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陈桥独自来到议事厅,此时安禄山正神气地和副将商议事情,陈桥只听到“准备好军马十万……”之类的话语。安禄山看到陈桥,示意副将止住了话,副将退了下去。
安禄山倨傲地问道:“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师弟呢?”
陈桥:“我师弟已经离开了安府,关于府上的风水格局,我有新的见解。”
安禄山道:“你有何见解?”
陈桥:“府上的大树并非天生长成,而是从别处移来的,安府是四面高墙,四面墙里有一个木,那是一个困字。”
安禄山不悦,说道:“那我将那棵大树砍了。”
陈桥:“将大树砍了,四面墙里没有了木,只剩下人,那是一个囚字。”
安禄山脸色一暗,“这么说我是横竖都要倒霉了?我要如何脱困?我是不是要拆了一面墙?”
陈桥:“将军被困在心魔里,其实最应该拆的是心里的墙。”
安禄山:“此话怎么讲?”
陈桥说道:“本门派博大精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观人面相,推卦占卜,且让我为将军占一卜。”陈桥说完拿出占筒,占出一支签,拿过签一看,上面是个丕字。
安禄山:“这个签是什么意思?”
陈桥:“这是一支下签,将军在这三年之中,诸事不宜,勿要做任何大事,勿做改变,一切应维持原样。”
安禄山:“三年之后呢?
陈桥:“三年之后再算一卦,到那时再看运势如何。”
安禄山说道:“你既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推卦占卜,不知道你可算到你自己的命,你的命运如何?”
陈桥脸色平静,说道:“那我也替我自己算一卦。”陈桥从占筒里求出一支签,拿起一看,是个休字,陈桥苦笑:“我的运气也不好。”
陈桥的话音刚落,安禄山已经抽出佩刀,手起刀落,一刀扎在陈桥的胸前,顿时鲜血喷涌。陈桥横倒在地上,依然语气不改,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签真是准,我有血光之灾,今日命休矣。”
安禄山不屑地说道:“你食古不化,不知道变通,今日我杀了你来祭旗。”
陈桥道:“你意图谋反,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怕被我告发,这是要杀我灭口。”
安禄山放声大笑,笑容阴森,“你的八卦推算术太差了,简直是一派胡言,皇命在我,应该我得到天下。”
陈桥身体颤抖,全身都在感觉到寒冷,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心里却猛然想起了另一个严峻的问题。陈桥问道:“你自信命里得天下,而且对我立刻下杀手,显然你已经物色好了另外的人选替你观运势,我对你已经无用了。这人是谁?”
安禄山狡猾的大笑,对着门后喊道:“出来吧。”只见从门后转出了吴芳。
陈桥气得大吐一口血在地上,怒斥吴芳道:“你知道安禄山要谋反,还要助纣为虐?”
吴芳说道:“天下风云变幻,风水轮流转,本门的《天机诀》能窥视天下风云,我拥有此书,定能将安府改成真龙之地,助安将军登上九五之尊。”
“好!”安禄山得意地哈哈大笑,“我若当了皇帝,你就是国师。”
陈桥心痛不已,说道:“你学艺不精,不会观人,乃至犯下大错,安禄山造反是以卵击石,不会成功的,你跟着他造反,只会身败名裂,有辱师门。”
吴芳却恨恨地说道:“师父偏心,将本门的奥妙都传给了你,不肯传我,我自然不如你。现在我有了《天机诀》,我才是将师门奥妙发扬光大的人。”
吴芳迫不及待的打开油布包,里面却没有《天机诀》,而是一本普通的书《三字经》,吴芳惊骇道:“《天机诀》呢,你藏在哪里了?”
陈桥怅然一笑,“师门讲求占天、相地、观人,我既然能看到安禄山的贪婪,又怎么会看不到你的贪婪。”
吴芳气急败坏,“你到底把书藏在哪里了?难道你想这本书就这样被埋没了,本门的奥妙就断在你手上,再也传不下去了?”
陈桥:“《天机诀》的秘密就在这本《三字经》里,如果你学艺精通,又感怀师门之恩,你一定会从中发现线索,找到《天机诀》。但是你背叛师门,丝毫不念及师门之恩,我看你是找不到了。”
陈桥说完倒在地上,全身似乎已经没了气息,吴芳这才慌了,“师兄,不要死,你快告诉我《天机诀》你藏在哪里了?”但任凭吴芳怎么摇,陈桥都再无反应,他已经气绝身亡。
吴芳不由呆若木鸡,喃喃道:“本门的至宝,就这样没了……”
安禄山却在冷笑,“陈桥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他不过是徒有虚名,这本什么破书没有也罢,不管有没有,我都一样能当帝王。”
安禄山起兵反唐,叛军一度声势浩大,攻下了长安城,但是很快,便遭到了反击,安禄山帝王的梦还没做多久,就被部下谋杀身亡,他的余党也陆续被剿灭。
吴芳跟在安禄山军中当国师,他也死在了乱军之中,吴芳至死也没找到《天机诀》的下落,也不知道《天机诀》为何会有左右天下的权力。
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天机诀》的下落,它静静地埋没在时光之中,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