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本应是飒爽的,但是当微凉的秋风吹进山谷,吹到两万武启国军队身上的时候,却有了寒意。
其实,若是身后有足够的纵深空间。羽不留麾下的这两万绝对能够跟天狼军的七万大军一直纠缠下去。奈何,羽不留所部已经长途奔行了两天。而天狼大军几乎是以逸待劳。虽然单兵战力和装备上,羽不留所部稍占优势,但是现在,天狼军在人数是己方三倍还多,且士兵体力没有多大损耗。加上被天狼军前后堵截,羽不留所部已经做好死战于此的准备。
闲话少叙,羽不留剑指南天,率先向着身后的天狼军杀过去,周围将士也纷纷拔出刀剑,卫护在主将羽不留左右杀去。兵法有云,哀兵必胜。羽不留所部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前后天狼军发起冲击,一时间鲜血飞溅,尸横遍野。羽不留所部已经没有活命的想法,拼死一战;二天狼军也被狼主冯毅下了死命令,必须全歼羽不留所部。只要歼灭这两万人,整个益州就唾手可得。
杀声震天中,羽不留已经记不清面前这个是自己所斩杀的第几个天狼军了。只是整个人已经被血水染红,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肺部撕扯般疼痛。身边亲卫也看不见几个了。陈熙被自己派去后军组织进攻,现在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
连杀数人后,羽不留身前出现了短暂的空档,长剑驻地,羽不留弯下腰深吸几口“要死了吗?是要死在这里了吧。”
“将军小心!”身侧一声大喝,羽不留还没抬起头来,便听“噗”的一声,一股腥甜的血液溅到自己脸上。羽不留抬头望去,原来是自己的亲卫小栓子,此时小栓子背后透出一截长枪,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溢出。
小栓子回过头对羽不留说道:“将军……,小心……。”说完就向后倒来。羽不留伸出左手揽住小栓子,只见小栓子手中的长剑也刺入了对面天狼军士兵的肚子。小栓子见羽不留低着头回气,对面一个士兵看准时机,挺枪向羽不留刺来。间不容发之即,小栓子只来得及出声提醒羽不留,然后飞身上前,与天狼士兵同归于尽了。
“栓子,栓子!啊……”。栓子在战斗,所有将士都还在战斗。羽不留轻轻将栓子放在地上,拔出对面已死士兵肚子上的剑“栓子,我会替你多杀几个敌人的。”
羽不留双手长剑,奋起余力,往天狼军杀去。双手一绞,两名天狼士兵便被割破喉咙。再反向斜劈,两人便倒向左右,再挺剑前刺,扎进两个敌人的胸腹,抽出长剑,一个转身旋劈,又砍死一名敌人。身后亲卫迅速跟上,为将军守住身后空档。
在羽不留的带领下,众将士士气大振,又是一番反攻,将天狼军逼得往后退去。羽不留虽然神勇,但是身边的亲卫却一个个陆续倒下,毕竟天狼军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透敌阵,还越杀越多。
羽不留长剑已经密布缺口,腰间也被劈了一刀,鲜血不止。力量一丝丝往身外溢去,就连拿着长剑,也双手发抖。连步子都迈不动了,羽不留艰难的举起右手中卷了刃的长剑,缓缓举到脖子边,正欲了结自己。死也不能是被敌人杀死。
“杀……”。
羽不留脖子上刚被自己割破一点点皮,就听身后传来千军万马的喊杀声。
莫不是出现幻觉了?
羽不留转过头向身后看去,众亲卫也在向后眺望。
只见一员身披宝甲的,身材修长,骑于马上的将领挥舞着手中宝剑,砍瓜切菜般往这边杀来。那将领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骑兵,尽皆身披铠甲,坐下骏马,如秋风扫落叶般见到天狼军就杀。这是哪里来的援军?不管了,有援军就好。
羽不留勉强用双剑支撑着身体不倒,等待着这彪骑兵杀到近前。
来将率领着身后骑兵将羽不留周围的天狼军杀光后,这将领跳下马来扶住羽不留,其余骑兵继续追杀天狼军。被这股生力军突然杀到,天狼军顿时魂飞魄散,相互拥挤着往身后逃去。面对骑兵,步兵有着天然的恐惧,况且天狼军发展太过迅速,军中良莠不齐,只要有一个士兵胆怯逃跑,其他人就会本能选择跟着逃命。
来将扶住羽不留后,急切喊道:“不留,怎样了?有没有受什么重伤?快叫我看看。”
听到来将称呼自己“不留”,羽不留从声音里听出几分熟悉。费力的抬起左手擦掉额头血迹后,定睛往来将看去。
“大……,怎么是你?”一声大哥差点喊出口,幸好及时止住。
来将正是羽不凡及麾下一万羽林卫骑兵。
“本将军向皇上请命,率领一万羽林卫前来援救益州。不想,本将刚翻过秦岭,一进入益州就得到军报,一个月时间,益州中部蜀郡又被天狼军攻下,只剩下你部数万人在南充抵抗天狼军。于是本将便率军直接赶往南充,却在后面山谷口听到这里杀声震天,烟尘漫天。待我率军近前一看,原来是我武启国军队被人堵截在山谷口厮杀。本将便率军掩杀过来。要是本将再晚来片刻,兵曹大人恐怕就要死于自己剑下了。”
羽不凡语气中隐含责怪,责怪羽不留不珍惜自己性命,挥剑自杀。
面对儿时兄长的责骂,羽不留不敢反驳,此时人多口杂,也不便多说。当即抱拳道:“多谢中郎将救命之恩!”
“我家将军已经被皇上亲封征西将军了。”旁边羽不凡亲卫出声解释道。
“多事!”羽不凡转头喝骂一声,回过头来“兵曹大人应无大碍,你且先休息,待我再去杀他一阵!”
说完让亲卫扶着羽不留靠着路边坐下休息,羽不凡带着大部亲卫往南边追杀上去。
羽不留见到是大哥率军来到,大松一口气,在亲卫搀扶下,挪步道路边靠着山坡坐下,不一会儿就想起了呼呼的呼噜声。羽不凡留下的亲卫不敢出声,退远一些,围成一圈,任由羽不留休息。周围所剩将士也纷纷瘫坐地上,大口喘息。连着赶了两天的路,又大战了一个早上,早已经累的不行,要不是羽不凡带兵来援,恐怕羽不留所部不被天狼军杀死,也会被活活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