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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水路

本来晴空万里的宜城,此时却是阴云密布,偶尔几道闪电后,便是阵阵的闷雷声,城边的长江更是波涛汹涌。

此刻,江面上狂风大作,十里外的“长江水”的“清江号”正冒着暴雨摇晃前进。

船舱内的张三早已骂了起来,“娘的,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到晚上就这么大的浪,晃的老子一摇一摆的,。”本来他正独自喝着小酒,突然一个大浪将他杯中的好酒撒出来许多,弄得他心里好不舒服。

忽然,门外一人闻声而进,只见他体壮如牛,身材魁梧,一进来便豪迈的对张三笑到:

“三哥,怎的一个人喝闷酒啊,我来陪你,哈哈!”说完就走到张三对面坐了下来

此时还是初春,这人却只身一件薄衫,似乎毫不惧窗外刺骨的寒风。

张三一见这人,开始时有些激动,

“哟,老七!”

不过转眼间便将桌上的小酒坛子藏到背后,脸色一变,居然有些紧张,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到:“老七啊,你赶紧去前面看看,这船晃得这么厉害,别是那掌舵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许广平早已哈哈大笑:“三哥,我既然看到了,又怎么会让你一人独酌,别藏了,拿出来吧。”

”老七,你听我说,不是我不让你喝啊,我是为你着想啊,你这喝了酒等会被那检察处的人逮着了不得又降一级咯!“

“笑话,那狗日的要敢告状,看老子不给他丢下去祭那河神老爷。”

“哟哟哟,这牛皮吹的震天响。老子可是听说了,你这次降成船头就是被检查处弄得,跟我这儿还没完了。”

许广平一听,“嘿嘿”的笑了笑,说到:“是是是,三哥什么人啊,您老开船的时候,咱还穿开裆裤喃。”

张三听完有些得意:

“亏你还晓得,想当年,老子风里来雨里去,在这长江流域,那个码头的人不叫一声三哥?”

“那是,三哥,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给小弟尝尝你那美酒了啊?”

张三见壮牛一般的许广平居然一脸媚笑的看着自己,嘴都笑歪了:

“我这好酒被你这牛饮,说不准一口就没了,老子敢给你喝?”

见张三还有些不舍,许广平知道他手里那坛保不准是哪儿的陈年老窖,心里一喜,软道:

“三哥,你这也忒小气了,行行行,到了江海,我还你一坛就是。”

“三十年的状元红,不能耍赖!”

“我哪儿去给您弄三十年的啊?就那几坛二十年的,我都舍不得喝喃!”

“行行,就二十年,不能反悔啊!”

“我以江祖师爷的名头发誓,决不食言!三哥,这下可以拿出来了吧!”

说完,只见张三突然嘻嘻一笑,接着大大方方的把酒摆到许广平面前:

“拿去拿去,想喝多少喝多少,这坛都是你的,嘿嘿!”

见张三一下子把酒拿了出来,许广平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忙揭开盖子,凑上前一闻,香气微弱,居然只有淡淡的酒气,接着提起坛子喝了一口,顿时喉头一辣。心中暗骂:又上了张老儿的当了!

张三见他一脸的茫然,乐道:

“哈哈哈,广平,你可尝出这是什么酒了?”

“这,不过是普通的烧酒而已,哪是什么稀罕货啊!”许广平明知被耍,却又拿张三毫无办法,十分懊恼,只的坐下一个劲儿的叹气!

“怎的,两坛二十年花雕,难道你小子想赖账?”

“那自然是不敢,姜还是老的辣啊!”此刻,许广平十分后悔刚刚答应了张三。看着面前这烧酒,心里有些郁闷,当下又喝了一口这酒,不过,这一口又有些不同,口感稍好,入喉也顺滑许多。张三见他又喝了一口,开口道:

“酒虽然是普通烧酒,不过又有些不同之处-这是二郎滩的头酿,可不是普通的街边作坊能比的!”

许广平知道张三说的也是实话,刚刚那一口确实比普通烧酒要好些,不过想到自己的藏酒,又不以为然:

“三哥,话是这样说,可我丢的却是两坛陈年花雕啊!”

张三拍了拍许广平的肩头,悠悠说道:

“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下次哥哥去京城给你摸两坛好酒回来不就行了!再说了,这酒也是可以喝的嘛!”

许广平听完指着张三直瞪眼:“那您可别忘了啊!”,这才取来两只大碗,将酒倒满。

“你放心,三哥能说话不算数?”

许广平看张三脸皮如此之厚,突然呵呵一笑:

“三哥,你不厚道啊,这么多年不见,一来就诈我的酒!”

“这不是怕你嘛,你那酒量,我能轻易把酒给你?记得上次,我那十五年老白干,被你见着了,哎哟,有去无回,心痛哟!”说完,张三还手扶胸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许广平打趣道:“三哥啊,等那两坛陈年花雕到你手里,怕就不痛了吧!”

“哈哈,你呀你,诶,你刚刚来时见着我那小兄弟了吗,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回来?”突然张三想起郗平出去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见回来,便问向许广平,许广平想了想:

“没啊,他出去做什么了?“

“说是吃坏肚子了!”

许广平一听,连忙问道:

“要不我叫人去找找?”

