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一袭深紫色锦袍彰显神秘尊贵,腰间系着一道金黄色束腰格外醒目,身材颀长尽显英伟之姿,儒雅俊秀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可谓一美男子。
对于红衣女子冷言冷语江少南报以文雅一笑:“我多方打听得知你在这里,所以我就跟着来找你,怎么,看到我你不高兴?”
伊族酋长哈哈一笑:“是啊,女儿,江客人和我谈起你许多事,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便是伊族的贵客,这才没有经过你的首肯将他安置在你的帐篷内。你的朋友来了,应该高兴才是,别怠慢了贵客。”
红衣女子白了江少南一眼,恨他胡乱鼓吹,“阿爸,谁跟他是朋友,你别听他胡诌,只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伊族酋长迷糊道:“他知道你很多事,怎么不会是你的朋友,你们好好聊天,我去找泰勒吩咐他一下顺道准备今晚欢庆事情,今天对我们部族来说可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说罢乐呵呵朝门外走去。
红衣女子伸手拦住他,迟疑了下,道:“阿爸,恐怕今天晚上比武不会很顺利,我们会碰到棘手的麻烦,那个泰勒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甚么?哈扎族人请来了帮手?”首领吃惊不小,急忙追问。
红衣女子点点头,郑重道:“哈扎族人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个中原高手,泰勒对上他毫无胜算,怕只怕连女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草场事关族人生死,首领面露苦色,盯着红衣女子不似开玩笑的模样,试探着地说:“女儿,不要跟阿爸开玩笑,阿爸年纪大了承受不起这个打击。”
“阿爸,女儿没有十分的把握,因为对方来头甚大,只怕······”红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神色,忽尔咬紧贝齿,“阿爸放心,女儿誓死捍卫,一定争得草场。”
“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族人一辈子都居住在荒野苦寒之地?”首领焦急不已,惊闻女儿誓死之言,仓皇无措道:“不行,阿爸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能让你冒险。绝对不行。”
江少南面带微笑地站起,朗声道:“老伯面临棘手的难事,不知道我作为玫瑰的朋友,贵族的客人,能否略尽绵薄之力。”
首领正面临两难抉择,听见江少南这话不啻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握住江少南的手,感动道:“江客人,以你的本事若是肯帮忙的话,一定可以顺利解决问题,我们族人都会视你为救命恩人的。”
江少南抽回手,不着痕迹拍了拍似乎在驱赶什么,脸上露出和煦笑容:“老伯说哪里话,在下既然受到贵族盛情款待,又是玫瑰的朋友,若有用得着自当鼎力相助,老伯无需客气。”
红玫瑰回首冷然道:“江少南,你别大言不惭,到时你若是自讨没趣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过你。”
江少南涵养极好,似乎不懂得生气,任由红衣女子奚落嘲讽,笑容可掬道:“若然是老前辈一代的人物,不看在江某薄面上揭过不谈也罢,而今江湖中年轻一代有谁不知道鄙人厉害,玫瑰,你可知那人姓甚名谁?”
一提及秋远峰,红玫瑰忍不住露出一丝莫名笑意,很快地又恢复冰冷姿态。不过,她虽然瞒过了首领,却逃不过江少南敏锐迅捷的目光。
江少南追恋红玫瑰三月有余可从未见到她露出此等美丽笑容,这一笑如昙花一现寂寞绚烂,却又美不胜收。江少南在江南一带威名远扬,且风流倜傥貌似潘安,一副儒雅俊秀书生装饰深得女子垂青,是江南无数少女贵妇的春闺梦里人。江少南不是没有美人作陪,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女子能令他倾心满意,玩过之后不久腻了,便来个消失无踪。
自从与红玫瑰在江南相遇比武之后,江少南觉得她野性泼辣的性格远远非那些柔软孱弱的江南女子可比,感到十分新鲜,非要将其弄到手。不料,红玫瑰个性特立独行冷得怕人,原先屡试不爽无往不利的招式用在她身上全无用处,让他以为到底她是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虽然使尽浪漫旖旎手段,却不曾博得佳人欢心换来倾情一笑,可此时瞥见她笑靥如花,寻思着定是那人之故,不由怒火中烧。
江少南眼光一转,硬生生压下心中翻腾怒气,微笑道:“玫瑰,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人是谁?该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吧?
