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往那里?弗雷尔卓德?不可能!那地方现在正在打仗,”他头也不抬,只顾擦着手中的脏酒杯,“没人敢在战争期间越过防线,那可是在挑战整个诺克萨斯的尊严。”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酒吧,到处都挤满了人,人身上散发的汗味香水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现在,塔莉垭正坐在吧台前。
塔莉垭刚刚离开了艾欧尼亚,前往了瓦罗兰大陆,但当塔莉垭到达诺克萨斯西南部的时候遇到了困难,那里被诺克萨斯的军队整个戒严封锁了,通往弗雷尔卓德的最近的道路走不通了,如果换条路的话,绕远路什么的倒无所谓,但是塔莉垭最关心的是,时间要来不及了。塔莉垭心系族人,想早日回到恕瑞玛。其实这里已经距离恕瑞玛也挺近的,塔莉垭也可以选择回去,但是她决定听从师父的安排,先去往弗雷尔卓德磨砺自己再回往恕瑞玛拯救自己的族人。所以,塔莉垭来到了鱼龙混杂的酒吧,希求在这里找到去弗雷尔卓德冒险的队伍结伴而行。
但是显然,这个预想不成立了。塔莉垭趴在桌子上,看着酒杯中的气泡迅速升起就破灭了。塔莉垭的希望也如这酒杯中的气泡一样破灭了……
“你知道么?没人能在战争时期挑战诺克萨斯的尊严,就连一向唯利是图的商人都不敢铤而走险。”那个擦着酒杯的酒保还在继续说着,但塔莉垭已经没有耐心听了下去,“记得以前,有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约德尔人在战争时期跑到诺克萨斯走私商品,结果被抓起来关在监狱里等着处刑……”
塔莉垭感到一阵心烦,突然她的心慌了,她担心自己的族人,她的母亲,父亲还有巴巴扬,他们会怎么样呢?他们还好吗?那个已经复活了的远古皇帝有没有奴役织母族的人?
他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活过来呢?塔莉垭心想。
“嗝——”一个响亮的酒嗝响起,吸引了塔莉垭的注意。声音从酒吧门外传来,塔莉垭向门口望去,有一个大块头,摇摇晃晃的,一只手拿着一个酒桶,直接就向嘴里倒去。大块头一边喝着,一边用手推开酒吧的门,他那极其宽的腰围几乎无法挤进门里,木质的门咔咔作响,终于不堪重负地……碎了一地。大块头也终于进来了,他进来一看,酒吧内坐得到处都是人,就醉眼朦胧地说:
“谁能……嗝……给我让个坐啊……嗝……”
最后一个嗝打得震天响地,仿佛要把酒吧里的房顶给掀了起来。而这个酒嗝也让在坐的酒客们看清了大块头的脸,和感到好玩在一旁的哈哈大笑的塔莉垭相比,其余的酒客都面色惊慌地迅速离开了酒吧,连尚未喝完的酒都没有顾上。就连酒保都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但随之响起的声音让他感到绝望。
“你等一下,来给我一杯酒……要大杯……嗝”大块头一屁股坐在塔莉垭地旁边,对着酒保点了酒之后回头对他旁边的仍在哈哈大笑的塔莉垭说,“别笑了,你都把客人都吓跑了。”
“轰——”塔莉垭刚准备争辩,一声巨响吓她一跳,原来是大块头坐着的凳子无法承受然后轰然破碎,大块头挠了挠头,把手中的酒桶立在地上,当作是凳子坐着。
“给你……你……你要得酒。”
酒保发着抖把大块头要得大杯酒放在他面前,大块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味道不好,有点馊了……嗝”大块头咂咂嘴,然后转头对塔莉垭说,“你介意我喝点你的酒吗?”
“当然介意!”塔莉垭气鼓鼓地说。这时,那个酒保小心翼翼地在他们背后走着,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介意我也要喝,”大块头直接拿过塔莉垭的酒杯,一昂头一口喝完,在他喝酒地时候,他用余光扫视了整个已是空空如也的酒吧,还看了一眼酒保逃跑的方向,“你个未成年的恕瑞玛的雏鸟……怎么?迷路了?怎么飞到这来了?”
