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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而不同

“这次把你找过来是想和你说说李雯同学中考报名情况?”这时李放站在李雯班主任对面,手里拿着李雯的预报高中填写表。

“额?不是这已经报上去了,就是我读的高中。”

“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李雯成绩不怎么好,我们觉得她报你所在的学校还可以。可是最近她提高很明显,可以说远超出我们预期,老师们觉得她应该报更好的学校,例如市一中!”

“我觉得没必要,我在我们学校完全可以辅导她的学业。”

“我知道你很优秀,说实在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多优秀,只是觉得你为了妹妹放弃学业的普通学生。但是我有个同学在你们那儿当老师,当我打听你的信息时,她说你是你们学校唯一可以冲击第一学府的人。在知道这种情况后我才把你叫过来,让你考虑给李雯换更好的所学校就读,对她对你都是负责,因为你不可能照顾她整个高中学业。”

在回来的路上,李放确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马上就要升高三,如果李雯进来对他的学业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是离开后呢?她的高二高三如果自己不在身边,她是否能专心学习很难说,毕竟高中和初中比,长大的不止是年龄和身体和最主要的心理变化。虽然现在他觉得他在学校,学校给他很多便利,那是因为看中他的未来。但是对于李雯来说没有可以值得校方重点培养的优势,说白了,即使培养也没有那么优厚的师资,现在自己的优秀是自己努力的结果,那李雯呢?

“李雯,你想报哪所学校?”

“你说呢哥?虽然报学校的表交上去了,可是我心里也没底,我也不知道我啥水平!”

“其实还有将近两个月才中招,我可以帮你把分提到咱市任何一所高中,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那我想去市一中!”

“好,我知道了!咱就考市一中。今天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吃自助餐吧,我听说一家高档自助餐,还有海鲜呢!吃过后得好好努力才行。”

“嗯!我会努力的。”

李放也知道,让李雯自己选择自己未来的才对。自己可以帮她,但是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她。当初'自己'几乎以垫底成绩进去市一中的,现在既然李雯想进去,那就以最优秀的一批进去好了,防止出现到校后被人看不起之类的情况。

李放带着李雯骑电车来到自助餐楼下,把电车存了一下就去16楼自助餐厅。

“先生女士两位要就餐吗?请在这里缴费就餐,两人一共1000元!嗯……数额正好先生!请稍等,我们工作人员会亲自带你去就餐。”

“您好先生女士,请跟我来!我们这儿有情侣包间免费使用,需要吗?”

“额!不用了!普通就行!”

“好的!先生女士请坐这边。我来给你介绍下我们餐厅布置,我们这儿分为海陆空系列,但是没有违禁品哦!那边是……”

“谢谢!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用餐了,如果有任何需要请按座位右手边的呼叫按钮就可以了,祝您们用餐愉快!”

“哥!这里一顿饭一千?”

“是一个人五百,对了先不要喝太多饮料,你不是喜欢吃海产品吗?那边有好多,随便吃!”

“太好了!那我去取东西了!你要啥?”

“你吃啥给我拿也一份就行!”

“好嘞!”

……

“哥,那边儿好多海鲜,还有龙虾,大螃蟹呢!”

“那就放开肚子大吃特吃!对了,能告诉我为啥想报市一中吗?”

“非要现在说吗?”

“这到不是,只是好奇!”

“服务员姐姐,我们可以换下情侣包间吗?外面有些吵。”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这是情侣卡间,食物都给您们移过来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谢谢姐姐!”

李雯重新坐好,说了句不相关,却让李放震惊不已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李放!”

“你说什么?我不是李放是谁?”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他,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爸妈都长,以前我和他一直在老家生活学习,他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先吃饭吧,有啥回家再说!”

“既然你想听,我把位置换成在这里,我就是想把所有心里话都说给你听!”

“算了,估计最近给你压力有点儿大,赶紧吃海鲜吧!吃完早点儿回去休息。别天天瞎想!”

“你害怕吗?不想我说出来对吧!其实你完全不必要这样,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当时出院后我就知道你不是李放了,你们性格完全不一样。”

“呵呵......怎么不一样?”

“我和他从小生活在农村,虽然我比他小3岁,但是自从懂事起就是我一直在照顾他!”

“不可能!”

