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什么?执法又应该怎么做?
“法律啊,就是用法来律人,执法啊,就是用自己的手来律法。”一个午后的黄昏,天不黑不明,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深记的东西,但也就是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里,一位老阎魔这样对我说道。
“这样啊~那我以后也要当一个阎魔。”小小的我朝着老阎魔发了这样一个誓,此时,我还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决定将会改变我的一生。等事情已经降临在我头上的时候,我想反悔已经来不急了。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年幼时的记忆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但那时自己为自己做的决定却还一直埋藏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没忘记它。我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虽然只是在地狱里当一个地藏,离自己梦想中的阎魔位置还相差很远,但是我还是很严格地要求着自己,争取有一天,可以成为那个可以坐在那个至高的位置上的人,然后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来判别别人的罪过,我一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奋斗着,直到现在。而也就是在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临了。人世间人口突发性得增长,使得地狱已经人满为患,虽然已经移到了新地狱里,但还是由于阎魔办事效率的低下,导致新地狱也开始变得拥堵不堪,所有的阎魔准备不坐以待毙,他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增加审判死者的人手,成立一个是非曲直厅,选择一个裁判长来帮助管理死者,不过在地狱里已经呆了千年的我们,知道这其实就是在选择一位阎魔。听老阎魔说,这些人会从我们这些地藏里挑选。我高兴极了。机会来了,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我从小拥有着判断是非黑白程度的能力,老阎魔对我说,这就是上天的赐予,我就是那个最适合当阎魔的存在,我牢牢地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不出我们所料,我被选为了最适合当选阎魔的俩人之一。除了我的另一个人,他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有的只是那颗很明亮的心。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产生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是,我,讨厌他,因为他抢走了那只能属于我的机会。而且,据我所知,他还是老阎魔的孙子,这让我更加讨厌他了。
“四季,你们都很优秀,在你们俩个之间选一个审判者来说,对我们很是为难,所以,你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先放弃一个,等下次,等这个方案确实可行,我们再次增加人手的时候,再来。”老阎魔和蔼地对我说。
从她的话外音里,我听出了,这是让我主动放弃的意思。“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我这样回道。
“不,四季,你哪里都好,我们根本从你身上找不到任何缺点。”
“那为什么不让我当选,既然我很完美,为什么要放弃我?”我很不解,声音也很激动,早千年地藏的修养让我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就是应为你太完美了,我们才会选择他人的。而且,你还小,还有机会。我孙子过了这次之后,也许就没有可能了。”老阎魔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祥,但在我的耳朵里,却犹如在地狱里的怨灵的叫声一样,令人生怕。我呆呆地在那里站着,老阎魔以前说的话这时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讽刺味。她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现在,我们是非曲直厅的裁判长选举已经下来了!”老阎魔站在大台上对着下面的一群死神和地藏如是说道。
“吼~!”我站着的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我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让自己不会显得那么显眼。
“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俩位参加选举的选手上台,我们将公布此次获胜的选手!”
“吼~!”台下又响起了更热烈的喊声。在这欢呼声中,那个和我一直做对的人走上了台。他走上了台之后便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像是再找什么。我的脚往前移了一步,但随即又想起了老阎魔的话,拉了拉斗篷,终将是又把自己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就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了五分钟,我还是没有选择踏出自己的脚步,我哀叹了一声,转身朝着来时相反的家里走了回去。隐约间,远处老阎魔的声音传来得更清晰了。
“看来我们的选手四季映姬已经不会来了,那么,我们便不再等她了,现在我宣布,当选的是......”台下第三次响起了欢呼声,就连台上阎魔大人也用自己的掌声来庆祝了这位新一代的阎魔。我用劲的拉了一下自己的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耳朵,变走为跑,用劲自己全身的力气,直到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为止。
酒,很苦。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真不知为什么那些鬼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不过,听那些喜欢喝酒的人来说,酒是可以消愁的,所以,我第一次从鬼那里买来了三斤酒,就这么在自己的家里喝了起来。“呕~!”自己果然不胜酒力,我看着自己的吐泻物,突然哭了起来。
“四季,你在吗?”门外传来了令人作呕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炫耀?看我笑话?好了,现在我变成这样了,你高兴了,那么,可以走了?”我用酒瓶子指着那个本该坐在是非曲直厅的家伙,摇摇晃晃的,是在看我笑话吗?
“四季,今天当选为什么没来?”
“去那里有什么用?当跳梁小丑,让别人肆意笑话?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么高尚!”
“为什么别人会笑话呢?今天可是你当选裁判长的大好日子,谁会笑话你?”
