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千繁华,许你一世
她与他青梅竹马,她为一国公主,而他是另一国唯一的皇子。她从小被国抛弃,被遣送至他的国“做客”,一直到她16岁,其父病逝,正直青春年华的她才被其母召回。或许是愧疚,召回后的她享尽了属于皇族的荣华富贵。她却不适,找了个时间偷跑出了皇城。
没有了其母的庇护,她落魄到无家可归。皇城的繁华对她来说反成讽刺,偏偏又拉不下脸回去。
他听说,不远万里前来寻她。终于在一简陋茅草屋前找到她,找到后只一句“明明你也和我一起长大,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忘了那句话了吗「三千繁华,许你一世」?”
她有点脸红,说出的话却带了一丝漠然“那时年少,皇子说出的话又怎能当真…”
“怎么当不了真?”他正青春自信,握住她柔弱的肩,强硬地使她的目光与他对视。
她却逃避。如果从过去这么算下来,其实是他负了她。
那天雪飘,年幼的她被送往他的国。之后,她看见风雪中父母的背影逐渐消失,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哭了出来,却没有动作,只是一个人在原地红着双眼等待,却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视线可及处,只有无尽的白色……
她哭得更“惨烈”了,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孩,却似乎明了了她身处的局面,独自一个人默默流着泪。
之后他来了,同样幼小的身影,顶着风雪吃力地朝她走去,能看得出他能顶住风雪也并不容易。他接近她,然后把一个小小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对她说:“我很喜欢你呢,以后做我妻子好吗?他们说以后我会成为王呢。不过要记住一句话,「三千繁华,许你一世」。这是我对你的“爱情宣言”,大人们都是这么说的!”
她并未答话,却对这个小皇子多了一点兴趣,暗中留意着他。
他总是高调地照顾她,每天清晨都会在她住处门前等待,然后强硬地牵着她的手步行到学堂。
她开始习惯了强硬又温柔的他,开始相信他的那句话“三千繁华,许你一世”。她开始主动,他也察觉到了,她对他看法的悄悄改变。
久而久之,在她16岁生日之时,他的父王终于察觉到了这些。当天就把他叫去,彻夜长谈。结束之时,他漠然走出,认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后一天,她来找他。急切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他,“和我一起走,好吗?母后托人传消息给我,说父王去世,明日就派人接我回去!”他漠然的表情有所松动,变为一种挣扎与心痛。“我会考虑,你先回去吧。”她听见他用略带伤感的语气这样说。
她却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伤感,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会来,并没有想太多,早早便入睡。
次日大早,她母后派来接她的人来了。她素衣出门,在城门处往里眺望着,寻找着他的身影,然而他并没有来,经过一晚的思量,来的却只有他给她的一封信。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走,或许我们真的要结束了。我不希望如此,但或许也只能这样,我不能忤逆我的父王,我也没有勇气继续,抱歉。”
后来她跟随那些人走了,一眼都没有再看后面的城,虽然她知道城里有他期盼的目光。
想起这些曾经的过往,她压抑多年的情绪略显失控“当初是你亲口说的「三千繁华,许你一世」,要知道,这么多年,我从未负你,而是你负了我!”
说完她就回去了,只留下他一人久久地在门前伫立。如雕塑一般在门前等待着她,在不知不觉间,眼泪沾湿了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他终于想起了曾经,想起了那些曾经闪耀着光辉的日子,也想起了当天自己的懦弱,想起了那个令人心碎的背影……
她在里面,眼泪却也夺眶而出。她又怎能不知道他曾被找去长谈,怎能不知道他的压力与痛楚?可是,“三千繁华,许你一世”,她又怎能忘记,怎能忘记他曾经给过的承诺?
于是她站起身,打开了门。门外的他仍如雕塑般站立,本来顺贴的长发已经被风吹乱,挡住了他的眼,也挡住了在他眼眶中打转的泪。
她出门,再次像小时侯那样轻轻牵住了他的手。猝不及防间,他猛然抬起头,面前是她那张带着泪水的脸。他拥住她,似要把她融进身体一般用尽了力量。
她笑了,他也笑了……伴着泪水,笑了……
他说他已经继位,他那曾经的父王操劳了一生,也终于可以安息了。他说他知道,对他父王来说,这样永远的休息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束。
后来她回了皇城,他没有跟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已经继位的他倒也没有继续任性了。
只是,专注于他的她没有发现国的危机
那天国亡,她的国终于不堪重负,虽然他适时派兵相助,但还是没有逃脱灭国的厄运。她的国被另一个“小”国打倒,吞并。满朝皇族,唯剩下她一人因着母后拼死的保护逃过一劫。她一身素白,裙裾点缀着几片梅花,明明是浅粉,却显得无比鲜艳。她踏雪而来,一身素衣融化在这苍茫的天地间。“所谓「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或许就是这样的场景吧……”她想。明明在笑,眼角却悄然流下一行清泪。
然后他来了,没有华丽的语言,只是从背后拥住她,“哭吧”他对她说。她素衣上流荡的淡淡防御终于烟消云散,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沁出,然后滑过脸颊。而她背后的他只是维持着动作,轻轻摩挲着她三千青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着:“三千繁华,许你一世……”
后来他娶了她,她也没有再管已经亡了的国,她记得母后临死前说的:“不要再管这已经逝去的国了,对我来说,最后的希望就是你能幸福一生,你不应该被绑在“国”的束缚中。”
又后来,他们喜添贵子。不久之后,他就让位给了他俩的儿子,与她一起浪迹天涯。他的国也保存了很久,到了他们早应死去多年时,才顺着时代的变迁国灭。
他们离开之后,再无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只知道传言他们无比幸福。他们的故事,从此被世人传颂,成为了传说。
在离这些人群很远很远的小山村,有人听见里面悠悠传来声音“三千繁华,许你一世……终于可以了……”
(ps:为了证明第一章的附加文字,第二章就放个短篇小说……这是写的第一个短篇,有些语言什么的不够成熟,也有很多问题。剧情衔接也有很大问题,但毕竟处女作,就当留个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