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鸡蛋大小不规则的菱形石头,刚一拿出,众人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顿时空灵清新了起来。石头半透明色,周围有一些浑浊,中间却晶莹透亮,内中好像有气流在隐隐流动。
众人看到石头,都觉得好看,却都并不认识,只那老头眼睛微微一眯。这细小的动作,却被元化龙看的真切。连忙问道:“王掌柜好像认识这石头,不知是何来历?”
老头打了个哈哈,一笑言道:“我也并不认的,好像和一种炼器的材料相似,却又拿不准!这样吧!不如你就卖给小老儿,我再慢慢研究看看,价钱随你开!”
小耗子一听,来了精神,打趣的言道:“难道我要你一百两银子,你也愿意?”
老头脸皮一抽,道:“你还真敢要。不过……”话未说完,眼中却流露出一阵欣喜之色,看着就要答应,被元化龙一把拦住,道:“我看这像是个宝物,小耗子,你也别急着卖。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再做定夺。”
小耗子对元化龙的话言听计从,“哦”了一声,连忙收了起来。
老头一看,有些着急,面上却不咸不淡的道:“价钱还好商量,唉!只是你妈的病可是不能耽误了!”
到了这时,任谁也能看出老头的意图了。
元化龙哈哈一笑,“这倒并不妨事,我这里还有一些散碎银子,都给你吧!先给伯母看病要紧!”
秦天也走了过来,道:“我这儿也有,刚卖了一些柴草,想必够了。”说着,连同元化龙的银子一起递了过去。
小耗子一看大为感动!哽咽着说道:“龙哥!天哥!大恩不言谢!你们救了我,还给我银子,这叫我如何是好!”
元化龙一摆手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不要见外了。”
“就是,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耗子,你就收起来吧!”秦天也拍着小耗子的肩膀说道。
小耗子不安的接过银子,收入怀中,又掏出那块石头道:“既然这样,龙哥!这石头就先压在你这里。我若有钱就来赎回,没有,就当卖给你了!”
元化龙一听,连忙道:“我可不要,回头再丢了,拿什么赔你?”
小耗子一听就急了,激动的说道:“龙哥,这你可就小瞧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丢了还要你赔。如此,这银子我也是不能要的了。”说着,就要从怀中往出掏银子。
秦天一看,连忙劝道:“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再推辞了。我看龙哥你就先拿着吧!小耗子不是说了吗?有钱再往回赎。”
元化龙听秦天这样说,正好顺坡下驴,道:“银子你也有份,那你就先收起来吧!”
秦天苦笑一声,“怎么又扯上我了!唉!好吧,我就先替小耗子代为保管一阵子吧。”于是接过石头,收入怀中。
众人这才皆大欢喜。只是老头有些失落。却也并不气恼。淡淡的道:“如此,几位就请回吧!”
元化龙抱拳,拱了拱手道:“今天多谢王掌柜卖我一把好刀,那我们就告辞了。”
老头也一拱手道:“几位慢走,如有需要,尽管再来,不送了!”
元化龙等人这才告别老头,向着落河村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走的远了,老头将身一张,顿时气息高涨,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此时却哪里还有老态龙钟之像,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的道:“居然是灵石……虽然是下品的,可也并不多见……就是不知这小子从哪里得来的。……会是他的吗?”
元化龙等人告别王掌柜,一路西行。走了一会,看看天色将晚,漫天却卷起了乌云。刚开始还不觉得,不一会就压得天空好像都低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空中还夹杂着一阵阵狂风,吹得树木一个劲的摇摆,细小的砂石被刮到空中,打的人脸生疼。
元化龙等顶着狂风,向前赶路,行到一个山丘之上,远远的就看到一座小庙。小庙不大,在风中仿佛一叶小舟,随时都能被刮走一般。看看到了近前,原来是一座废弃的土地庙。庙顶上瓦砾都参差不齐,有一块没一块的长满了杂草,露出破败的房梁。庙墙上的漆也斑驳老旧,墙根处都是一人高的杂草灌木,枝叉在风中不断摇摆。两扇破门,来回开合,吱吱呀呀的发出一阵怪响。
“两位贤弟,看这天色将晚,马上又有倾盆大雨!我看我们只好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早再行赶路,你们觉得如何!”元化龙看着破庙,开口说道。
秦天和小耗子自然都没有意见,纷纷点头赞同道:“如此甚好!”