“什么?”我用着极度惊讶的表情看着他,并用手揉着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麻烦
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当选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最适合当选裁判长的人啊。”这句话是老阎魔对我说过的话,在这里说出来,丝毫没有感受到以前的那种讽刺意味,反而显得有点安详。我的大脑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不知为什么。
“四季~四季~”门口传来了老阎魔的声音,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得祥和。
“怎么了,阎魔大人?”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带着一大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一大堆人,不过被老阎魔拦在了外面。
“怎么?不欢迎?”老阎魔反问道。
“没有,只是......”
“只是感觉一切变化得这么快,让你没有想到?”老阎魔接过了我的话,继续说道,“孩子,来,恭喜你得选裁判长的位置,你是最适合的。”
“我?我是最适合的?那他呢?”我指了指我旁边的人。
“他啊,有更合适他的工作,是吧,千年?”
“是啊,最近地狱那边怨灵又多了起来,我要去管理这些怨灵,好让他们放弃自己的仇恨,安心转世。”
“是啊,四季,快来接过你的工作吧,待会可就忙了起来。”她把衣物朝我这边替了过来,我呆呆地接了过来,脸上是谁也能看出来的兴奋表情,“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做四季映姬·亚玛萨那度了。”外面响起了欢呼声。
“你有罪!”我趁着所有人都没来得急反应的时候,猛地用手中的悔悟棒敲向了对面的灵,受了一击,那个本就有点虚幻的灵变得更加虚幻,“按照是非曲直厅律法第一百四十二条,你应当被判到地狱。来人,把他带下去。好了,下一个!”
当选阎魔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我没有特意去记这些东西,只记得审理过的灵已经超过了一个柜台所放置的本子所能记载的名字的数量,这其中,几乎所有的灵都被我判下了地狱。有人向我抗议过,不过都以对方的失败败了下来。我也曾经怀疑过这么做的对错,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是否过于无情。
“孩子,法是严格的,想要承受法就得承受这份法所带来的罪。记住,根据你自己的心来判别对错,净玻璃之镜只是一个道具而已,是非黑白不是早就在你心中了吗?”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我呢?您的孙子应该会做的更好吧。”我这么地问向老阎魔。
“那又为什么不是选择你呢?你们又都没当过阎魔,谁知道谁来当这个更好,而且,我说过,你是最适合的。”老阎魔又躺在了摇椅上,自从老阎魔把她手中的大权交给我后,整个人是越来越懒了。
“四季,你还是先去看看吧,今年可是又一次的六十年呢?”老阎魔的呢喃声又传了过来,我回头向那边望到,却发现老阎魔已经睡着了,仿佛刚才只是梦话一般。我摇了摇头,朝着彼岸那边走去。确实,按老阎魔的话来说,今天确实是一个很忙碌的日子,不过从早上起,就已经没有见到有灵送过来了,所以还是去看看吧,别出了什么事。
在老远处,我便看到了好多的灵寄生在了彼岸的花上,也有好多灵围在一块大石头旁边,不知道干什么,我很眼尖地看到了一把镰刀竖在那块石头上。这一下子,我便知道了,自己的下属小野塚小町又在偷懒了。
看见我过来,所有的灵都赶紧散了开来。我仔细地盯着小町,她还没有发现我,转了一个身子又安心地睡了起来。我脸上露出了生气的表情,拿着悔悟棒一下子便敲的小町了下去。
感受到疼痛,小町立马睁开眼跳了起来,“谁,是谁?”
“我!”我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阎魔大人,你怎么来了?”看见是我,小町立马用着很笔直的站法竖在了我的面前。
“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遵循我的教诲。”我严肃地说道。
“这个......”
“现在可是六十年一次的大灾难,你却在这里偷懒,你这是在辜负自己的工作,辜负别人的信任,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你就.......”我拿着悔悟棒边敲打小町的头边说教着。说教可以说是在这烦躁无味的阎魔工作中攒出来的唯一乐趣,而小町便是我经常说教的对象。
“知道了,阎魔大人,我现在就赶紧去工作。”等我说完已经过去了十一个时辰,我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停止了下来,而对面的小町露出如获大赦般的表情向我这边敬了一个礼,愉快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听到我的同意,小町立马便露出了更欢乐的表情,转身朝着与我相背的方向跑去。
“小町!”我喊了一下,小町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哭丧地脸说道:“还有什么事吗?阎魔大人?”
“没了。但是......”小町被我吸引了过来,我露出了微不可查的奸笑,偷偷地加大了手中悔悟棒的重量,用力朝着小町的头上敲了下去,“小町,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