张三脸一沉,道:

“再等等吧,这小子也有两下子,没那么容易出事儿!”

“这可是‘长江水’的船,又是我亲自掌船,你放心吧,没人能混的进来!”

“恩,可是老七,这趟我的对头可不一般啊。。。。。”张三默默的说到,许广平见张三有些忧容,便岔开了话题。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郗平却还未回来,许广平见张三正要起身去找,忙先站起来抢到:

“三哥,我去看看,这船你不熟,外面还下着大雨喃!”

“好,我在这儿等你!”说完许广平转身走到门口,正要出去,刚刚碰到一人进来,矮了一个头,正是郗平,只见他看也不看许广平,急忙走到张三面前说道:

“三爷,出事了!”

张三见他如此着急,不像空穴来风,问道:

“怎么回事?”此时门边的许广平也有些奇怪,凑了过来,却引起了郗平的注意,郗平不知这是什么人,顿时收住了话头。许广平原本是“长江水”的团练教头,江柏跃门下排行老七,刚刚也只是在张三面前才有所收敛,此时见郗平不答张三的话,只是看向自己,有些气恼:

“看老子干嘛?三哥问你话喃!”

郗平见这人语气十分强硬,有些不忿:

“你是哪位?”

张三知郗平不认识许广平,见俩人忽然剑拔弩张,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

“小子,这是我师弟,也是这船的船头,许七爷,不是外人!”郗平听张三一说,才反应过来:

“噢,原来是许七爷!”许广平见他还颇为恭敬,想着还有要事,也不为难他:“说吧,你看到什么了?”

“张爷,我刚刚在船外看到江边儿的树枝上挂了一具尸体,已经让他们捞了起来!”

“噢,尸体在那里?”旁边的许广平当先惊到,

“正放在船尾甲板上!”

此时,不远处的宜城也下起了瓢泼大雨,雷鸣电闪间,只能看到江边的八角振风塔高高耸起。从塔顶望去,已能看到在海峰浪谷间前行的“长江水”货船。

船尾甲板上,有七八个人正围在一起,中间张三和许广平两人正蹲在地上仔细的查验这具尸体,尸体浑身散发着恶臭,由于浸泡过久,膨胀的十分厉害。忽然,旁边一人递过来一个东西:

“七爷,这是尸体上找到的。”许广平接过来一看,是一个黑色小本,封面上有些模糊,仿佛就是一个记事本,接着他小心的翻了翻,里边儿的纸张早已湿透,看不清内容,翻到后面,突然感觉夹着什么东西,果然,翻完最后一页,赫然有一块薄薄的黑色铜片,

“咔擦”一声,一道雷电闪过,让许广平看清了铜片上的字和纹路,接着他把铜片递给张三,低声道:

“三哥,你看,是寒山会的牌子!”旁边的张三一听,赶忙接过,仔细看了看:

“确实,只有寒山会自家的人才会有这青玉令!”紧接着,他翻到牌子背面,居然还有两道竖着的银色雕纹,令牌顶部赫然镶嵌一块青玉,上边儿果真是一个“寒”字,旁边的许广平一看,问道:

“三哥,我记得青玉令不过是刚入寒山会的人吧?”

“不好说,会外散人要升为会内青玉令,不仅入会时间要三年以上,还要通过理事会的审核。如通不过审核,入会再久,也拿不到这个牌子,我见此人已面目全非,从牌子上的两道银纹来看,应该是入会不满五年的人!”张三说完,将他胸前衣服揭开,用手按了按,仔细看了看尸体,说道:

“拿盏灯来。”,许广平知道张三这是要验验尸体的时间,忙指着一人,吼道:

“你,快拿盏灯来”

“是!”不一会儿,那人提了盏油灯来了。张三接过灯,照了照那人胸前,只见此人身体前面布满血斑,经他一按,又全部消失,接着张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当下说道:

“尸体已经开始软化,尸斑也几乎能压退,不过手背脚背依旧泡软膨胀,恐怕是不久前挂到江边的,我虽然不是仵作出身,不过大体时间,也能估计的出来,应该是从襄樊顺着水流过来的,且汉昌的可能性最大!”说完,他看向一旁的许广平,紧接着许广平说道:

“三哥,应该是寒山会开始肃清叛乱了!”

张三脸色有些难看,听完却点了点头,说道:“嗯,前几日我到襄樊的一小县城时便亲眼看到会中之人出卖情报,何况是现在,唉!广平,让他们先把尸体处理了!”说完站起身来,突然看到远处的高塔,向许广平问道:

“此地是宜城?”

许广平答道:

“是,如若今晚没有逆风,明早我们就能到江海了!”旁边的张三一听到“江海”两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再往前走。

这时郗平过来说:“张爷,咱到江海总该安全了!”,却见张三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苦笑道:

“是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一路如此平静,敌人的连个响动都没有?”郗平听完,见张三又走向船下,便跟着张三边走边思索,心里有些难以置信,难道。。。,真有人敢在江海设阻?

过了一会儿,等两人走下甲板,张三忽然转过了头来,对郗平笑道:

“小子,赶紧回去睡觉吧。此时的江海,恐怕已经有人备了大礼,在等我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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