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
第十二回
寿梦继位，私访中原观周礼
晋助吴兴，强楚疲惫穷应付
昭公十七年（前五二五年）
吴王夷昧之子姬僚，号州于，继位不久，就为庆封全族在朱方被楚军全部诛戮一事，派堂兄公子光率领水师去攻打楚国进行报复。
公子光，姓姬，名光，字阖闾，是吴王寿梦的长房长孙，吴人称其公子光。
楚平王命时任令尹阳匄领兵迎战。阳匄，芈姓阳氏，名匄，字子瑕，是楚穆王曾孙，他占卜战争的结局，结果不吉利。司马子鱼说：“我们楚国地处上游，可以顺流而下，怎么会不吉利？而且按楚国的惯例，应由司马在战前占卜祷告，我请求重新占卜。”
子鱼重新占卜，得到的卜辞是“鲂（注：子鱼名）带部属战死，楚军跟上，则可大获全胜。”
卜辞可谓吉利，于是楚军起兵。
吴、楚两国水军在长岸（现在AH芜HB十里的东梁山）一带的江面上遭遇，随即摆开阵势，展开大战。
昭公十九年（前五二三年）
当初，楚平王继位前被封在蔡邑做蔡公的时候，蔡邑的郹阳（音：举，现在HNXC县境内）封人（注：封疆小吏）的女儿私奔到他那里，生了太子芈建。等楚平王即位后，派伍举的儿子伍奢做太子的师傅，费无极做少傅辅助教育太子。因费无极为人狡诈，不受太子建宠信，他便转而向楚平王施计邀宠，不动声色地说：“太子建可以娶妻了。”
楚平王为了联秦制晋，为十五岁的太子在秦国行聘了秦景公的女儿孟嬴，派费无极去秦国迎亲。
这年的春季正月，当费无极把孟嬴从秦国迎回到楚国郢邑（现在HB江陵）后，立即向楚平王大肆渲染孟嬴如何绝世美丽，并建议楚平王自己娶她，好色的楚平王欣然接受了这个为人不齿的建议。
费无极见楚平王答应了，就转身告诉秦国的护送使者说，按楚国的风俗，新娘要先到王宫去拜见公婆，才可以正式举行婚礼。
孟嬴进宫后，就被楚平王留在了身边，做了楚平王的夫人，并把孟嬴一位陪嫁的齐国少女，顶替孟嬴嫁给自己的儿子太子建。不久，孟嬴生下一个子，名壬，就是后来的楚昭王芈轸。因此，费无极受到了楚平王的宠爱。
这事尽管做的滴水不漏，但始终成了楚平王心头的一块心病，担心有朝一日被太子建知道真相后，对己不利。
这年夏季，楚平王发动水军进攻并吞并了熊姓濮国（现在HBSS市南），把他作为自己的一个县邑。费无极开始实施专权的第二步计划，开始处心积虑地设法让楚王外放太子和伍奢，为自己专权打下基础，他对楚平王说：“当年晋国称霸诸侯的时候，接近中原诸国，而楚国偏僻简陋，所以不能和它相争，如果现在扩大我国的外城——城父（现在HN平顶山BF县东四十里）的城墙，而后把太子安置到那里来防守、打通我国和中原北方的交通，这样，君王您就可以专心收服南方，这是得到天下的好办法。”
楚平王很高兴，听从了他的建议，派太子建住到城父去镇守楚国这一边境重镇。
令尹子瑕到秦国聘问，这是为了感谢秦景公把自己的女儿孟嬴嫁给楚国做了平王的夫人。
秋季，楚军侵占被吴军占领的州来（现在AHHN市FT县城），并开始筑建城墙，把州来作为楚国的一个县邑，以此来作为拒吴的桥头堡。对此，楚大夫沈尹戌忧虑道：
“楚国一定失败。六年前，吴国刚灭亡州来时，当时的令尹子旗就请求攻打吴国，君王借口‘我没有安抚好我的百姓。’给予拒绝。现在的情形也像当时的情形一样，却在州来筑城去挑动吴国的神经，能够不失败吗？”
侍者说：“君王对我国国人的施舍从不厌倦，已经让我国国人休养生息五年了，可以说已经安抚国人了。”
