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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她的秘密,他的决定

屋顶上,慕天宸一人吹着夜风,薄薄的衬衫衣襟随风轻微摆动,他看着远方的星辰,思绪飘的很远。

那天,他看着自己的父母双双倒地,再也没有起来过。

那天,一夜之间他失去了至亲。

“天宸,记住,有极寒内力的人都是你的仇人,是我慕家的仇人!”慕老拉着年幼的慕天宸站在父母的排位前,对着小慕天宸说着复仇。

自此之后,慕天宸离家,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寻找仇家的信息。

可是那晚,冷潇然寒气攻心,他找到了一直在找的拥有极寒内力的人,可是他却动摇了。弑父之仇不能忘,可她是他最爱的人。慕天宸一直在水火中煎熬,他杀了冷潇然,那弑父之仇就可以报了,可是那样,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慕天宸看着无尽的黑夜,觉得时间真是个祸害,可又觉得时间是个很好的救赎。这么多年过去了,弑父之仇在他不注意之间已经越来越淡,直到他知道她的秘密,也只是泛起了微小的波澜。毕竟杀他父母的不是冷潇然,他有什么理由将东方逸煞费苦心保全的纯洁善良的冷潇然拖下这深渊。没错,他爱上了仇人家的女儿。

所有的痛苦,他一人承受就好,没有必要多加一个人。

“慕天宸。”冷潇然在慕天宸身后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慕天宸回头看,看见了手里拿着外套的冷潇然。

冷潇然走到慕天宸身边,将外套搭在慕天宸肩上,静静坐下。她看出了今晚的他有心事。

两人并列而坐好一会,谁也没有先开口,良久,慕天宸淡淡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冷潇然深吸一口气,夜风很凉爽,她心口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直觉。”

慕天宸微微一笑,继续看着远方星辰。

“你是杀手。”

冷潇然微愣片刻,又开口道:“杀手怎么了?从我10岁做杀手开始,手上一条人命也没有。”

夜风拂过,撩动心弦,良久,冷潇然继续说道:“所以,我还算个好人。”

慕天宸低眼看向冷潇然,很巧,冷潇然也在看他,那干净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杂质,那样空灵,他怎么忍心把她扯进这场硝烟战争中?

慢慢地,慕天宸低下头去,将双唇贴在冷潇然唇上。这个吻很温柔,冷潇然一时失了神,静静地看着慕天宸的眉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她总觉得,慕天宸有心事,而且很重要。

许久两人分开,慕天宸将脑袋放在冷潇然肩上,闭上双眼,不去看这个世界。

他决定,继续爱她。

冷潇然看着闭上双眼的慕天宸,嘴角微微勾起,从她这个角度看,慕天宸真的很好看。冷潇然将双臂一点点收拢,慢慢圈住慕天宸的身子,那一刻,她真的很想一直这样抱着他,让他做自己的依靠。

假寐的慕天宸感受到冷潇然收紧的小手,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长臂一揽,将冷潇然拉到自己怀里,双臂紧紧抱着她,虽然双眼仍是闭着的,但嘴角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

冷潇然一怔,惩罚性地掐一下慕天宸的腰,力道不重不轻,然后,在慕天宸怀里闭上双眸,进入睡眠。

朦胧之中,冷潇然听见一句话:“潇然,我爱你。”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无论怎样,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慕天宸说“爱”,这和喜欢不同,如果喜欢是放肆,那爱就是克制。慕天宸可以将喜欢说得轻松,但不会敷衍地说“爱”。所以他不选择面对面。

慕天宸将外套披在怀里的人身上,看着冷潇然的睡颜,他无论如何逼迫自己也恨不了她。自己又喜欢她什么?她的坚韧,她的隐忍,她的重情重义,她的爱憎分明,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言语的喜欢,她不张扬的厌恶。感觉,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时的感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少了她,就不完美。

翌日清晨,冷潇然睁开双眼,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应该是昨晚慕天宸抱她回来的吧。冷潇然下意识偏头去看,果然看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慕天宸的手还搭在冷潇然身上,冷潇然动了动身子,却惊醒了身边的人。

慕天宸睁开双眼,看见了冷潇然,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彼此,突然两人都笑出了声。

“滚回去。”冷潇然笑着说道。

慕天宸笑笑,眼里尽是温暖:“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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