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南国说他喜欢一种女孩,那是一种你盯着她看的时候她会害羞,却不会低下头而是微微扭过头稍稍翘起下巴,嘴角噙着笑,眼睛有些慌乱的四处乱跑装作看风景却唯独不去看你。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浮现的是一朵纯白的茉莉花,是了,她的名字叫花莫离。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花莫离的时候生南国脸上总是洋溢着温暖得能融化整个冬天冰雪的微笑,生南国喜欢茉莉花,也喜欢花莫离,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花莫离才喜欢茉莉花还是因为喜欢茉莉花而喜欢花莫离,不过他知道自己喜欢花莫离。
第一次见到花莫离的时候生南国说他自己都痴了。
阳光似雪,随风而落,落在她的身上,映红了她的脸颊。而她明显慌乱的目光有一丝窃喜又有一缕嗔怪。微风吹乱她的发梢,如玉般的手轻轻挽起那缕凌乱的头发于耳后。
“你……你好。”
生南国发现自己开始结巴,嗓子有些痒,舌头也变得捋不直,“我叫生南国。”生南国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不争气,为自己这样的表现悔恨不已。
听到生南国的自我介绍花莫离兀地笑了,“你好,我叫花莫离。”声音宛如天籁,有一种空灵如露水从叶子上慢慢凝结而后滴在山谷小溪里般清脆。
“你是学音乐的吧?”生南国问道。
花莫离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唔?为什么是学音乐的?”
生南国觉得那双眼睛美极了,明亮而又有神,老人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清澈得能透到心底的,大人的眼睛是污浊的。而花莫离的眼睛里是有光的,绝不污浊但也不是小孩子的那种清澈,如果非得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美,这是生南国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美,如月般皎洁,美,似水般清澈。生南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生活在里面的鱼,他想一直生活在那倒映着月亮的湖水中,一辈子。
“难道不是吗?”生南国不无赞叹地说道:“你的声音那么好听不学音乐可惜。”
“不是,我是学美术的。”花莫离的脸又红了一分。
她害羞的时候总是会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像水里四处游走的鱼,游啊游啊却唯独不游到生南国那里。
“你是不是见到女孩子都这么说?”半晌,花莫离扭过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生南国问道。
“啊?”生南国急忙摆着手否认,“以前见到女孩子我都是不说话的,因为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女孩子了喽?”花莫离目光不善地看着生南国。
生南国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不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只是……”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只是想说你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你是……是……”
“是什么?”花莫离的眼睛很大所以很美。
“女……神。”
说完这句话生南国自己都有些错愕了,刚想解释,可发现花莫离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又想到自己这笨拙的解释好像从来只会让事情变糟,所以索性便不再解释,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边偷偷看着花莫离。
第一次,花莫离害羞得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想着什么,脸却更红了,就像是傍晚时那天边的晚霞。
那一天花莫离再也没有和生南国说话,只是她却又不像是在生气。
无人的角落里生南国终于还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生南国和花莫离好像从来没有开始过,虽然生南国一直都对花莫离说着我喜欢你,可是花莫离从始至终都没明确对生南国说过喜欢虽然也没说过不喜欢。
“她应该是喜欢我的吧?”生南国曾不止一次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她该是喜欢我的吧?
生南国和花莫离从来都不是恋人,甚至连正式接触的时间都没有三天,也正是因此生南国才一直不敢去追,所谓一见钟情在他看来太过于轻佻,太没有安全感,他想给的是一种能够相伴一生的承诺而不是一时的好感。
可是,今天他发现当自己看见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的时候心真的会痛,毫无理由,毫无资格,蛮不讲理的痛。生南国觉得自己是中了嫉妒的毒,占有欲太过强烈,他试图用理智去压制那份不明智的迷恋,可是他发现好像每一次理智的调用都仿佛是把那个身影展现在脑海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