沈尹戌说：“我听说，安抚百姓，应在国内节约开支，在国外树立德行，百姓生活安乐而没有仇敌。现在宫室的建造规模没有限度，百姓时刻惊恐不安，辛劳疲乏至死的人暴尸荒野而无人收葬，辛勤劳作而忘掉了睡觉和吃饭的时间，这也算在安抚他们吗？”
昭公二十年（前五二二年）
春季，楚平王的宠臣费无极觉得要除掉最大的竞争对手伍子胥，必须先扳倒他的父亲——太子建的师傅伍奢和太子，他深知楚王对太子有挥之不去的心病，便对楚平王谗言道：“太子建和其师傅伍奢到城父后，自以为有了宋国、郑国那样的实力和影响力了，而齐国、晋国又一起暗暗辅助他们作为自己在楚国的代理。我看，他们将要领着方城山（现在HNY县南）以外的人背叛了，这将会危害楚国的霸业。听说这事情快要成功了。”
楚平王听了信以为真，立刻召回伍奢责问。伍奢听完这种不着边际的责问，知道定是费无极的谗言，便恼怒地回答道：“君王您听信外人之言，已经做了一件很对不起太子的事情，过错已经很严重了，为什么还要听信这些外人的谗言？”
楚平王被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于是逮捕了伍奢，召来城父的司马奋扬，命令他回去把太子杀了。奋扬奉命后，先派人通知太子逃走，而后才出发。
三月，太子建接到消息，逃亡到宋国避难。楚平王召回奋扬，奋扬让城父大夫逮捕了自己，把自己押回到郢邑请罪。楚平王说：“话是从寡人的嘴里说出去而进到你耳朵里去的，是谁告诉太子建的？”
奋扬回答说：“是下臣告诉他的。君王您当初曾经命令我说：‘事奉太子建要像事奉寡君一样。’下臣不才，受命后，总觉得不能心怀二心，总认为我是奉了君王您起初的命令去事奉太子的，于是就不忍心执行君王您后来的命令了，所以才让他逃走了。不久，我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楚平王说：“那你还敢回来，为什么？”
奋扬回答说：“我没有完成君王您派遣我的使命，如果召我回来我再不回来，这就是再次违背君王您的命令了。再说逃走，我也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呀。”
楚平王说：“念你还有几分忠心，你还是回城父去做你的事吧！”
奋扬回到城父，还像过去一样做官治事。
昭公二十三年（前五一九年）
秋七月，吴王僚见楚人在州来筑城，便发兵进攻州来。此时楚国令尹子瑕已经身患重病，楚平王于是命司马薳越率领楚国和顿、胡、沈、蔡、陈、许组成七国诸侯联军，急行军奔赴以救援州来。
吴军在楚国的附属国钟离国（现在AHFY县东北）一带排兵布阵，抵御楚国和诸侯联军。此时，恰好传来楚令尹子瑕病逝的消息，楚军士气大受影响。楚军统帅司马薳越见状，被迫回师楚国的边境城邑鸡父(现在HN省GS县东南)驻扎，准备休整后再见机行动。
鸡父，位于大别SX北麓，为当时楚国南端重镇，也是进军中原的桥头堡之一，进可战，退可守。
吴国公子光自然了解这点，他见楚联军退守鸡父，便向吴王州于建议，道：“虽说跟从楚国的诸侯有很多，但都是一些小国。他们是由于害怕楚国而不得已为之，因此跟随前来。我听说，‘做事威严而胜过情面，虽然弱小也必成功。’胡（现在AHFY市西北二里）、沈（现在FY市西北一百二十里）两个姬姓国君年轻而又浮躁，陈国大夫啮（音：聂）虽然年富力强但顽固而刚愎自用，顿（现在HNXC市北五十里）、许、蔡这三个姬姓国均对楚国的所为甚是不满。