塔莉垭身体一紧,手伸进了口袋中,那里放着几块石头。
“放松点,我可不是那群诺克萨斯人的走狗。现在这里就我和你,我是古拉加斯,那群人恨我恨得牙痒痒呢。”古拉加斯探出前身,直接伸出手从吧台拿酒喝,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笨拙的人却挺灵活的,“这些酒总是有些馊了的味道呢,听说你要去往弗雷尔卓德?”
“古拉加斯……”塔莉垭咀嚼着这个新名字,看着古拉加斯,目光坚定,“我是塔莉垭,我要去往弗雷尔卓德磨砺自己,然后回到族人的身边!”
“看样子,是个方向明确的小麻雀呢。”古拉加斯笑了笑,接着喝酒。
“你能不能别老喝酒了,你有没有办法能够带我去弗雷尔卓德?”
塔莉垭没辙了,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有可能的希望。
“酒?嗝……”古拉加斯看着酒杯中沉沉浮浮的酒液,“你能说出这酒中蕴藏着什么吗?”
“蕴藏着什么?酒不就是酒吗?难道还能是别的什么吗?”
“当然……不对。”古拉加斯摇晃着酒杯,“当你打开一瓶酒的时候,从中飘出的香味,不仅仅是酒香,还有时间的味道。当你喝上一口酒的时候,就好想是经历过一次旅行一般……一次时间的旅行。你感受到植物生长的每一个环节,从破土新生,抽出新芽,沐浴阳光,感受雨的洗礼,花的芳香,经历过无数风和天敌的考验才能结出最终的果实,最后再酿造成酒,过去和现在,竟籍由此美妙得结合在了一起……”古拉加斯浅酌一口。
“好厉害……那和我去弗雷尔卓德有什么关系?你愿意帮我吗?”塔莉垭没懂古拉加斯话中的意思,她只关心是否可以去往弗雷尔卓德。
“哈哈哈——”古拉加斯哈哈大笑,直接喝尽手中的酒,直接起身,将屁股下坐着的酒桶拿起来,抱在怀里。
“人生如酒……有的人生如同这白酒一样充满了轰轰烈烈;也有的人生如同这啤酒一样充满了激情;有的人生绵柔,有的刚烈,还有的,似一坛陈酿,初见时毫不起眼,但只有品过之后,唯知其中风味,是苦涩?是辛辣?还是香甜亦或是醇厚?……”
塔莉垭感到一阵不安,她感到周围的地面一阵震动,似乎是很多人正在靠近这里。她抓住了一个石子。
“……但无论怎样,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必将经历时间的打磨方可成为一坛佳酿。我很好奇,你的未来,在时间与风雨的作用下,你究竟可以成为怎样的一坛酒?”
古拉加斯走到酒吧的门口,粗壮的腰围和手臂中夹着一个酒桶:“塔莉垭,可不要小看这一桶酒啊,在时间的作用下任何原本不起眼毫无威胁的东西都有可能会充满能量,具有破坏力。”
“踏踏踏……”从酒吧门口,传来一阵阵步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队穿着统一服饰的人直冲酒吧而来!
“古拉加斯!”塔莉垭当然认得他们,他们是诺克萨斯的军队!
“呵呵,别害怕。”古拉加斯毫不紧张,“来吧。见识见识酒桶的威力吧……嗝——”
古拉加斯猛地将搂着得酒桶投出,直接扔到军队的中间,突然酒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将所有的士兵的推开,连站立都变得很困难。
“走!”古拉加斯回头,冲着塔莉垭大吼。
“哦哦,好的。”塔莉垭赶忙回答,然后闭眼,二人脚底的石头一阵滚动……
“等等,忘了说,你得多穿点衣服,那很冷。”
“那?”塔莉垭没反应过来。
“弗雷尔卓德!只有最寒冷的地方——方可成就上好的佳酿!”
(未完待续)
下下……下期预告:
“旅途难免无聊,来讲个故事听听吧。”
“他没有死。”
“谁没有死?”
“那个约德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