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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唯有前进

李放现在生活很规律,每天早上还是差不多5点起床,做上早饭,之后就跑去城南菜市场买菜。看起来实似乎还早,但是这个时间点儿好多老人已经起来,有的已经买菜回来。由于李放白天得一直在工地上,午饭不是一般工地旁边八块快餐管饱,因为李放感觉太贵,所以早上去买菜时买10个馒头3块(后来不够吃,改成12个,早上晚上都是他两个李雯一个,中午吃六个)和一小包辣酱,中午时配着白开水吃。其实早上最主要的是给李雯买中午做饭的菜,现在会做饭后,天天不重样的给她做。有时早上做好放冰箱里,中午她回来了热一热就能吃,或者做煲仔饭,到时候直接端出来吃就行,反正是顿顿不离腥,餐餐不重复。下午李雯休息时间短,没时间来家吃饭,李放头天晚上去学校超市买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放冰箱里,让李雯中午上学时带过去,下午吃。李放也会趁着下午干完活,和李雯晚上放学前去学校找个教室看会儿书,每天两个多小时学习。起初随便找教室学习,后来发现有的教室晚上还有课,于是他现在进去看看有没有十几个人一伙儿坐在一起的,有的话就去找别的地方学习,虽然这方法不是百试百灵,但是却是节约了重新找教室的时间。每天准时八点五十结束看书,去接李雯放学,因为感觉李雯还小,父母又出了那事,怕她一个人回家害怕。到家后李雯简单吃点晚餐,而李放把李雯中午没吃完的吃了,毕竟荤的可以补补身体,扔了浪费,之后开始辅导李雯公共课。

以前想过李雯功课差,但是没想到差的还不少。于是李放先给她采取题海战术,白天做卷子(到初三下学期,教的比较少了,大部分时间就是在不停考试),不仅有学校的卷子,还有李放去书店精心给她找的符合她的卷子资料。现在市面上辅导资料多不胜数,李放就找了三个比较有名的,每套大约十多套卷子。李雯只做了两个多,李放就让她放弃做整套卷子,因为已经了解李雯的薄弱缓解在哪里,就开始自己给她画题做题。这样提高很快,不仅是李放比较会找适合李雯的知识点,而且还把李雯不会的知识点错题,自己再打乱改变题型后,再组成新的卷子让她做,循环往复。李雯的成绩一直在班里不断快速提高着,刚开始老师都觉得吃惊,后来问了下李雯的学习方法,不得不佩服起李放的聪明和认真。普通人还真没这样的机会,这样去复习。

转眼来到了李放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李放和其他工友都早早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在等财务过来。

“都过来领钱了,叫到谁,过来领,一个个领,别急!”

“赵明!”

“来了,哥!”

“在这儿签名,验钞机机给你过下,看钱是不是这个数!”

“好了哥。嗯……正好哥,那我先走了!吴头,今晚不用给我留工地门了,我有活动!”说着匆匆忙忙离开了。

“这小子又去赌了!”

“可不是嘛,每次劲头老高了,回来就怂了。”

“你说好好的干嘛非去干那个,多给他媳妇儿子打点儿钱不好吗!”

“人啊,一旦染上赌瘾,戒不掉啊!”

……

“李放!”

“到!”

“给,这是你的钱,点后签字。”

李放一看上边写着九千八,验钞机验过后钱正好,就道声谢离开了人群。他先去找了郑头,给了他五百当做孝敬礼,老郑也没看多少,乐呵呵接过去,夸李放懂事。然后又找到吴头递过去八百,可是意外的是吴头竟然不接。

“干啥呢小子,钱多得瑟呢!”

“看叔你说的,我要不是您帮我,我哪有这能耐挣这钱。”

“别说那!叔知道你苦,每天就知道啃馒头就咸菜。留着给你妹买点儿好吃的,以后用钱地方多!”

“叔,就这一次,你就收下吧!”

“不行!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拿回去,要是再让,明天不用过来了!对了你这月多少?”

“九千八!”

“什么?哦!把钱拿回去!再给拿出来,掂包走人。”

“那行,既然叔这么说了,我也不给你让啥,改天请你和郑头喝酒。”

“对了,老郑呢!”

“郑工在他卧室呢!”

“行了,知道了,没事早点儿回去吧!”

李放简单洗了洗澡,拿着包就去超市买面包牛奶了。

看着李放离开,吴头朝老郑寝室走去!

“老郑,你个王八犊子!”

“咋了领导,咋这么大气儿啊!哪个不长眼惹你了?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消消气。”

“是不是放子给你孝敬钱了!”

“有啊,不过我拒绝了!这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再说你定下的规律我也得好好遵守不是!”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是吧!”

“老吴你怀疑我?”

