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梵经门
碧波莲池,桃花垂柳,云亭宫灯,绯衣佳人。只见青石桥畔,立一女子,呈轻纱于皓腕,踩莲步于薄云,一举一动悠然自得,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拜见风师叔。”
女子勾起一笑,更是摄人魂魄,令人不禁想要膜拜,“起来罢。找本门主有何要事?”
跪在亭外的侍女道:“百里祖师此次出山三日,叶姑娘的事……应该不会有人插手了。纵是宗主,亦无暇去管通天池的事情了。”
“哦?”凤兰雨转身,折下一枝垂柳,倚在池边,“此话当真?若是百里慕天回来了呢?你可有对策?”
侍女道:“百里祖师不足为患。师叔请想,叶灵轩是万年的应龙,不容小觑,若是他日叶灵轩报复您,那想必易如反掌。”
凤兰雨眼波流转,突然露出一丝凌厉,盯住侍女,“你是说……本门主连叶灵轩那妖女亦不如?那本门主还如何在这灵山立足?”
侍女一时慌乱,忙道:“不……若是师叔未请教宗主便擅自填平临风谷内的通天池,定会引起临风谷主的不满,继而被宗主得知,怕是宗主更不得待见师叔,严重的话,怕会将师叔赶出灵山啊…………”
“那你现在就自废法术,给本门主滚出灵山!”凤兰雨劈手将柳条抽过去,抽得那侍女招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不多时便气绝身亡。“来人!”
外面等候的弟子一齐进来,看到侍女的尸体,正欲清理,凤兰雨冷笑道:“莫理会这执迷不悟之徒,陈尸于我梵经门门外即可,现下给临风谷主通个信,本门主手下一侍女被叶灵轩加害,本门主马上亲自带人去临风谷,填平通天池。”
有几人抬着侍女的尸体出去了,剩下几人抱拳道了一声“诺”,便齐齐出去。凤兰雨起身,阴冷一笑,垂首看向池中倒映着的绝世容颜。
━━━━灵山,临风谷
“禀师叔,梵经门凤师叔带人来填通天池,给师叔通个信,放他们进来否?”
一锦袍的青年人手捧书卷,立于八卦之上,听闻此话,收了八卦,抬手灭掉七星灯,方才道:“为叶姑娘一事而来?”
侍者嘴角有些挂不住,重复道:“梵经门风师叔亲自带人来填平通天池,给师叔通个信。”
“未问本谷主的意愿?”青年人将书卷放在一块巨石上,拿起一旁倚着巨石放的天缘剑,“梵经门那帮贼子现在何处?”
侍者道:“通天池。”
青年人提了剑便飞身而去。
侍者不知道百里慕天出山的事,赶往琴箫殿去找百里慕天。临风谷和梵经门是灵山两大门派,这临风谷主和梵经门主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后若是让宗主得知,那可能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冷若冰窖的琴箫殿,只有大殿中央立了一白衣少年,眸如星夜,衣袂翩翩,墨发飞扬。
“拜见宗主。”侍者慌忙下跪,“小人本是来寻百里祖师,未承想冲撞了宗主,求宗主恕罪。”
慕容白霜踱步到侍者身前,笑道:“百里出山了,汝寻百里有何事,与吾讲来便是。”
侍者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慕容白霜道:“讲罢,所为何事讲不出口?”
“梵经门风师叔亲自来我们临风谷欲填平通天池,谷主……挑剑去阻风师叔……”
慕容白霜挑眉,侍者赶忙住口,将头埋得更深,“求宗主网开一面,饶了临风谷众人罢!事出突然,谷主亦来不及禀告宗主,全是风师叔挑起的事端!”
“…………”慕容白霜凝视他一阵,方才淡淡道,“叶姑娘现在何处?”
“叶姑娘…………”侍者咬牙应道,“不知在何处…………”
慕容白霜瞥了他一眼,拂袖出了殿门,朝着临风谷的方向去了,侍者终于能有松口气的机会,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
━━━━灵山,临风谷,通天池
“大胆梵经门,敢擅闯我临风谷,包藏何心?”临风谷主一见凤兰雨便气急攻心,不问青红皂白,抽剑便上,凤兰雨手下弟子无数,自然怕不得临风谷主,冷笑道:“谷主别来无恙,妖女叶灵轩勾引宗主,残害我手下一名侍女,罪应不恕。今日本门主亲自带人来填平通天池,算是给叶灵轩一个教训。”
临风谷主气不打一处来,怒极反笑道:“凤兰雨!莫仗着你修为高,便可肆意妄为,随意加害于人!叶姑娘行事素来端正,倒是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再指责他人罢!”
凤兰雨被他将了一军,气得面白如纸,暗自运起十成功力一掌拍向临风谷主,临风谷主亦抬掌欲接,谁知半空一人翩然而下,双掌各化解了二人的攻势。二人一惊,赶忙退下,站定后拜道:“宗主。”
“汝等好大的胆子,是不将本尊这个宗主放在眼里,遂聚众谋反?”
凤兰雨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照宗主这么说,方才她讲的那些话,岂不是一字不落地叫宗主听到了?“宗主息怒,我等亦是一时糊涂,才……”
“胡说八道!”临风谷主怒道,“你谋害叶姑娘,倒先喊起冤枉,欺蒙宗主,该当何罪!”
慕容白霜瞥了一眼临风谷主和偷偷跟来的张国缘,道:“凤兰雨,若其所说句句属实,汝可知罪?”
凤兰雨惊得花容失色,忙起身下拜道:“兰雨知罪,请宗主责罚。”
慕容白霜冷冷扫过众人,一字未多说,拂袖而去。张国缘亦偷偷跟了去。
慕容白霜之前叫张国缘闭关修心七七四十九条心法,张国缘未听,还未修完六六三十六条心法便偷跑出来,未承想被慕容白霜逮了个正着。
张国缘明白,前几回是慕容白霜有意留他在身边,而且有百里慕天护他,这次百里慕天出山,慕容白霜是动了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