红玫瑰冷硬道:“他可是最近闻名江湖的年轻高手,风头正劲,不像某些人,到哪里都要吹嘘一番,生怕别人不认识他那响亮的名头。”
首领听出女儿语气呛人,忙缓解道:“女儿,你怎么说出这种不敬的话,江客人谦谦君子,肯定不是那种人,休要任性胡闹。”
红玫瑰也不知道生哪门子气,冷冷一哼扭头转到一旁,不再理会江少南。
江少南出道至今何曾受到被人冷嘲热讽,刻意奚落,心头怒火更旺,面色生硬堪堪压住怒火,强笑道:“老伯,玫瑰是另有所指。在下与玫瑰比武切磋技艺,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才成了好朋友。”
红玫瑰闻言一怔,江少南话中带刺,如若红玫瑰话之所指是江少南,那她曾经惜败于江少南剑下,说他是浪得虚名,那自己岂非更加不堪。
红玫瑰被他含沙射影一句话堵住口,寻思转念之下,对首领道:“阿爸,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他单独谈谈。”
“好吧,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我派人去打听消息。”首领掀开门帘沉沉叹息一声,举步外出,红玫瑰闻声望去父亲的背影颇有沧桑萧瑟之感。
待得首领步出帐篷,江少南心中窃喜,大步上前欲拥她入怀,却被红玫瑰轻巧躲开。
“江少南,你莫要以为我支开我阿爸是为了让你玉成所愿。说实话,我红玫瑰很不喜欢你,在江南有那么多南国佳丽北国胭脂痴痴等着你,你又何必百般纠缠于我。做做朋友我欢迎,但如是你以为我跟其他女子一样任你玩耍,那就大错特错,请你自重好自为之。”红玫瑰一派冷然之色,对于江少南风流多情的名声她早就有所耳闻,更为那些痴迷与他的女子所不齿。
江少南怡然无惧,淡淡一笑:“这句话你说过不下几百遍,那些庸脂俗粉哪能跟你相比,若然你肯与我交好,我保证以后收敛秉性,今生只爱你一人。”
“你走吧,我不想与你多费唇舌。”红玫瑰别过脸去,一副极不耐烦的模样。
江少南欲求不满反遭美人奚落,心中哪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思忖片刻眼中突现精芒,“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人?之前你可从未这般冷言冷语赶我走?”
红玫瑰闻声心头突突一跳,嫣然柔笑道:“你猜得不错,我是有点看上他了,好像书上所说的‘一见钟情’吧。”
若在平时江少南见到红玫瑰嫣然娇笑定觉无比欢喜,然而此时却比平日冷酷愈加令人厌恶,再也按耐不住滔天怒意,冷笑道:“红玫瑰,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伊族部落的敌人。”
“敌人又怎样?大不了我伊族部落仍居住在苦寒之地,长久以来我们族人已经习惯了,今趟是我阿爸受到各部统领怂恿骑虎难下,这才起了觊觎之心。哼,若不是阿爸求我,我才懒得理会这趟浑水。”见到别江少南误会,红玫瑰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佯装承认与秋远峰的关系,好断绝江少南死缠烂打百般纠缠。
对于女人江少南向来是无往不利,当然除去悦来客栈那位神秘的蒙面女子之外,偏偏他又不喜欢耍一些下三烂手段,红玫瑰可算令他吃尽苦头,越想越气,儒雅俊秀风度翩翩之态荡然无存,咬牙恨声道:“快说,那人是谁?”
听他话中皆是火药味儿,红玫瑰不免为秋远峰默哀一声,不过谁叫他爱多管闲事,让江少南教训教训一下未尝不可,便露出妩媚风姿笑吟吟道:“急什么,到了今晚你就会知道。”
江少南胸腔皆是无名业火熊熊燃烧,再无心情欣赏佳人难得一见的娇柔妩媚风情,怒哼一声,狠狠甩开门帘阔步离开透着女儿家独有的温馨帐篷。
红玫瑰眼看着江少南怒气冲冲离开,眼中掠上一抹忧虑,颓然卧倒毛毡上却无法静气凝神,咕哝一声,盘腿而坐,养精蓄锐等待今夜的拼斗,久久方才渐入空明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