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城羽府,此时的羽凌飞刚刚结束练习,正在陪着爷爷羽显遛弯儿。退下来后,虽然羽显日子过得清闲,但是毕竟早年征战,加上年事已高,如今身体已经有些虚弱,不复当年健壮。
“爷爷,您没事儿多休息休息。现在孙儿的刀法已经全学会了,我自己可以练的,您不用天天盯着我。”
“呵呵,没事儿,爷爷还没老到那个程度,再说了,爷爷只是坐在边上看着你练刀,又不费力气。”说完突然想起来:“对了,飞儿,明天跟着你张爷爷出城一趟。我让他带你见点人。”
“见点人?什么人?”
“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
第二天一早,张大凡就带着羽凌飞穿过金市,沿着北宫从大厦门出城往邙山而去。一路打马疾行,山中道路越来越不好走,越走越是荒凉。不过好在现在正是春暖花开,野花盛开,路边五颜六色的,也就不觉得害怕了。大约两个多时辰后,两人才来到暗血堂营地。
张大凡和羽凌飞刚进山谷,便有哨兵敲响了列队的鼓声。营地中正在各自训练的暗血堂孩子们迅速在场地中央列好队伍。整整两百名少年肃立在校场中,倒是把羽凌飞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张爷爷,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小孩子?什么时候弄的?”
“他们就是我和你爷爷给你安排的卫队,名字叫做暗血堂,一共两百人。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唯一主人了。”
“啊?我是他们的主人?”
张大凡对羽凌飞笑笑:“没错,而且老太爷吩咐以后你也需要常驻这里。”转向场中大声说道:“在我边上这位就是你们以后的主人羽凌飞。还不参见!”
众人从来到此地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等人的主子叫做羽凌飞,张爷爷只是主人家的一个供奉。而且昨天就知道张爷爷今天会带他们的主人羽凌飞前来正式认主,齐声单膝跪地回道:“暗血堂两百成员参见主子。”
突然多出两百个手下,羽凌飞久久无语。张大凡见羽凌飞一直发呆不说话,轻轻咳嗽几声。羽凌飞这才回过神来:“即使如此,好吧,今日我羽凌飞就认了你们。从今以后你们这两百人就是我的兄弟了。”
羽凌飞生在将门,对于这种收人做直属亲卫或者死士的事情是知道的,既然是爷爷安排的,当然要照单全收。
羽凌飞吩咐厨房,今日加菜,要和这两百个以后将一直陪伴他的暗血堂弟兄们好好庆贺一番。
张大凡将羽一、羽二……羽十全部跟前,一一介绍给羽凌飞认识。羽凌飞也尽量记住每一个人的相貌。
之后的时间,羽凌飞大多都常驻在山谷内,陪暗血堂一起训练,亲自指导他们刀法。张大凡有意腾出空间让羽凌飞跟暗血堂建立深厚感情,渐渐的也来得少了。在山谷期间,张爷爷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李长风写给自己。
羽凌飞拆开来信,才知道武启国并不像自己平日在洛阳见到的那样尽是繁华安定。也为小李子这么快就升任都伯而高兴。
之后有一次回府跟爷爷聊起李长风的事,才从爷爷那里了解到。
武启立国竟两百年,早已不复开过之初的强力。朝廷腐败,各州势力拥兵自重;北方游牧民族,西南蛮夷土著,西部羌、氐等。还有帝国中部地区的山越人,擅长山地作战,立国之初被我武启国大军围剿,曾经销声匿迹数十年,后来趁着我武启国四方平定,朝廷休养生息。渐渐又开始走出山林壮大起来,现在分散于丹阳、会稽、预章、鄱阳等郡。其人口大约有十万余。历年来,遇我大军进缴,则退入山林,待我大军撤回,又会趁机攻下一些聚居地。令朝廷头疼不已,却没办法将之彻底消灭。
更有甚者,有那边境州郡势力暗暗勾结外族人,从中渔利。
当今圣上虽然勤勉有余,但是其能力不足。朝中派系争斗不止,徒耗国力。爷爷虽然有心扶住今上励精图治,只是可惜,现在已经年迈,已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才会在羽凌飞年方弱冠,便给他安排了暗血堂这支只属于羽凌飞的秘密人马。只希望若有一天天下大乱,能够保全羽凌飞的性命。
至于羽不凡,已经接掌羽林卫,自有他的一番天地。
听过爷爷羽显对天下大势的分析后,羽凌飞忽然感到整个世界都变了。他也再也不是那个生活在爷爷和父亲羽翼下的无忧无虑的孩子了。
怪不得爷爷从小就逼迫着自己练武学习兵法。只是想让自己将来有能力保护自己而已。
此后羽凌飞除了偶尔回府陪陪爷爷和父母外,剩余时间都在暗血堂与两百少年一起训练。暗血堂的责任,不但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羽凌飞也希望他们都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好好的活下去。
春去秋来,繁花落尽。
武启182年秋,上代君主因病去逝,天下缟素。留下遗诏,命太子武宣王继帝位,太后云氏监国,丞相季常、太尉刘向、御史大夫萧入秋三公辅政。在文官集团的一力要求下,太后与三公联名下旨,令四边驻军罢兵止戈,为先皇守孝三月。
为先帝招魂三日后,由专门的宫人为帝王洗浴换上丧服,洛阳城罢市三月,为先帝祈祷。三个月后,洛阳所有三品以上文官武将护送先帝棺椁至邙山下葬。
由于三个月的服丧期间,所有人不得进行除基本的吃饭喝水睡觉之外的任何事情,所以讲先帝送入邙山地宫后,羽凌飞已是满脸憔悴。更不要说每天都要进宫为先帝守灵的十二卫将军了。
但是,并不是将先帝下葬就能偷得空闲了。还有紧接着的太子继位典礼。
送别先帝后,太子于宫中斋戒三日,定于武启182年9月初九登基继位。云太后和三公共同拟旨通告天下。之后举行祭天大典,武宣王下旨大赦天下,颁布诏书正式登基。
洛阳皇宫分为南宫和北宫,南宫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而北宫主要是皇帝及妃嫔寝居的宫城,地位比南宫更加重要,因而建筑极尽豪华气派。
南宫的正殿德阳殿,殿高三丈,陛高一丈。殿中可容纳万人。武宣王站立御阶上,从新任太傅皇甫留影手中接过玉玺,端步走到龙椅前。转身面向殿中文武百官。
百官跪拜齐贺:“恭请我皇继临圣位!!!”
“众卿平身”武宣王手握玉玺,做到雕刻着五爪金龙的龙椅上。至此,宣告了属于武宣王的时代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