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有全亮,天色很阴暗,下着蒙蒙细雨。
“你交代我为你准备的马匹已经备好了!你何时走?”
一个幽静的院落,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内,王飞燕坐在床上,明眸带着复杂之色,盯着站在窗口凝望的陈归尘。
“我们的恩情从此一笔勾销,趁王府内的人还没睡醒,现在就走!”陈归尘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
“好!我们的恩情一笔勾销,跟我来吧!我带你走出王府,今天过后,你不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王府的仇人!”王飞燕面色平静起来,站起身子朝屋外走去。
陈归尘自然没有意见,神色顿时凝重,手里拿着利剑紧跟王飞燕身后离开了这屋子。
一盏茶的时间后,陈归尘在王飞燕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了王府大门。
在出来的途中,有几个下人看到了王飞燕,连忙问候,倒也不出声阻拦,只是很好奇王飞燕为何如此起的那么早,为什么身后跟着一个弯着腰的下人。
“好了,你现在已经出来了,你逃吧,你那匹马在前方一片树林里!”王飞燕手里撑着花伞,神色复杂的盯着陈归尘。
此刻,天空仍然是蒙蒙细雨,陈归尘丢掉手里的伞,把藏在背后的剑拿在了手中,打量了一下身前柔美的王飞燕,沉默了一下。
雨水一滴滴的打在陈归尘的脸上,一番洗刷,更加白净,明亮而又平静的眼眸,一张适中的嘴唇,一脸的坚韧之色。
他手拿利剑,没有少年人的轻浮,很是沉着冷静,面孔虽然不是很绝美,但却很耐看,有种异样的美。
王飞燕深深地打量了一番之后,苦涩的摇了摇头,心底幽幽暗叹。
“王飞燕,不见!”陈归尘说了一句,转身迈开脚步远离了王府
“记得在镇上那次相遇吗?以后是否会记得一个叫王飞燕的女子!”
陈归尘走了几步,身后的王飞燕温婉的问道。
“我不敢言以后,但我此生会记住一个仇家的女子,她曾经帮我包扎过伤口,叫王飞燕!”陈归尘丢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王飞燕愣愣的站着,目睹陈归尘身影渐渐地在朦胧烟雨中消失了,心底苦涩,不由轻轻一叹,转身进入了王府。
……
王府远处的一片密林内,一匹壮马套在了一棵树下,陈归尘按着王飞燕的指示,不一会儿就找到了。
“想必就是这匹了吧!好肥壮啊!肯定花了不少钱吧!我都没有银两买如此壮的马呢!”
陈归尘解开绳索,打量着正低头吃草的马,笑了笑,牵着它走出这林子。
蒙蒙细雨,斜飘洒落在大地。
一盏茶后,陈归尘骑在马背上,右手握剑,左手牵着马绳,眼睛盯着前方一条泥路,全身已经被雨淋湿了。
“南镇门与北镇门两个出镇之门已经被封禁,镇东边是平原,可以捕食小动物,食物众多,适合隐藏,而西边深山老林,野兽很多,危险,不适合隐藏。”
“如果他们及时发现我在王府的话,断定我一定去镇东边,我所以要逃向西边,躲藏几个月,待风声渐渐地平静后再想办法离开东来镇!”
陈归尘沉吟了一下,目光闪动,心中有了决定之后,一笑,手拉马头,一拍马屁股,骑着马朝镇西边疾驰而去。
此刻,在王府东边一处茂密的草丛内,隐藏着一个个的人,他们冒着细雨,眼睛盯着前方的三人,没有出声怨言,这三人正是王飞燕等人。
“乾哥,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啊,我们人马多的是,如果他一出现在王府大门的话,一声令下就把他给抓住了,何必埋伏在这里,真是多此一举!”冬悦婵手里撑着雨伞,盯着身旁的冬乾,琼鼻一皱,埋怨道。
离将与冬乾二人撑着伞,目光辽视着前方,静静的候待着。
“如果他抓住了王府的人质,你敢下令把他抓住吗?他是歹徒的,才不管你的死活,你一上,他就敢杀,孙镇长就是一个例子了!”冬乾面色发苦,无奈的说道。
“乾少主,你真的确定他一定赶往东边逃吗?如果他逃向西边的深山怎么办?”离将眉梢一蹙,迟疑的问道。
“我不敢肯定,但他逃向东边的几率更大一些,因为这边有丰富的食物资源,而西山则是穷山僻壤,野兽众多!”冬乾剑眉微微一皱,不确定的说道。
“乾哥,以我的见解,以他的狡猾,怎么会赶往东边呢!他定是朝西边而去了,还有,你真的确定他就在王府,而且就是今早就逃离王府的吗?”冬悦婵不解的问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离将与冬乾二人闻言面色一变,相互对视了一下。
“乾少主,婵儿说得对,以他的奸诈狡猾,定不会朝王府东边来的!”离将正色的说道。
“离叔,你在西边还埋伏有人马吧!”冬乾沉声的问道。
天色此刻已经亮了,不过还下着雨,离将点了点头。
“不好!离将,我们估算错误,如果他要离开的话,现在已经与我们碰面了,你交代一下,留下几十人,其余的人全部带走,现在去西山”冬乾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面色难看起来。
离将闻言,点了点头,离开交代一下,几息的时间与冬乾二人带着人马浩浩的离开这片区域,正朝西边疾驰奔去。
……
三个时辰后。
细雨终于停下了,天色已经大亮,镇中心的酒坊客栈人出人进,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随着捕捉陈归尘的士兵在东来镇涌动,镇上的人对陈归尘更加的惊奇不已,半个月来,每天饭前饭后都在高谈阔论,谈论的话题都离不开王府,杀人魔头等字眼。
“老三,刚才我上镇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年冒着雨,手里拿着一把利剑,骑着马正朝西山疾驰而去,他与这镇上的王府悬赏的凶残少年有几分的相似,不过他下巴有着一把胡子,你们说不会就是他吧!”
