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馆内歌舞升平,丝竹管弦,裙裾飘拂,舞优的面容身段,尽态极妍,自然美不胜收。
“皇后觉得如何?”封邙止偏头问她。
苏清浅自然是沉浸在声色中不知所云。其实这大概是每个女人都希望的,弹得一手好琴,跳的一曲霓裳。只是羡慕归羡慕,她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皮吃得开。
“这是官坊选出的首席舞优,这个舞,叫落花卆。”封邙止依旧是好脸色,“东篱、北燕的国君特闻我朝新后段重帘善歌善舞,此次国宴,想来皇后也是非要露这头角了。”
什么意思?苏清浅皱眉。
“皇后这般聪慧,不用朕解释罢。”
封邙止身边宫女太监一大堆站着,苏清浅只能默默点头。
她心里哀鸿遍野,她要是能把腰扭的那么软,她早就把师父诱到手了好吗……
“皇上。”一旁的鲁公公忽然俯身轻声禀告,“西苑起火烧死了几个宫人,要过武门。昨儿的刺客还未有动静,老奴便特意向皇上请示可否放行。”
苏清浅的手陡然抓紧。
“一更了罢,吩咐下去,先拦下。”
“是。”鲁公公同馆外小太监吩咐了一声,又命侍儿掌灯领行。
穿梭于长廊之间,灯火游走蜿蜒,倒映在池中,揉成细碎。
“参见皇上。”武门前的宫人们恭谨的行礼。
担架之多,抬的人手也不够,好几个还是灭了火后随意叫来帮忙的,灰头土脸,一群人都脏乱不堪。担架上的尸体都蒙着白布,几个老公公提着宫灯站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掀开这块白布。”封邙止定在一具尸体上。虽蒙了布,也觉外形略过粗壮,不像是个公公。况且白布下露出一块雕形玉佩,苏清浅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白布掀开,老公公解释,“这不知是哪宫的太监,就一并抬了出来。”
封邙止眯起狭长的凤眼,上面躺着的人被烧得面目全非,只依稀可以辨认肩上有处剑伤,外着虽是太监服,里面却是突厥人特喜的服饰——
“啊!”苏清浅忽然抓紧了他的手。头就像是不断地被箍紧,她拼命的敲打,那疼痛却像刀落下来,一阵一阵,遍及全身。她没再出声就晕了过去。
封邙止一惊,赶忙将她扶住。
他替苏清浅压了脉,眉头一下锁起,
百里香容,药性试毒,竟在一日之内侵乱了她的心脉!
“皇上,那这放行吗?”
封邙止心中着急苏清浅,随手挥了挥袖子算是同意。
以致没注意,抬着担架走过他身边的小太监,太过于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