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前,年轻人总爱过过圣诞节。瑶瑶他们约韦钰去参加圣诞派对,其实就是到酒吧去疯狂一晚,韦钰觉得那是年轻人的节日,就拒绝了。
下班回到家,陈春阳没回来,说加班。
天很冷,韦钰跟儿子打电话,可儿子似乎忙得很,说在跟同学玩。挂了电话,韦钰自嘲地笑了,自己变成“空巢老人”了。看看电视,就上床看书。十二点了,陈春阳还没回来,韦钰已经很困了,自己先睡。
第二天在食堂吃饭,瑶瑶、邵磊几个年轻人在嬉闹,说平安夜时的快乐事。晓卉坐在韦钰一边,似乎想说什么。
吃过饭,晓卉把韦钰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悄声问:“钰姐姐,你家春阳哥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
韦钰奇怪,“怎么啦?我睡得早,不知道呢。”
“喔,没什么。”晓卉犹犹豫豫地回答。
“怎么啦?”韦钰越发奇怪。
“嗯,可能是我看错了,”晓卉想了一下,还是说,“昨晚我们到‘爵士’酒吧玩,我看到一个人有点像你家春阳哥。”
韦钰心里一沉。韦钰看着晓卉,说:“看清楚是他?还有谁?”
“哦,看到一个背影,我觉得有点像,但过去看却走了。有一大帮人,男的、女的都有。”晓卉说,“可能是我看错了,也许是单位集体过节呢。”
韦钰心里有点堵。昨晚他告诉自己单位年终加班。
看到韦钰的样子,晓卉不敢说,她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亲热地挽着陈春阳走进包房。当时晓卉怕弄错,出门时还特地看了看停车场,看到了偶尔来接韦钰的“028”牌照的黑色雅阁。晓卉心里也堵得慌,回家给自己老公说时还气愤不已。在他们眼里,陈春阳是一个模范丈夫的样子。
韦钰一下午心里都不舒服。她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单位同事经常聚会她也知道,但是,近段时间陈春阳的确经常晚归,而且他们夫妻好像很久没有在一起亲热了,每一次他都是很累的样子。自从上次为手镯的事后,陈春阳好像在躲着自己,经常加班,很晚才回家,而且回来也不太跟她多说话,韦钰觉得他们两人隔离得很。
下班时韦钰给陈春阳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家?”
听着韦钰不太高兴的语气,陈春阳说晚点,但没说什么时候。
陈春阳心里也烦躁得很。上次的厅级干部考核一直没下来,省里一些领导的换届已经开始,他不知道这种等待要多久。这几天联谊公司的一大帮人到省里来给省领导拜年,也是冲着这次的市政工程而来。亦晓代表联谊给了陈春阳一笔不小的年末慰问金,一些下层单位、地市单位也有不少的表示。尽管他知道这种慰问会给不少领导,但一回家看到韦钰,他始终记得那天韦钰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加上自己上司钱天华跟联谊的黄总关系不错,也几天的应酬也自然多,跟亦晓一起露面的机会也大。陈春阳不太喜欢,这毕竟不是在平昌,榕城市认识自己的人不少,他不喜欢惹不必要的麻烦。昨晚吃完饭十一点过,一帮人还兴致勃勃地去酒吧唱歌,亦晓黏在自己身上,让大家笑话不少。
在办公室呆到七点,他决定回家。
韦钰没吃饭。看到陈春阳这么早回家有点诧异,于是煮了两碗面条吃。
吃完饭,陈春阳走进书房。韦钰摆弄自己的花草。几次想问问今天晓卉给自己说的事,可韦钰张不开口。她始终觉得陈春阳是个对家认真负责的人。想到这,韦钰觉得自己想到太多,犯了错,不好意思起来。
走进书房,韦钰站在陈春阳身后,伸手抱着他的头。“春阳,很忙吗?”
陈春阳在做一项计划书。他停下手,转头看着韦钰,笑笑,“不忙。”顺手把韦钰拉进自己怀里。
韦钰坐在陈春阳身上,靠着他胸脯,一种久违的情绪弥漫在她心头,暖暖的。
“今天我们钰儿怎么啦?不开心了?”陈春阳用下巴蹭着韦钰的头发。
韦钰没说话,只是伸手抱着他的腰。两人心里都有久违的温暖。
陈春阳低下头,吻吻韦钰的脸,低声说:“这段时间忙,年终了,很多事,没好好管我们钰儿。”他平时总是这么宠着她,“我也好久没给儿子打电话了,他怎么样?”
韦钰抬起头,嗔怒道:“你还知道问老婆孩子啊?我以为你都忘了还有一个家呢。”
陈春阳笑了,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老婆儿子永远最大啊。”
陈春阳把晋升考核迟迟没下来的事告诉了韦钰,说出自己的烦恼,但省掉了年终各处慰问金的事。
韦钰调侃他:“我家书呆子什么时候关心官职起来了?其实,我还不喜欢你往上升,有什么好嘛,这几年,你一天比一天忙,一个月难得见你几眼,儿子不在家,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陈春阳赶紧把话题扯开:“怎么?想我了?那我好好抱抱喽!”把韦钰整个翻转过来,使劲地吻住她。
两人的温存融化了韦钰心里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