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成功以后,因为之前划分的九州只是一个大致的区划,并且经过了洪水的肆虐,界限已经不甚分明,给国家的行政管理带来了难度。大禹在治水的过程中,走遍了全国各地,对各地的地形、风俗、人情、物产等都做到了了如指掌,于是他根据山川地形的分布情况,将天下重新划分为九州。这次划分的九州在此后一直固定并沿用了下来,中国又叫九州、神州,与此有很大关系。在重新划分九州的同时,大禹又把九州的土地按肥沃程度划分为九个等次,赋税也划分为九个等次,并规定了各州进贡的物品种类,让各地的首领按要求按等次给朝廷进贡物产。
因为古九州的地名和方位在此后的许多历史事件中都要频繁提到,所以上面把九州的基本情况及与现今地理位置的对应情况简略地作了介绍,以方便读者理解掌握。
九州介绍完毕,细心的读者或许会发现一些问题,因为有好多的省份文中没有提到,比如说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西藏、新疆、海南、吉林、黑龙江等。为什么这些地方当时没有被划入九州之内呢?因为那个时候主要是农耕文明,除了中原也就是现今的河南省周边比较发达,河南附近的地方次一级发达,其它的地方大抵属于欠发达或未开化地区,属于游牧文明或原始的荒蛮地带,不论是尧舜还是大禹,当时都还没有征服他们。中原人为此给他们全部起了一个别致的称号,就是所谓的东夷、西戎、南蛮、北狄。比如现在山东的部分地区,当时就被中原人称为东夷,但后来随着东夷部落渐渐与中原融合,成了同一个华夏,于是又把更边远的日本、朝鲜等地称之为东夷。
此外,大禹还下令,把全国各地根据与天子国都的远近分作甸、侯、绥、要、荒“五服”。这五服,通俗地来讲,可以当作现今大城市的一环到五环来理解,每环相隔五百里。
甸服:一环以内,天子国都以外五百里的地区,这是为天子服田役、纳谷税的地区,也就是都城的主要粮食供应区。紧靠王城百里以内要交纳收割的整棵谷物,一百里以外到二百里以内要交纳禾穗,二百里以外到三百里以内要交纳谷粒,三百里以外到四百里以内要交纳粗米,四百里以外到五百里以内要交纳精米。
侯服:二环以内,甸服以外五百里的地区,侯就是为天子侦察顺逆和服侍王命的意思。侯服在距离都城五百至一千里之间,是各氏族诸侯部落的封地。靠近甸服一百里以内是卿大夫的采邑,六百里至八百里之内为男爵的小封国,八百里至一千里地为诸侯的封地。
绥服:三环以内,侯服以外五百里的地区,就是受天子安抚,推行教化的地区。这一地区距离都城一千至一千五百里。靠近侯服三百里以内视情况来推行礼乐法度、文章教化,之外二百里以内要振兴武功,保卫天子。
要服:四环以内,绥服以外五百里的地区,这一地区距离都城一千五百里至二千里。即受天子约束服从天子的地区。靠近绥服三百里以内要遵守教化,通过结盟交涉和平相处;之外二百里以内要遵守王法。
荒服:五环以内,要服以外五百里的地区,距离都城二千至二千五百里,也即为天子守卫远边的荒远地区,是为异族疆域。靠近要服三百里以内荒凉落后,通常居住的是少数民族,那里的人来去不受限制;再往外二百里以内可以随意居处,不受约束,通常情况下,犯有罪过的人将会被流放到那里。
在大禹治水的同时,南方的三苗部落趁机作乱。大禹治水成功之后,帝舜于是派他去讨伐三苗。经过艰苦的征战,大禹击败了三苗。
通过这些措施,东到大海,西至沙漠,从北方到南方,大禹使帝舜的声威教化达到了顶峰,四方荒远的边陲地带,都听说了帝舜的威名。
为了表彰大禹治水的功绩,帝舜赐给他一块代表水色的黑色圭玉,向天下宣告治水成功。从此以后,天下太平安定。担任司法官的皋陶非常敬佩大禹的德行,于是下令百姓们全部向大禹学习。如果不听从命令,就要用刑罚来惩处他们。帝舜和大禹的威德再一次得到了极大的宣扬。帝舜于是郑重地拜祭上天,向上天推荐大禹,让他做帝位的继承人。十七年之后,帝舜前往南方巡视,结果在南巡途中病死,按照惯例,大禹于是为他服丧三年。
正史上记载的帝舜的死因大抵如此,而据另一些史料记载,帝舜并不是因为南巡而病死途中的,实际上他也像他的前任帝尧那样,遭到了继任者的流放。帝舜到年老的时候,也开始昏聩,开始德衰,德衰的原因居然是腐败。那么舜的腐败行为到底有多严重呢?非常严重,当时大部分的人都用陶器吃饭,而他居然用木材做成碗,然后在碗的外层涂上漆,用那种碗吃饭。这样的腐败行为,比起现今人们所见的腐败行为来,真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可依照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水平,从兖州、豫州等地进贡的漆,主要是用来制作漆器,以祭祀神灵和祖先的,而舜却用漆器来吃饭,真可以说是太奢侈了,所以诸侯们都不服,有十多个诸侯国为此背叛。
大禹见此机会,于是趁机威逼帝舜禅位,并流放了舜。后来,舜在流放途中死在了苍梧。舜的两个妻子娥皇、女英为此非常悲伤,她们并不是无法接受帝舜的死,而是无法接受帝舜在年老之时遭到流放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战国时的韩非子说:“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以臣弑其君也,而天下誉之。”(《韩非子?说疑》)所以,远古时期的“禅让制”,并不像后世所想像的那般温情脉脉,而是血淋淋的宫廷斗争。后来,三国魏文帝曹丕在威逼汉献帝“禅让”之后,曾心领神会地说:“我知道尧、舜、禹的禅让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