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政刚处理了朝政,便要赶向凤华台去,见婢女都在外面守着,止了声,悄悄的过去看了看,只见卞汋躺在贵妃椅上睡着了,书卷瘫在旁边,青丝散开,去了妆粉,闭了那双平时对自己冷淡的眼眸,双颊上沾染了红晕,亓政一时看呆了,美,美得惊心动魄,镇定了心神,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传闻她才貌双绝,确实不假,亓政一时间晃了神,没注意卞汋已经醒了。
“陛下来了”卞汋睡眼惺忪的望着亓政,亓政别过了脸“嗯”。
卞汋将书卷捡起,放在檀木桌上,唤锦瑟来给他沏了茶“陛下可有事”。
亓政顿了下缓缓的说“此番这件事委屈了你”卞汋望着他“陛下若是没有什么事请回吧,臣妾晚些还要准备过几日的朝露节”。
亓政冷眼看着她,这女人未免太不识抬举,他堂堂东黎之主,怎受过如此屈辱“那你就好生休息吧,来人,拜驾涟漪台”。
“娘娘怎么将陛下赶走了”锦瑟担忧的说着,卞汋不以为意“留他又如何,不过是个名头”。
锦瑟咬了咬牙,无奈的叫了声“娘娘”
忙碌了几日,也到了朝露节,卞汋初入宫中,也是第一次出席东黎的宴会,卞汋看着锦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锦瑟,你看看她,看着比本宫还紧张”。
锦绣跺了跺脚“哪有,奴婢不是替娘娘紧张么”。
卞汋拉着锦绣的手“你啊,这般紧张干甚”锦绣嘟着嘴,十分可爱“好了快给娘娘梳妆吧”
卞汋选了件青蓝色宫装,外披了件对襟柳絮玉兰衫,又挽了个矮倭簪,一对蝴蝶戏棠钗,掐了只玉兰,略略施了些颜色,唇上淬了粉,描远山,染胭脂,锦瑟一时看呆了,卞汋叫了她几声,笑着说“从没见过你这丫头如此失态”。
锦瑟羞红了脸“奴婢哪有,娘娘就别拿奴婢取笑了,若是晚去了,娘娘又要遭人排挤了”。
卞汋敛了笑容“是是是,锦瑟姑娘,还不快走”。
亓政看着卞汋进来时,也不由的看呆了,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而又清高的女子,他与她不是初见,三年前在南乐皇宫时,她在梨花树下一身红衣翩翩起舞,笑靥如花,他本想上去询问谁知看见那北嵘质子赢华,他感叹,这般美好的女子让这废物给玷污了,谁知他又到了自己身边,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知道她喜欢赢华也恨不得杀了他,他不愿意她恨自己,所以他愿意等,等她回心转意那天,反正,她还在身边,她还是他的皇后。
“来了”亓政看着她,握住了卞汋的手,卞汋淡笑,礼仪得体,却让亓政觉得她对自己的冷淡“嗯,谢陛下关心”。
妱贵妃看着卞汋坐在亓政身边,叹了口气,那位子原先是自己坐的,现在,却白白给了他人,亓政望了下首嫔妃“传舞吧”。
卞汋望了望下首坐着的官家小姐,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亓政身上,卞汋笑了笑,侧眼,看向这位东黎最尊贵的男人,亓政长得确实好看,明眸皓齿,唇薄精致。
“皇后可看够”亓政勾起一抹笑容,戏谬的看着卞汋,卞汋脸红到耳根子去了“我…臣妾仰仗陛下天威,一时看呆了”。
亓政转过来脸,一妙龄女子起身行了礼,直直的看向亓政“臣女想献舞,求陛下允准”。
亓政看着那女子,笑着说“准”。
那女子红着脸,卞汋看着好笑,低着头对着锦瑟说“想必有是冲着亓政来的”。
锦瑟垂着目,娘娘倒是不吃醋,这底下的小丫头个个倒是把娘娘当成眼中钉了,那女子选了一曲霓裳羽衣舞,水袖微扬,柔情似水,堪称绝妙。
“好”亓政单单说了一个字,卞汋侧目,才开口“真是好舞,敢问是哪家女子”。
女子就算及其不满卞汋可好歹也是皇后,也不敢怠慢了“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是户部侍郎嫡女杨蓉”。
卞汋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亓政“可想要什么赏赐,若让你常伴陛下左右,你可愿意”。
杨蓉欣喜若狂“臣女,臣女…”杨蓉话未说完,便听亓政一字一句道“户部侍郎之女甚得朕心,封婉仪”。
卞汋侧目,望向妱贵妃,她精心排练的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执了杯酒,饮了下去,不出片刻,妱贵妃倒地不起,卞汋一副关心的表情“妹妹这是怎么了”。
亓政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传太医”。
太医诊断后欲言又止“这…”。
亓政冷冷的说“说”。
太医跪了下来“这…贵妃娘娘中的和…和锦绣姑娘的…”。
卞汋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可能,令昭仪不是在冷宫,怎会在这里为非作歹”。
亓政望着卞汋,咬牙切齿“查”。
卞汋也摆出了皇后的威严“来人,给本宫搜宫”。
后宫各人窃窃私语,菡妃会心一笑,这皇后娘娘可真护短,须臾过后,见一荷包呈上。
“这是在哪里搜出来的”小宫女看了看卞汋“是从皇后娘娘宫中搜出来的”。
亓政冷哼“皇后好大的胆子”。
卞汋也不急,缓缓的跪了下来“皇上明鉴,这荷包并不是臣妾的”。
卞汋将荷包呈上“陛下仔细闻闻气味”亓政闻后,脸色大变“苏合香”。
卞汋点了点头,亓政沉默着不说话,半晌后缓缓道“贵妃妱氏,御前失仪,罚俸半年,抄女训百则”
卞汋一副目的达成的表情“臣妾也乏了先行告退,陛下勿怪”。
亓政冷冷的瞧着她“走吧”锦绣和锦瑟扶着卞汋回了凤华台“娘娘怎可这般胡闹”。
锦瑟一脸担忧,卞汋俏皮的看了锦瑟一眼“本宫可没胡闹,本宫这叫以其人之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