“是吗?他身体里没有这些记忆?也对啊!他越长大越觉得自卑,自己天天竟然被妹妹保护。然后长大后他就开始天天在家打我,以显示自己的强大,这些记忆都没有对吧。既然你说你是李放,那你能告诉我,我脖子上这个伤疤怎么回事吗?”

“这是咱小时候去庙后面玩摔……”

“原来他是这么记忆这段回忆的,这是他用瓦片划的!这些我都可以原谅,真的,爸妈说了那是你哥!对啊,他是我哥,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开始疏远他,想着他看不到我,就不会再来打我了!可是他尝到了甜头,开始有事没事就打我,即使来到这里也是一样!看到我身上每次都有伤痕,爸妈却一直认为我是在外面摔得,跟别人打的,他们不愿往那方面想,可能也没想过。我能怎么样?他们都这么认为了。可是我不恨他们,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偏心了!在家我只能好好表现给爸妈看,然后随时迎接他的打骂!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不是他吗?”

“……”

“记得你出院回家后,第一次去我房间干什么吗?”

“借词典。”

“刚开始我不知道是你,因为你竟然敲门。他进我房间重来不敲门的,然后我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打的准备时,你却说你借词典!哈哈哈……借词典,一个从来不会在家看一眼书的找我借词典!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怀疑你不是李放了!后来我发现你居然听不懂我和爸妈谈话内容,其中好多都是以往你特别反感的,你却装听不到!后来我觉得那不是你听不到,而是那些根本已经不是你的痛点。我就更加肯定了你已经取代了他!其实爸妈也怀疑过你,你知道为什么一直带你去医院检查吗?还记得咱爸一直跟你提要学习不要恋爱的话题吗?不过后来你表现太让他们满意了,他们认为是祖先保佑,让你懂事了,就只剩高兴和骄傲了。只有我知道你不是李放,性格很难改变的。其实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你不再打我了。可是咱爸妈突然去世后我好无助,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吗?去你房间里叫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出事时,是我第一次叫你哥,也是第一次叫李放——哥!然后,我就感到了你作为一个个哥哥该做的所有事,磕了一夜头,处理爸妈后事,在火车上为我挺身而出,为了提高我的学习成绩辍学,为了这个家打零工……对了,忘了跟你说我过去是不敢学习好,你知道吗?我小升初转校考试可是我们班第一名!当然后来怕李放打我,我才慢慢不学习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可以提高这么快的原因。现在你还说你是李放吗?”

“我就是李放!”

“不!你不是,你是我哥!不是那混蛋!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我的班主任找我谈了一次话,我觉得我不能耽误你。说真的,我没想到过你学习那么厉害。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对不起你!”

“你想多了,其实你来我们高中对我照不成负面影响的……”

“但是我要靠自己,在最好的学校才能发挥我的优势,我和你不一样。以前我看不起李放,真的,一直想逃脱家这个地方。可是现在我却有和你去一个学校的想法,这样不行。我和他生来就有不同的道路,和你更是如此!”

“其实有我在,你不必这样累。你还小……”

“我不想再被选择,其实即使你不找我谈话,我也会选择市一中的。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妹妹,爸妈不在了,我照顾你一世。”

“哥!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嗯。”

在回去路上,李雯在电车后座上紧紧抱着李放。

“哥,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我知道......呜呜呜……”

其实李放没想到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原来这个家庭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现在这个家只剩下他和李雯两个人,李雯即使认出他不是李放,也不会对未来产生什么别的影响。只是没想到李雯可以隐忍这么多年,刚开始他辅导李雯时她也觉得奇怪,他是拥有好多外挂的人,才能短时间提升成绩那么快,但是李雯可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提升也那么快,现在明白了!

经过那次谈话后,李放辞去了工地上的工作,以前工作想着多赚些钱,好给李雯多留些保证。但是现在不用了,以李雯的实力,还真不在乎这些钱!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三万多现金,除去交到九月初的房租费等生活用费,还有三万左右可以支配。以后以李雯的天赋,奖学金什么也少不了,现在还是专心读书吧。于是他又找到班主任说想回来读书,但是想再走读到这学期末。这下把李放班主任高兴坏了,说只要李放肯回来读书,这些都不是问题。于是在五月底的一天早上,李放又回到了离开几个月的高二19班,继续了他的学生生涯。当然还是学校唯一一个走读,早退的学生。

转眼来到中考前夕,李放找老师请了三天假给李雯护考。中考过后就是高二期末了,本来班主任还有些担心,但是李放保证绝对进全市前十,才让他回家陪李雯。其实班主任心里想的是不用啥前十,只要再进一次前五十就行!毕竟往届他们学校还没有进过前五十的学生,上次李放闯到第十七名,校长每次表扬都没少过他,自己也跟着沾光,年底奖金就很直接的表现出来了。这次如果保持前五十,估计她很有可能借此机会进入高三教学,那可是各种荣耀啊。

“哥,你咋不上课了?”

