第一天表白,第二天吃饭,第三天就生米煮成熟饭。”
说完后,田磊和刘若康都满含深意的笑了出来,而于云乐则有点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最后也忍不住住笑了出来。
田磊和于云乐出门后,刘若康便坐到桌边,打开微积分的课本。他把上午上课时的笔记在笔记本上又重新誊抄了一遍,显得特别的工整,然后便研究后面的练习题。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显示在了手机上。刘若康疑惑的接起电话,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立刻听出来,打电话的人是蒋昱娟。他记得蒋昱娟是没有手机的,于是便问道:“你没有上课吗?这是谁的手机号码?”
“我在上课啊,这不是课间休息吗。我用的是我们宿舍一个女孩的手机,看一下你在做什么。”
“我在宿舍看书呢,我下午才有课。”
“哦,我听说你的计算机挂科了是吗?”
刘若康苦笑道:“连你都知道了啊!哎,看样子今晚能上《新闻联播》了。”
“我是刚听别人说的,你怎么搞得呀?”
刘若康急忙澄清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估计是把你的答案抄错顺序了,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没事,你没听说大学时代一定要完成三件事啊?”
“那三件?”
“挂一次科,得一次奖学金,谈一次恋爱。”
刘若康听完就忍不住喊了起来:“真的假的啊!那我还不错啊,已经完成三分之一了,大有可为啊。”
蒋昱娟已经笑了出来:“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和见识啊!”
“客气客气,你也不是一样,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了。”
蒋昱娟疑惑的问道:“不好意思,这次我没挂。”
“我知道,但是你肯定能拿奖学金啊,这不也是三分之一吗。”
蒋昱娟在电话里差点笑到岔气,好一会儿后才接着说:“你也别太担心,抽时间你来图书馆,我给你辅导一下。”
听到这句话,刘若康并没有直接应答,因为张怡静已经说了要帮他补习,于是对于蒋昱娟的关心,他不得不婉拒:“谢谢了,不过听说现在学校实行重修制,没关系,重修时我会好好学的。到时候如果有不会的,再向你请教。”
电话里的蒋昱娟一时语噎,随后便是几句规范性的结束语,最后以要上课了的理由挂断了电话。刘若康此时突然想起于云乐之前说过的话,不禁的担心起来。对于蒋昱娟,他不知道此时应该抱以什么样的态度。这也让他平静的心底深处,吹起了阵阵的涟漪。心中的那一丝忧虑不知该如何抒发,于是他便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下了一行文字:我希望我的每一个朋友,都能幸福与快乐。
中午刘若康简单的趴在宿舍的桌子上睡了一会,设定好的手机闹铃响起后,他便匆忙的抱起书走去了教学楼。下午的前一二节课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这是一门选修课,所以大家普遍不太重视,就连老师也是如此。每次上课时,老师就照本宣章的念一遍,然后象征性的问一下大家是否有问题。学生们也都非常配合的回答没有,于是一节课往往就这么过去了。
等刘若康按照课程表的安排来到了教室,才发现这是一个小教室里上。刘若康低头走进了教室,自觉地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里,正挨着窗台。刚落在,他就感觉到前排的一个人回头冲他笑,抬头一看,是迟龙哲。
刘若康笑着对迟龙哲说:“听说你的计算机也挂了?”
迟龙哲用一种非常夸张的笑容回应着:“是啊,听说咱们班就两个人挂了,一个是我,一个是你。”
刘若康举起了拳头,搞笑的说道:“果然是好兄弟!”
迟龙哲变成了一种比较平静的语气:“我经常去网吧,没事就去上网,计算机还是挂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刘若康则继续轻松地回答着:“我主要是听说计算机重修课的老师非常漂亮,所以就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行,以后周末上课也有个人陪了,哈哈。”
两个人正说着,刘若康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他下意识的转移了一下目光,正好与蒋昱娟四目相视。惊讶至于,他赶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蒋昱娟也略显羞涩的回赠了微笑。尽管只是转瞬即逝的一撇笑容,却在刘若康的心里定了格,似乎那笑容能够一直的去温暖一个人,去融化一个人。
此时刘若康才知道,原来选修课是两个相邻的班级一起上课。但显然,没有太多人愿意把精力花在选修课上面,当然,蒋昱娟除外。整整两节课,只有坐在前排的蒋昱娟等少数几个人在认真听课并不时的做一些笔记。其他人要么在神游,要么在忙着发短信等其他的事情。其实2004年的时候,超过半数的大一学生们还没有手机,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机会与自己心仪的男孩女孩们天天发短信的。而一旦他或者她突然有了手机,那你还等什么呢,赶快开始持续而密集的短信轰炸吧。今天的课堂上,很多人显然正忙于此道。
刘若康则拿出古龙的小说,继续追寻那空灵的意境和特别的文字。不经意中抬头看老师时,他看到了于云乐正趴在前排一个女孩子的身旁睡觉,女孩子的另一侧是田磊。刘若康此时已经意识到这个女孩就是于云乐口中的天使---郑燕。如果仅从背影看,这个女孩似乎并没有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一头流行却普遍的离子烫发外加一身稍显成熟的穿着,却也掩饰不了身高的不足。
刘若康倒是觉得,这个郑燕倒是与于云乐挺登对的。而此时,田磊正在与郑燕悄悄地说话,两人的身体还不时的向前倒直至头碰到了课桌上。显然,这两人聊得很开心。刘若康心想,这田磊倒还挺够意思,在感情这件事上还真是全力的在帮于云乐。他突然想起了张怡静,于是下意识的拿出了手机。手机上并没有显示收到新的短信,他略有失望的打开短信编辑,刚按了几个键便犹豫了。最终,他还是重新将手机放进口袋,继续去看自己的小说。
没有人能描述的出一个男孩子此刻的心情,但是至少刘若康自己知道,此刻,他多么的想感受到手机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