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善本是算得上江湖有名的高手,不过秋远峰那一剑却是太过诡异,气势称不上迫人,但是确实是快,听到他出声心中有了准备,还是来不及看清他是如何拔剑,如果他再有一身高明的轻功身法配合,结果就不是自己好好站着。邹善缓缓转身,看到完好无暇的座椅眼中掠过异色,难道?颤抖着伸手轻轻一碰。
“哐啷”一声,结实坚硬的红木座椅,轻轻一碰微微倾斜,左右两边竟然从中间切开似的倒在地板上。
“啊。”四人齐声惊呼,萧小姐惊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邹善安然无恙可他身后的座椅却被劈成两半。”
好比竹刀切豆腐,无声无息声音以至四人未曾察觉。
老管家注视那平滑如镜的切面,缓缓道:“秋少侠深藏不露,拔剑速度之快是老朽一生之中迄今为止最快的剑!剑气之高妙神奇也属平生罕见,只怕当今武林能躲过少侠这一剑的只有少数人而已。”话中甚是颇感欣慰。
秋远峰谦虚道:“前辈,我刚才施展那一剑绝非为了炫耀或者博得名声,只是希望邹长老能够相信我们有实力跟魔教抗衡,就算现在我们未必足够强大,但慢慢积蓄力量总有跟魔教一较高下的时候。自古邪不胜正,而且我们心怀正气,无所畏惧,所以邹长老不必做那无谓的牺牲。”
邹善没料到眼前的年轻人——昔日的救命恩人,竟是身负上乘武学,心下忧虑忽尔眼中一亮,道:“小兄弟果然非凡,惊世一剑足以雄霸一方,若是不嫌弃邹某,老奴愿意追随左右。”
敢情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邹善会错意,秋远峰呆了呆忙道:“邹前辈,我的一身武功绝不是为了称王雄霸江湖,身为江湖一份子,在下立志剿灭魔教揭穿魔教的阴谋,还江湖一片清平。”
邹善暗暗摇头,通过刚才察言观色发现秋远峰身怀上乘武艺,但是江湖阅历极为幼稚浅薄,不懂得隐藏内心想法,自己武功比不上他若论江湖经验对他应有不小帮助,也算报答救命之恩。邹善定下心意,坚持道:“不管小兄弟怎么说,邹某已被刚才那一剑臣服,甘愿受小兄弟差遣。唉,只是邹某身上的禁制解不了,命不久矣!”
怎么还是这一套?今早秀色刚刚使过如今邹善也亮了出来,难道这招很管用,不过现在不是考虑收不收的问题,萧府外面上百死士正虎视眈眈盯着呢,秋远峰不表态,问道:“邹长老,你们布置的人手可是将萧府全全围住?”
邹善摇头道:“萧府太大,外面的人手集中在正门和北门。唉,由于邹某没想到会遇见恩人,且被恩人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外面都是红衣教中的精英,如今若要硬拼恐怕死伤不少。”
硬拼是肯定不行,策反邹善的意义收效甚微,倒是可以利用他们未料到他临阵倒戈,或许能收到出奇效果。秋远峰星目一闪烁,道:“萧夫人,可否过来一下,我有个主意或者可以将这场杀戮伤亡降到最小,只是须委屈夫人和萧小姐。”
“难道你就不能过来?”场中情形已为秋远峰所控,萧夫人心中不忿,嘴上争一口气。
秋远峰呵呵一笑,“夫人对在下很放心,恭敬不如从命。”于是走到萧夫人身边,走到近处顿感一阵馥郁馨香,萧夫人脾气火冲不想身上香气却很浓郁,比之萧小姐冰冷清幽的淡淡幽若清香多了几分成熟的厚重,余光略一扫瞧见眼角一丝淡淡鱼尾纹,脸上略施粉黛,肤若凝脂双眸冷冽,哪里像是年近四十,与萧小姐并肩看去不知道底细的人定将她们视为姐妹花。
瞧见萧小姐也款步行来,紧了紧心神不敢再起绮念,秋远峰暗忖:“我这是怎么啦?为何有时对着女子呆楞出神,浮想联翩?罪过罪过!”
萧小姐一双惊讶眼眸紧盯着他,道:“有什么计划快说,想什么呢?”想什么?秋远峰这回可没那么老实,沉吟片刻将脑中思虑的计划道出。
萧夫人听着不时冷光频闪,最后沉沉一叹道:“为了红衣教和萧家,本夫人就隐忍一次。”
“咯吱”萧家大门再度打开,今趟不是有人前来送死,而是替别人送行,秋远峰心下颇有感慨:一进一出生死轮回,这样的法则,这样的规矩,这样的江湖由谁定夺?
秋远峰举目望去,大门外密密麻麻站着为数不下几十号人,为首两人一身大红衣袍,眼眶狭长,面色阴冷。
左首那人见到邹善领着满面寒霜的萧夫人与一名其极美艳冷然的女子,阴森冷酷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尖锐刺耳声音响起:“邹兄,看来事情非常顺利,之前你太多虑了。”
邹善朗声道:“世上有谁不怕死,红衣教教主又如何呢?她也不过是人,而且还是风韵犹存的**人更加珍惜美好年华,哪里舍得死。魔教实力强大无比,凭一个小小红衣教和萧府就敢跟我们作对,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萧夫人秀眉一挑,眼中冒着怒火,“张长老、吴长老亏本夫人如此器重你们,想不到我有眼无珠看不出你们的狼子野心。如今,唉······”若是在平常,光凭邹善那句话萧夫人冒起的怒火足以将萧府荷塘蒸干。
萧夫人风姿不减比之青涩女子多了几分成熟妖娆,那人心下一野,邪笑道:“念在夫人多番照顾,日后张某必定多多照顾夫人你的。”话语中含有亵玩调笑的口吻,身边一人桀桀一笑,露出是男人就懂得的意味,照顾,自然是不单单指某一项,其中囊括甚多。
邹善瞥见萧家母女那冷得足以将活人冻僵的寒气,任由他们调笑下去萧家母女诈降必定露出破绽,赶紧上前一步,朝右首那人讨笑道:“萧家臣服还不都是两位道兄从旁鼎力协助,如果没有二位强悍的威慑力,就凭邹某一张拙嘴是很难说服萧家投降。”
“自家兄弟,好说好说。咦?”右首那人阴阴一笑,待看到那名美艳逼人的女子时,眼中闪过警惕,“邹兄,情报里可没有这么漂亮的小妞儿,如此花容月貌真叫人心痒难耐。邹兄可否送给兄弟享受几日?”说着四下打量,忽然发现邹善身后尚有一个陌生男子,双目微眯,给身边那人一个眼色,右手不经意朝后打个手势。
萧小姐哪里容得下此人污言秽语、肆意调戏,秀目寒光凛凛欲要破口大骂,不防一只宽厚手掌忽然拉住她的玉手。萧小姐浑身一个激灵如遭雷殛,生平第一次被男子握住柔荑,手上传来阵阵温暖,莫名升起一股奇怪感觉心跳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