“怀疑你?我问你李放这个月工资多少?”

“工人那么多我哪儿记得!”

“放屁,审核前经过我的手。他这个月一万二,他现在领了九千八?”

“这事啊,我改的,还不是替他考虑嘛!第一月就领万把块,以后咋和他涨!”

“这么说你还是安了好心了!”

“就是啊!我也怕他学赵明那混小子,拿去干别的坏事什么。”

“他去干坏事,他来了一个月,就啃了一个月馒头咸菜,他能干出什么坏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吴我知道他不是你啥亲戚,不过看他可怜叫他过来找个活儿干。”

“哟!你还替我也考虑上了!”

“我不是怕你被骗嘛,你那么忙好多事不了解。”

“你知道他多大年龄吗?”

“看他身份证了,18了!”

“那你可知道他以前在上西郊高中!”

“能想象到,读不下去,就像找个工地干干,整点儿钱花!”

“呵呵……读不下去了,刚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看他这么知道吃苦就觉得奇怪,能吃苦的人,却吃不了学习的苦吗!我就去那所高中打听了下,本来不抱啥希望,一个学校光学生都几千人。可是我只是问了下门卫,结果都知道他。李放,高二19班,上学期期末考试全年级第一,全市排名第17。”

“怎么可能,这样的人咋可能过来当搬运工,是不是名字重了。”

“刚开始我也觉得,但是后来我想到了,他来自我们那儿灾区!门卫也说了父母双亡,一家子就剩下他和他妹两个人,他没办法才出来打工的。老郑,以前你干啥我不管你,但是这孩子你不能亏了他!不然对不起良心啊......”

“哥,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那孩子那样,我也只是问了下老陈他咋过来!我现在就去把钱退给他,还有他工资!”

“别退了,你咋退,你把他其他工资都分给工友了,你觉得他们能吐出来?”

“不行,我自己贴钱也要给他……”

“行了,有这心就行了,以后别这么干。你老伴还在穿上躺着呢,你贴啥?我只是跟你说说,以后照实给他发他应得工资就行。”

“我知道了哥,有空没,出去喝点儿吧,你这么一说,心里堵的慌。”

“行,还是学校被北边饭店吧,等会儿去超市买瓶酒,咱哥俩好久没喝了!”

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来到超市,准备买些酒,刚好看到李放买面包牛奶出来!

“吴头郑头,来买东西啊?”

“放子,还没吃吧!走,一起喝点儿!”

“我吃过了,你们去吧!对了,郑头!我跟吴头说好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行!看你时间,你先去忙吧!”

看着李放走远,两个人反而疑惑了!

“他咋还在学校了?”

“不知道啊,要不去看看”

“算了!”

“去看看!”

最终两人看到李放找到一间教室,看里面有几个人在上自习,于是李放把牛奶面包放到自己包里,拿着要看的书进了教室,由于轻手轻脚的,没有打扰其他人学习看书,然后拿出水杯猛灌了几口开始看书,刚才看到吴头他们也超这边儿来了,估计去喝酒了,有时间得请他们喝顿,这辈子还没喝过呢!

老吴两个人不知道咋离开的,反正心里堵的慌,所以也就喝多了!

之后,李放发现他的工作量增加了不少了,不过还在自己承受范围内,老郑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好了太多,有点儿接受不了,时不时请李放吃饭,弄得李放都不太好意思了。之后李放请了老吴和老郑喝了次就酒,本来想着两个老滑头该把他灌醉了,谁知道反而劝他不要喝酒,最后反而是他把两个人扶回去的,不过也知道他们态度的改变,原来是知道了自己的经历。自己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他不喜欢别人同情什么,人生不可预测,遇到了困难,不要被困难打倒,唯有前进!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这次李放竟然领了一万五的工资,吓得赶紧找吴头问问咋回事。

“这都是你应得的,放心我们没有偏心你一点儿。”

“谢谢!”

这天刚干完活儿要去超市买面包牛奶,发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是班主任打过来的,由于干活不让拿手机,于是赶紧回过去。

“李放吗?今天打了一天电话咋都没接?”

“工地不让干活拿手机,咋了老师?”

“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你可得赶过来啊!”

“后天吗?好的!我会准时参加的!”

……

挂了电话,赶紧给吴头打了电话,得知李放后天要考试,直接放了他三天假,不过李放知道工地可没有带薪休假这一说法。就说两天就够了,明天把活儿多干点儿,不耽误别人进度,老吴也没坚持,就让李放看着办。

抬头望望天空,夕阳即将马上消失,树叶枝头还散落着些许光辉。李放突然想享受下这最后的余晖,躺在大学校园一处能看到夕阳西落的草坪上,看着太阳慢慢落了下去。

当天晚上,等李雯放学回到家中,跟她说了后天没空做饭要去考试,李雯觉得有几分惊讶,她一直以为李放为了她辍学照顾她了。她也没敢问,没想到他还在不停的学习。

“哥,是不是我很没用!”

