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不是自己的男人庆生又是谁。
只不过,庆生只剩下一半了,腰以下在窑洞角落里,上半身用力的向洞口蠕动着,后面拖着血淋淋的肠子、
他乞求的望着洞口的妻子,庆生媳妇尖叫着向后退,庆生的脸有一半好似烧焦了,露出焦黑的皮肉下白森森的骨头和牙齿,另一半却好好的。
砖窖里塌了一块儿,不知怎么竟然砸到庆生。
没人知道他没事进砖窖干什么。
村子里接二连三出事,大家都怕得不得了。
于是请来了“先生”。
这个先生也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看事儿先生”。
当晚住进周慧家。
周慧她娘躲到别人家。
晚上只听得周慧家呼喝之声不绝。
第二天,先生脸色苍白出来。
对着等在家门口的乡亲们摆了摆手,只说了一句话:“你家这事,我管不了。
另请高明,越快越好。”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慧她娘支持不住晕了。
这时大家还没想到要怎么办。
可是请先生好像激怒了周慧。
事情愈演愈烈。
一个静谧的夜晚。
村民们大部分都入睡了。
月弯如钩,清辉似霰。
微风温柔的拂过山村的美梦。
村里的狗子不约而同哭起来。
好像有人指挥似的。
狗儿叫声震天,隔避村都听得见。
所有的人都惊醒了。
街上空无一人,没人敢出门查看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所有的狗都停止了哭声。
就像有人挥了把大刀一刀砍断了所有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死寂摄住了所有人的心。
每扇窗子后面的人都屏住呼吸,张大了眼睛。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
有人在踢踢踏踏走路。
在村子里来来回回的走。
虽然声音不大但每家都听到了,过了三点方才安静下来。
旭日东升,大家起来,都被眼前的景相惊呆了。
没有人相信这是自己世代生活的安静的小山村。
整个村子,被血洗了。
没人哭叫,没人骂街,没人发问...
大家都沉默着,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情景。
所有的狗被生生的撕成了碎片,内脏和肢体洒得到处都是。
不仅如此,家里养了牺口、家禽的,也都死光了,整个村子像遭了狼群。
到处是血。
天,阴沉沉的,不祥的风打着卷掠过村庄,好像在嘲笑人们。
不知道谁先哭了起来,也许是哪家失了小狗的孩子,也许是哪个对来年收获抱着其大期望的老人。
哭声仿佛会传染一般,整个村子好像集体给谁送葬似的,哭声震天。
整个村子笼罩着死亡的阴影。
.........
说到这里,周海停下来,擦擦眼睛。
“所有人都出不来了,被困在了村子里,别人进出都没关系,就是南湾的人,谁都出不去,大白天都出不来。”
“眼看事情越来越坏。”
“周慧她娘托我出来找人。”
“我千方百计才打听到您老人家。求您千万要走一趟啊。”说着又要跪下。
“哎哎,你先起来,你这不是折我的福吗?”爷爷扶住要下跪的周海。
不过,他也没有爽快答应下来。
我在一边急得直跳脚。
如果爷爷答应了,我也要去,这可是我修行以来的第一桩正经大事,岂有错过之理。
爷爷却坐下了,拿出根烟:“来给周慧提亲的都有谁?你都知道吗?”他没头没脑的问。
周海也愣了,没想到爷爷会问这种问题:“嗯,周滩的张根树家,周连春家,王铁柱家。
周滩后面还有个小王庄,也有几家提亲的。
别家姑娘看个两三家就订了,周慧说了七八家都没一个看得上的。”
“周慧娘是个啥样的人,平时口碑咋样。”
“村里的老娘们儿能咋样,不都那样,平时看她也是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因为周慧捐钱的事,她拿篾条抽得周慧一身伤。”
“本来感觉周婶儿挺温柔的,现在我也不好说了。”
“周慧平时就是那种话不多的女孩子,很乖巧,赶巧那天我上南湾有事,看到她在村口抹眼泪,卷起的袖子下面都是一道道伤痕。”
“我还听说周慧本来可以留在县城工作的,可她妈妈却叫她回来了。”周海有些愤愤。
“留下联系方式,去时叫人和你打招呼。”
“我准备准备,你先回吧,得准备点东西不然拿什么跟人家拼老命啊,你说是啵?”小张爷爷赶走了来人。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得走一趟。木木在家好好练功,爷爷回来要检查。”
我像条被踩到尾巴的猴子,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也去我也去我也去...”
连不爱说话的壮壮也在一边求爷爷,“我保证听话不添乱,爷爷不带我们去,我们怎么长进?”
他比我多上了两天学,会说话多了。
小张爷爷无奈地看着放刁耍赖的我和认真的壮壮:“一来,这次可能会比较凶险,二来,你嬷嬷恐怕不会放你和我一起走的。”
“你去和嬷嬷说,她会同意的。”我看着爷爷,坚定的说:“她最相信你了。”
中间细节不多说,我跟着爷爷踏上了去南湾的旅程。
第一次坐上了火车,自然别提多高兴了。
坐上了自己的座位,爷爷低声对我说:“静心,敛气。掐太极金光指。”
我一听坐车还要练习功课顿时如同被泼了冷水,侧眼一瞧,壮壮已经闭上了眼睛。
只得盘腿在座位上坐好,深呼吸了几口气,慢慢静下心来,口中微言静心咒,手掐太极金光决。
慢慢的,我的心情平静得如同不见风的水面。虽然可以听到周围的动静,却好像是发生在很远的地方,和我毫无关系。
爷爷给我讲过,太极金光决是护体的,做法时都要掐这样的决来保护自己不被邪祟乘虚而入。
这个决常掐也可以达到强健精神的做用。也有静心的做用。
爷爷看看我,满意的点点头,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出门给人解决问题必须要养足精神,精气神都饱满,才好行事。
否则自己气运都低迷不但帮不了别人,还会惹事上身。
这些话,每天练功时爷爷都会在我耳边絮叨,早听烂了。
下了车,周海已经在车站等着我们了。
“张先生,咱们走吧,车子在外面等着,大约还得个把小时。”出门一看,门外停着个三轮。
人在前面骑,后面一个露天车斗儿,车斗两边有宽宽的边儿。
车上铺着一条干净的棉被。“大侄女,大侄子,叔抱你上去。”
周海一把把我抱起来轻轻放到车上。
我脱掉鞋子,坐在软和的被子上,倒也舒服。
爷爷坐在三轮车后厢的车边上。
晃得我都栽到壮壮身上睡着了,才到村口。
他用手托着我的头,估计累坏了。
我擦干净嘴边和滴在壮壮腿上的口水,直起身,“到了?”
周海满头大汗跳下来:“张先生,我就送到这儿吧。不敢再向前了,这几天每天早上我都会在村口等,你们办完事,我会送你们到车站去。”
我跟着爷爷又向前走了一段,停下来不愿意走了。
胸口已经闷得快喘不上气了,极大的压迫感压抑着我。“爷爷,我不舒服。这个村子有毛病。”我说。
爷爷从拿着的包里拿出二张符,把我脖子里的香袋拿出来,把符塞了进去,壮壮的放在他的裤兜里。
“我啥感觉也没有。”壮壮骚了骚后脑勺。
“你体质和师妹不一样,你命火旺。”他得意地挺挺胸。
爷爷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孩子,你怕吗?”
挂了那个符,我顿时舒服多了。“我不怕。”
爷爷笑着拍拍我,拉起壮壮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