“现在楚国的令尹死了，必定引起他们的军心动摇。这次的楚军元帅薳越只不过是一个司马，非子瑕的令尹地位可比，他肯定无法驾驭军中受宠之人而导致军令不畅。七国诸侯同伙而不同心，元帅地位低而又不能整治、统一，发号施令肯定缺乏大的威信。在这种情况下，楚国是可以打败的。
“如果我军分兵先攻胡国、沈国和陈国的军队，他们必然首先溃败。三国一旦败退，其他诸侯军队的军心肯定随之动摇。诸侯一旦互不相顾而陷于混乱，楚军必然拼命奔逃。为此，我建议：让先头部队故意松懈少威，以引诱敌人，后继部队则固阵整旅而歼灭敌人。”
吴王州于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以计而行。
七月戊辰晦日、即二十九日，是不利诸事的晦日，但吴军为了拿下鸡父，为日后破楚入郢做准备，故意选择在这一天出兵进逼鸡父，两军发生交战。
吴王命令由三千名罪犯组成的先头部队先行攻打胡国、沈国和陈国，经过整编的三军主力紧跟其后，中军由吴王亲自率领，公子光率领右军，吴王的弟弟公子掩馀率领左军。
胡、沈、陈三国军队与吴军先锋部队一经交战，见其战力低下，争着前来俘虏吴军。这些由罪犯组成的先头部队，有的拼命奔逃，有的傻傻地呆立在原地。三国军队为了俘获而乱了阵脚。
吴国后续大军趁机发起进攻，胡、沈、陈三国联军一触即溃，吴军俘虏了胡、沈两国的国君和陈国的大夫啮。随后，吴军故意释放胡、沈两国的战俘，让他们奔逃到许国和蔡国、顿国的军营里，说：“我们的国君战死了！”借以扰乱其军心。然后，吴军擂鼓呐喊着紧紧地跟了上去，许、蔡、顿三国联军没经交战就开始败逃，军心涣散的楚军不知何故，跟着拼命逃跑。
《春秋》记载说：“胡子髡（音：昆）、沈子逞被灭，陈国夏啮被获”，这是因为国君被俘叫“灭”而臣下被俘叫“获”，所以所用文辞不同；不说交战，这是因为楚国根本就没有摆开阵势。
却说楚国太子建的母亲蔡氏自楚平王娶了孟嬴后，一直被放逐在娘家楚国蔡邑的郹地——尽管楚平王已经恢复了蔡国的国号，但实际上仍然是楚国的一个县邑。她见吴军侵入蔡邑，心怀不满地召来吴国军队，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冬季，十月甲申日、即十七日，吴国的公子光（注：《左传》记载是太子诸樊，系明显笔误。故采用《吴越春秋》记载）统兵进入郹地，迎奉楚夫人、即太子建的母亲和她的宝器回吴国。楚军统帅司马薳越听到楚夫人消息，急忙领兵追赶，没有追上，准备自杀以谢楚王。
众人劝谏说：“您与其自杀还不如乘机攻打吴国，可能还有侥幸取胜的希望。”
薳越说：“再次让我王的军队打败，我即使战死也是有死罪的。丢了我王的夫人，没有谁能为此而不死的。反正横竖都是死。”
于是，薳越率军退兵，在楚国的薳澨（音：韦是，现在HBXY市宜城县北）地方畏罪上吊自杀了。
却说楚令尹子瑕死后，楚庄王的曾孙芈瓦，又名囊瓦，字子常，接替子瑕做了令尹，他一上任就在国都郢邑大兴土木，增修城墙。
昭公二十四年（前五一八年）
冬季十月，楚平王组织水军去侵略吴国的疆土。大夫沈尹戌很是焦虑，预见道：“这次出征，楚国必然会丢掉城邑的。我们既不安抚国内百姓，还这般劳师动众地远征，而吴军则是以逸待劳，这会加速吴军的行动能力。楚、吴两军一旦交战，吴军必然会紧紧尾随、追逐楚军而来。而我们的边境现在却缺少足够的戒备，城邑能够不丢掉吗？”
楚平王召其属国越国一起出战，越国大夫胥犴在豫章之汭（注：汭，河流会合处或河流弯曲处。此处，现在赣皖交界的ZY县长江注入鄱阳湖的转弯处）地方的水边上等待、慰劳楚平王，越国公子仓，即允常把一艘战船赠送给楚平王。随后，公子仓和越国大夫寿梦领越兵跟随楚平王一起出征吴国。