“咋了?”

“你本来学习那么好,为了照顾我,竟然放弃上学,而且……”

“好了好了!我不上学是因为我自学也可以跟上进度,信不信你哥我这次照样第一。”

“信!”

“那不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对了我最近又发工资了,考试结束后是去吃大餐还是去游乐场?”

“大餐吧!”

“时间地方我来定,我把你最近的错题又给你出了几份卷子,估计够你做几天了!”

......

期中考试当天,赵丽娜早早来到考场,这次她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定要在年级名次里找回场子。当来到考场时,她旁边竟然是李放的位置,但是她知道这个位置这两天注定没有人,和开学那两天一样。可是当她就绪后,突然有人给她打了声照顾。

“早啊!好久不见!”

“李放?你回来了?”

“今天不是期中吗?我回来考试啊”

“他就是李放?不是听说辍学了吗?”

“不知道啊,不过既然坐那个位置应该没错了!”

……

“安静,马上要开始考试了!”监考老师走进考场维持秩序,李放抬头一看竟然是数学老师。

不过这个时候打招呼有点儿尴尬,就开始静心做题。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放已经昨晚卷子,结果数学老师二话不说直接拿了过去,看了一会儿,就过来说跟他出去一下。

“行啊小子,水平一点儿没拉下啊!这次竟然是满分。”

“老师提前公布答案不好吧!”

“少给我贫啊!真不准备回来上课了?”

“恩!还有其他事要做!”

“我也不劝你什么!只是看着你不在其他学生智商明显降低,感觉没有挑战性!”

“扯吧,咱班数学好的不是还有好几个吗?”

“那也只是好!唉!不说了!有电话吗,给我下你电话号码,有问题可以请教你!”

“行了吧!号码给你……”

“快交卷了,你就别进去了!”

“嗯,我在外面待会儿!”

……

随着哨声响起,数学考试结束!

“李放?你回来了?”

“恩,回来考试!”

“我去,你是不是有壮了?”

“有嘛?估计最近吃的多了?”

......

两天考试很快结束,紧接着各科试卷也陆续改了出来!

“李放成绩出来没?”办公室中一个班主任问道。

“还差最后一门!”

“其他怎么样?”

“已经拉开赵娜敏将近40分了!不过最后一门政治是他的薄弱课!”

“再弱能低40分?那不是他还是第一!”

“最后一政治门出来了!”

“看看他们俩的”

“第一李放95,我去这也叫薄弱课?赵娜敏87!”

“比赵娜敏高了42分,唉!不知道那孩子能接受不能!”

“你就在那儿偷着乐吧”

……

“李放吗?到家了吧!成绩出来了,恭喜还是全校第一,你平时晚上有空没?我想你抽出一晚上来班里坐坐,介绍下经验。校长那里也知道你成绩,说让你保持。”

“那就明天晚上吧,我争取在晚自习前到”

“好的,来的时候直接来我办公室吧,我在这儿等你。”

这时李雯也放学了,得知下周六就要2模考试,于是李放决定等她考试后带她去吃大餐。不过明天晚自习跟他们聊什么呢?

第二天傍晚,李放早早洗洗澡,打车去了学校,因为在西郊,坐公交来不及,所以李放也奢侈一把,等公里表出来价格价格一看,将近40,还真贵!

“李放来了?先坐会儿,估计班里都还没到齐呢!先喝口水!最近工作咋样?”

“工头都挺照顾我的,工资也不错!”

“那就行,咋考虑?准备一直干下去?”

“先等李雯高考结束吧!”

“你可以让你妹报咱们学校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照顾也方便!”

“高三你要回来?那太好了,不过我不教高三了,估计到时候要分尖子班,还有其他高考没考好的重修尖子生,估计压力会不小。”

“我会继续努力的。”

“行,你也有那实力,走,咱们去班里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班里,虽然知道李放来参加期末考试了,但是考过试李放就直接走了,有的甚至不知道他来考试了,但是,贴出成绩单后,看到那么多变态分数,就知道他确实来考试了。

“安静下,成绩单大家都看到了,咱班整体比上次有所进步,但是你们没有骄傲的时间。下次考试还是全市统考,而且还是高三分班考试,估计有的人听说了,咱们学校开始分快慢班,希望你们这种劲儿头可以保持下去,为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另外,今天我把李放叫过来,虽然大家都对他不陌生,但是毕竟这学期李放不能和大家一起学习了,所以我把他叫过来是想让你们有啥学习上问题可以问问。”

“大家好!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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