几人进入破庙,一股阴冷潮湿之气扑面而来,就见正面塑着一尊土地公,塑像残破不堪,满身灰尘,帷幔处到处都是蛛网尘土。前面有一张供桌,缺了一条桌腿,斜着支楞在那里。供桌上有一个水槽大小的石制的香炉,香灰撒的满桌都是。四面墙上绘制着一些壁画,也均残破不堪,被烟熏得黑一块青一块,早已看不清绘画的内容。墙根处同样长满了杂草。地面上倒是有一些干草铺着,还算清爽。干草中心有一块烧过的灰烬,显然经常有人在这里歇脚。
元化龙等人围坐在干草之上,小耗子又从四周找来一些枯枝树干,点起了一拢篝火。这才驱散了一些阴冷之气,庙里也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秦天拿出路上打的一只野兔,收拾干净,撒了一些盐巴,就着火烤了起来,不一会,香气弥漫小庙。几个人一人撕下一只兔腿,吃了起来。
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雨借风势,越下越猛,雨水顺着墙壁流了下来,在墙角积了一滩。大风刮着树木呼啸声不断,就像无数恶鬼在庙外徘徊,听着分外吓人。
几人都是胆色过人之辈,吃着兔肉,闲来无事,聊了起来。就听元化龙问道:“小耗子,你那石头是从哪里寻来的?显然不是寻常之物,否则那王掌柜也不会花那么大的价钱购买,更惹得武馆主眼馋。”
小耗子见问,连忙回到:“是从咱们村大青山上淘来的。龙哥你也知道,由于家境贫寒,我善寻一些古墓,找补一点家用。也因此人们才叫我小耗子。那一日,我正在山间玩耍,无意中发现一个山洞,洞口居然有一个天然的阵法。我常常干这一行,倒是看出一些门道,误打误撞进了洞穴,就见一副骸骨盘坐在洞中,身边别无它物,就只有一块石头和一把匕首。那匕首被吕乐等人抢去,还要夺我的石头,被我拼命护住,这才碰见龙哥和天哥。若不是你二人,这石头怕也不保。”
元化龙听小耗子这么一说,低头沉思道:“那骸骨我看不凡,倒是要找个机会再去看看。”
秦天插嘴道:“龙哥说的是,只是可惜了那匕首。想必也是一把宝刃。”
小耗子听他一说,连忙说道:“谁说不是呢!那匕首切锋利无比,上面还刻着一些符纹,我虽不懂,却也看着不凡。……”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篝火渐渐烧尽。小耗子又添了一些柴草,就听元化龙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就早早歇息吧!明天起个早起,好赶路!”
秦天和小耗子答应一声就都各找位置,盖了一些干草,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元化龙被尿憋醒。撒过尿后,由于知道秦天常常夜做噩梦,身体单薄,元化龙就想着给他盖一件衣服。于是来到秦天近前,就见他胸口不知何时亮起一阵青光,青光朦朦胧胧,吸引的周围无数的光点形成一道气流,顺着秦天的呼吸,从鼻孔钻了进去,又从嘴里呼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循环。再看秦天,气息平稳,只是脸色愈加青白。随着呼吸,他的小腹之处竟然隆起一个小包。小包上下蠕动,竟似活物一般。此时火已烧尽,夜色中看到分外明朗。
元化龙大吃一惊,连忙大声呼唤,伸手推醒秦天。随着秦天转醒,青光慢慢消散,光点也消失无踪。秦天正睡得迷迷糊糊,醒来后仍不知所以。小耗子也被惊醒,瞪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元化龙。
元化龙把刚才看到的和两人说了一遍,众人都惊奇不已。秦天掏出石头仔细观瞧,就见石头经过刚才一会儿工夫,居然暗淡了不少,也不像原来那般透亮。几人凑到一处,议论了起来。就听元化龙问道:“秦天,你快看看身体有何不适!”
秦天上下抚摸了一阵,道:“倒是没有发现异常,反而感觉精神饱满,力气也增大了不少。丹田之内好像有无穷的活力,无处宣泄。”
小耗子一听,疑惑的问道:“这石头在我这里也放了好多天了,为什么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元化龙低头沉思了片刻后,言道:“也许这石头只对秦天有用,难怪秦天老做噩梦,或许便与此有关!”
几人正在商议,忽听得庙外,一个炸雷,随后亮起一阵闪电。照的方圆十里一片白亮。小耗子吓了一跳,无意中抬头一看,只听得“嗷”一嗓子,叫了出来。大声喊道:“龙哥、天哥,你们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