楚平王率楚、越联军顺长江而下，到达楚国东部边境的城邑圉阳（现在AHCH市居巢区南部），不敢深入吴国地界而返回。不想吴军紧随其后，紧紧追逐楚军，楚国边境的守军毫无戒备，吴国军队趁机灭掉了楚国的附属国巢国（现在AH巢湖居巢区东北五里）和钟离国（现在AHFY县东北），而后奏凯回师。
沈尹戌说：“这是丢掉国都郢邑的开端。君王他一个无端的举动就失去了两个附属国，照这样来回几次，难道吴军不会兵临郢都城下吗？《诗经?桑柔》说的好，‘如此祸端谁引起，至今作梗把人伤。’恐怕就在说我们君王这种人吧！”
昭公二十六年（前五一九年）
是年九月，楚平王薨殁，令尹子常想要立楚平王的庶长子子西继位，说：“太子壬年纪尚小，况且他的母亲孟嬴不是平王的正妻，而是当时王子建所聘的妻子。子西年长而善良，立年长者则顺，立善良者则国治。子西两者皆得则国家太平，我们能不努力去做吗？”
不料，子西听后，对旁人大怒道：“子常他这话是在扰乱国家，在挖先王的脚底板。楚国有秦国这个外戚，不能轻慢。君王有嫡出的继承人，更不能混乱。不立太子壬必将召来秦国的问罪和讨伐。混乱王位的继承人不吉利，我会因此蒙受篡位的恶名。他即使用天下来贿赂我，我也是断然不能听从的，我得楚国有什么用？他作为令尹却出这种馊主意，我一定要杀死他！”
令尹见子西这种态度很恐惧，于是就立太子芈壬为楚王，是为楚昭王。
昭公二十八年（前五一四年）
公子光，姬姓，名光，号阖庐（闾），即位称王。即位伊始，就任贤使能，施恩行惠，以仁义闻于诸侯；让勇士鱄设诸的儿子鱄毅做了吴国的卿士，同时起用伍子胥为吴国的行人，以客礼事诸侯而与其共谋国政。在伍子胥的推荐下，又起用了隐居的孙武，命他负责统练吴军水兵、步兵。
然后，采取伍子胥“安君治民”“必先立城郭、设守备”的建议，委托伍子胥设计建筑吴国的都城姑苏。伍子胥不负吴王阖闾之望，“相土尝水，象天法地”，造筑“阖庐大城”。大城周长四十七里二百一十步二尺，陆门八座，其二有楼，水门八座。为了与越国作战，大城不开东城门，并在南边立一“蛇门”，门上置一“北向首内”的木蛇，表示越国臣服于吴国；西北立“阊门”，以象征天门，采用“阊阖”（注：上古传说中的天门）风格，表示要西破强楚。
昭公三十年（前五一二年）
吴王阖庐让徐国人逮捕、遣返公子掩馀，让钟吾人逮捕、遣返公子烛庸。两位公子闻讯后，先后逃亡到楚国避难，楚昭王给他兄弟俩封了土地，并确定他们迁居的地方，派监马尹（注：掌管马匹的官员）大心去迎接吴国二位公子，让他们住在养邑（楚地，现在HNBF县西北），然后派莠尹然、新上任的左司马沈尹戌在那里为他们筑城，还把附近的城父和胡邑二城的土地也给他们管理，准备让他们以此为据点来危害吴国。
楚昭王的庶长兄子西对楚昭王劝谏说：“吴国公子光新近做了吴王，亲爱他的百姓，把国人看得像儿子一样，和国人同甘共苦，他这样做是准备使用他们从军了。我们现在即使在边境上与吴国连连修好，做出温和的态度，还惧怕吴军来袭呢！现在我们大封他的仇人，这只会加重他的愤怒，恐怕不可以吧！
“吴国是周文王的叔父太伯的后代，其祖宗当初是为避位而来到海边隐居，不和姬姓各国往来，现在才开始壮大，其势力已经足可以和中原各国相比。公子光他又很有学问，正准备效法自己的先王，大有作为一番。不知道这是上天要他变得暴虐、而让他自灭吴国来帮助异姓国扩大土地呢，还是要降福于他而保佑他吴国成为霸主呢？其结果，恐怕不久就将大白于天下。我们何不姑且安定我们的鬼神，宁静我们的国人，静候这一结果。用不着如此费力去支持亡命我国的那两个公子！”