一间酒坊内,人气甚是热闹,其中一张四方木桌上,三个男子正在吃喝闲聊着,出声问话的是三人中一个汉子。
“大哥,怎么,现在都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还没抓到凶残少年吗?这些士兵真是差劲,一个少年而已,都没有被抓住,听说镇长都派了五百多号人在全镇搜捕的。”一个枯瘦的中年男子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嘿嘿!三弟,你以为这凶残少年那么好抓啊!如果他那么好抓的话,也早就逃不掉了,刚才我也看到有大帮人马朝镇西边而去,想必是捉拿那凶残少年的吧!”一个白衫男子笑着说道。
“大哥,这我就不懂,这少年为何要杀王府的人呢?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汉子喝了一杯酒,浓眉一蹙,不解的问道。
“不清楚,可能他们有误会吧!再说了,以王府大家主的儿子王霸天那风流狂魔,不有误会才怪呢!肯定是那王霸天逼良为娼了,要不然那少年可不单单灭了他一家的。”白衣男子笑了笑。
“对了!我刚才看着那追捕的人马中,怎么不见孙镇长那厮?那王八蛋也不是好货,前几天还见他带着一队人马在镇上威风呢!不会是被凶残少年给灭了吧!而且听人传言,王府内又有一场丧事,不会是孙镇长的吧!”汉子不解的问道。
“呵呵!二弟,你说笑了吧!孙镇长怎么可能被灭了呢?你都说了,他可是带着一队人马,不会出事吧!那凶残少年没有那么可怕的!”白衣男子摇了摇头,笑道。
正当镇上的人谈论纷纭时,陈归尘快马加鞭的朝东来镇西边的深山老林奔去。
一个时辰之后。
陈归尘曾经路过的一片树林,树林有两条分叉的大路,此刻冬乾等人停在了分叉路口。
“乾哥,没错了!这魔头正是躲在飞燕姐的闺房里,现在他已经逃了出来,正往西山逃去,我们现在选择那一条路追?”冬悦婵脸上带着激动,盯着分叉的道路。
分叉的两条泥路有着一坑坑的浊黄色的水,一边的泥路没有痕迹,一边的泥路则留下了一个个很是清晰的马蹄印。
“这左边一条留下了很是清晰的马蹄印,他朝这条路逃了,我们追!”冬乾话完,骑马朝陈归尘离开的方向急追而去。
离将等人闻言也紧跟冬乾身后,这一大队人马就浩浩荡荡地消失在这分叉路口。
在冬乾等人离开这分叉路口之后,不知道是谁在东来镇的镇中心散布了一条消息。
消息说东来镇的镇长孙河已经被陈归尘给灭杀了,现在尸体已经放在了王府内,而此刻正有几百号的人马火速赶往镇东边的西山,正缉拿恶徒。
此消息一出,震撼了整个东来镇,人们闻言都大吃一惊,掀起了大片哗然,议论之言更加的火热,陈归尘的形象更加的骇然。
“还有没有天理啊!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把孙镇长秒杀了?这是真的吗?”
“吗啦个蛋,你说什么?龟孙镇长居然死翘翘了?不会吧!”
“孙镇长可是有一个儿子啊!那他知道了吗?不会是别人谣言的吧!”
“嘿嘿!你们说得没错,现在有大批人马正赶往西山了,而且孙镇长的儿子也从地虎城赶了回来,现在正快马加鞭地朝西山而去呢!”
“真的吗?”
“不行,如此人物,不见见我心里绕嚷嚷的,我一定要去见见他,看他是如何的凶残!”
在镇上议论之际,东来镇其余二府也一阵议论纷纷。
“五妹,这是真的吗?连孙镇长都被杀了?”
府内,一间红色大气的屋子内,两个妙龄女子正兴奋的谈论着。
“四姐,是真的,这可是半个月来的最新消息,而且现在府内的大伯们正谈的火热呢,听说现在李公子他们已经备马正往西山赶去,想看看那凶残少年是何方妖孽,居然如此厉害!”
“李公子也去了?不行,五妹,我们也备马,去看看那凶残少年是如何的凶残!”
“嘻嘻!四姐!你是去看李公子的吧!休想骗你妹!”
“五妹,你乱说什么?难道你不想去看那凶残少年吗?嘿嘿!他可是你日思夜思的人啊!”
关于孙镇长被杀的消息一经揭露,全镇人民立刻关注起来,一阵感慨发言长篇大论,说陈归尘如何的怎么样,如何的下场,各种各样的结论非常之多,讨论的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