“你不是明天考试嘛!我不放心,就请了三天假,全天候陪考,我去网上下了考试前心里调节,考试饮食,考试……”

“行了行了,本来我不紧张,现在你一弄还紧张起来了”

“不紧张不紧张……”

“放心吧!市一中没问题的,而且还是高分进去!你也不看看谁辅导的?”

“最后一次模拟考的确实不错,如果按照那成绩,今年招1000,你进前300没问题!”

“那不就是了!所以不用担心我!”

“我把电车电源检查再看看......”

......

中招或许没有高招那样全国性的引人注意,但是在每位考生家长眼里,都是特别重要的日子。其实每天都是24小时,每个人都不曾多过一分少过一秒,中招就在炎热的夏季平凡的开始,又平淡的结束了。最后一门英语考过以后,学生们有序离开考场。此时李放正在四处张望着,终于找到他要找的目标,大幅度挥着双手示意。

“咋样?”

“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只会更好!”

“那就行,走请你吃大餐去!”

“不了!今晚我们同学要聚会,老师组织的,到时候你去接我好了。”

“那行,我先回去收拾下,毕竟我明天也要开始考试了。”

“该我护考了!同学们叫我了,我先走了!”

看着几个小丫头在学校老师带领下叽叽喳喳上了校车离开了,李放也骑着电车离开了!

“李雯,那是你哥?”

“是啊!怎么了?”

“就是那个学霸!”

“什么学霸,说说呗!”

“让李雯自己说!”

“其实没什么,他在西郊上高二!”

“西郊那个高中?那不是很一般吗?就算再学霸也……”

“他可是去年考了全市前二十!”

“真的?我去,这么牛!那里教学水平这么高?以前没听说啊!”

“哪啊!就她哥牛!听说他们学校就他一个进前五十了!”

“那学校还是不行!我觉得进了市一中考好的大学才更有希望!”

“就是啊!你们这次考的怎么样……”

“同学们!都已经考过试了,大家不要讨论过去发生的事了!今天学校举行毕业聚餐,是给你们初中阶段画一个句号。以后你们要分开去各个高中就读,但是记住你们曾经是一个班的同学,这个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结果这次聚餐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结束,李放简单跟李雯班主任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那就是李放!”

“你们学校你不知道?他不是是你们学校唯一可以冲击第一学府的人”

“那是你不知道内情,他啊,不只有冲击的能力!”

......

“李放在班里吗?”

“咦!这不是22班学委王樱吗?她来找李放干吗?”

“我觉得这里面有八卦?”

“真的假的?她以前可是当过全校第一的啊!就这样坠落红尘了?”

“可惜碰上了李放!和我只差一点儿的男人”

“就你那么多红颜,还担心个屁啊!关键找他干嘛!宣战!”

“那她还真是有勇气啊。听说上次李放高她60多分呢!她全校排名第6,还不如赵娜敏了,他敢找李放挑战!”

“李放请假了!有什么事?”

“哟!赵班长啊!我是想来提醒他别不知天高地厚,考了一次17就了不起了,人家市一中前十都有八个人!”

“啥时候你成市一中传话筒了。”

“我也不和你说别的了,下学期我就转到市一中了。一中教导主任和我说,如果李放能过去,一切费用全面,让我给他捎个话,上次教导主任打电话跟他联系他还不愿意去,希望他这次考试过给他答复,过期不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娜敏知道这是事实,她也收到过其他学校的邀请,开出的条件也很不错,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她不能离开这里。但是李放就不一样了,以前他是市一中出来的,如果这次市一中教导主任亲自邀请,很有可能就回去了。其实内心深处她还是不希望李放离开的,学校好不容易出了个好种子,还没开花,就有人惦记上了。这也是现在李放班主任想得问题,有人找过校长,想给李放办理转校手续,但是被校长给挡回去了,这都是外因。关键还在李放自己,如果他真决定离开,谁也阻止不了,那自己以后别说去高三教课,就是以后的待遇估计都得降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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