楚昭王根本不听庶长兄子西的谏言。吴王阖庐闻报，楚昭王大封亡命楚国的两公子，大发雷霆，决定由孙武挂帅出征楚国的属国徐国、钟吾国，还以楚国颜色看。
冬季十二月，吴王阖庐发兵，在孙武的率领下，吴军轻而易举地逮捕了钟吾国国君钟吾子，然后南下兵发徐国。吴军按孙武之计，堰山水成湖，然后把堰湖水决堤灌入徐国，己卯日，即二十三日，兵不血刃地灭亡了徐国。
徐国国君章禹剪断头发以示臣服，带着夫人迎接吴王入城。吴王加以慰问，而后送走了他，还让他的近臣跟着，于是徐国君臣趁机就逃亡到了楚国。
吴军攻下徐国后，在孙武率领下，顺带着攻入楚国的养邑，杀了与吴国作对的掩余、烛庸两位公子。回师途中，又乘胜夺取了楚国的舒邑（现在AH合肥LJ县吴王阖庐见吴军大胜，急欲攻打楚国，孙武阻谏，道：“我国民众很辛苦，需休养生息，还不是伐楚的时候，请暂且耐心等待！”
却说楚国的左司马沈尹戌奉命率领楚军来救徐国，没等赶到，徐国就被吴国占领了，于是，只好在城父筑城，迎徐国国君住在那里。
孙武出山，首战就取得了如此大胜，吴王也见识了孙武的军事才能，可就是不明白孙武他为什么不答应即刻攻打楚国，于是就去问其推荐者伍子胥，说：“十年前你就曾建议说进攻楚国，寡人当时就知道您说的是能够成功的，但当时恐怕他们派寡人前去送死，可又不愿意别人占了这份功劳，所以没有顺从您的建议。现在寡人将要自己独占有这份功劳了。我们现在进攻楚国怎么样？”
伍子胥回答说：“楚国已经老朽，执政的人多而不和，没有人敢承担责任。但是，楚国人众地广，经济实力远在我们之上，现在就和他对决，恐怕还不是时候！我们现在只能组织三军轮番对楚国进行骚扰性的袭击，以此来疲惫楚军。
“我们一支军队开过去，他们必然会全军出动应战。他们出动，我们就退回来；他们退回去，我们就派第二支军队接着出动，如此，楚军必定在路上疲于奔命。我们屡次三番的突袭、快撤，足可以使楚军疲惫不堪地应付，然后再用各种方法去误导、离间他们。等他们疲乏、麻木透顶以后，我们再派三军同时全面进攻，这样必定大胜他们。”
阖庐听从了他的意见，楚国从此就开始陷于劳师疲乏之中了。
昭公三十一年（前五一一年）
秋季，吴王阖庐派孙武、伍子胥等率吴军再次侵袭楚国，同时召集越国一同出兵助战。越国考虑到楚国也是临近自己的大国，不肯而且也不敢出兵助战。
吴军单独出征，接连进攻楚国的重镇城父，又不断侵袭夷邑（现在AHWY县附近）、潜邑和六邑（现在AH六A县北部）。楚国左司马沈尹戌带兵救援潜邑，吴军按计划退走，沈尹戌只好派楚军把潜邑人迁移到南岗（现在HBEZ市EC区东南）地方居住，然后撤军。不想，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一彪吴军包围了楚国的弦邑（现在HN信阳ZC县西南），左司马沈尹戌、右司马稽又带兵急忙救援弦邑，刚到达豫章（应在现在HN信阳ZC县附近一带，具体不详）地方，吴军又撤走了。
这是吴王使用伍子胥计谋的开始，致使接下来的几年里，楚国连年穷于应付吴军，人力、物力都被大量耗费，国内十分空虚，楚军将士疲于奔命，斗志沮丧。正是：
晋助吴强为钳楚，阖庐继位固霸础。
子胥孙武助吴兴，三军轮动疲乏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