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帝都安阳。
上元佳节临近,一元复始大地回春。
整个安阳城灯火辉煌,大街小巷处处挂灯,灯轮灯楼灯树,处处人满为患。
看灯的有白纱遮面的官家小姐也有粗布麻衣的市井女子,俊俏的儒生奢华的官家少爷,甚至衣着素雅天赋异禀的江湖人士。
观灯看灯的人很多,多的让白衣目不暇接。
她一身虎皮做成的遮羞布走在这繁华的街上,着实显得格格不入,即便来之前她在溪里将身上的污渍都洗干净了,但一旦靠近某个人之际,那人便会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驱赶,似乎她身上真的有什么难以入鼻的臭味一般。
白衣看着无谓的耸肩,哼着小曲蹦跶着朝今次的目的地走去。
偶尔碰到几个张扬跋扈的推挤她,她便会恬不知耻的抹一把锅灰蹭过去,吓得那些少爷小姐惊声尖叫四处逃窜。
毕竟难得出来一次,谁愿意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呢。
白衣笑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人,眼中满是嘲讽,继而小小的身躯一闪进了一条很是幽暗的小道。
东走走西拐拐,不一会的时间白衣来到了一个灯火颇为幽暗的阁楼前,楼前牌匾上歪歪斜斜的写着‘阎罗阁’三个字。
“哟,小乞丐又来了,你还真守时啊?。”
门口守门的青衣汉子一见她当即笑了起来。
“那是,我这人可是很守时的。”
白衣麻溜的从兜里掏出两铜钱,守门的两人一人给了一个。青年人对面的刀疤男收好铜钱,看着白衣的眼神很是不解。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你这种人,三天两头的就跑过来挨揍,你这小身板受得住吗?”
白衣回了对方一个天真灿烂的微笑。
“我皮厚实死不了,牛大哥尽管放心押我。”
“那感情好,我一家老小的生活费可全压在你身上的,加油!”
白衣哈哈笑着,转而走了进去。
这个牛大哥对自己好,无非是因为他靠着自己赚了不少,白衣清楚自然也不会给对方付出什么多余的情感。
刀疤笑着送白衣进去,回来时一脸的不可思议。
三天两头跑来挨揍的成年人他是见过不少,可这种还没他手中剑高的孩子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而且这小家伙还真就掐着点儿来的,每次都是三天,不管被揍得多惨三天后铁定准时过来。
走得时候像是半条命都去了,再次出现又是精神气十足。
也不知是不是小孩子本身筋骨长得频,所以这小家伙的恢复速度总是比别人快,而且抗揍的耐力也是一绝。
“但愿这次你还能活着走出来吧。”
牛大哥的呢喃白衣有听到,但听到她也未有过多说辞,转身便进了内道。
通往斗场的路不似外面亮堂,很黑很暗而且很长,目的是为了让参与者适应黑暗,因为黑拳的会场与这通道一般暗无天日。
白衣入场的瞬间,吆喝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显然那些人都是把人头压在她身上的,因为那些钱所以他们都希望她活着,可白衣也知道,这些人中也还是有想要看她败的人存在的。
黑市杀人的手段很是血腥暴力,大抵不少人也很想看到她被七尺大汉撕碎的画面吧.
可是真的很遗憾啊,她不能死也不会死。
她来这的目的一是为了赚钱补贴生活,二是为了锻炼这身体的体能。
明目张胆的杀人或许做不到,但暗地里可就不好说了!
“开·始!”
开战的锣鼓响起,下一刻铁拳直逼面门而来,白衣莞尔勾唇内力微调,下一刻笑眯眯的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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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时分,阎罗阁内一粗狂大汉扛着一孩童走出,走到阁楼外重重一扔,便将这孩童扔在了门口的垃圾堆上。
完了从兜里掏出一包钱袋,正准备扔手却顿住,眼珠子一转他刚想捻几枚铜钱出来。
“怎么,想要分一羹?”
略显虚弱的声音突然传来。
大汉一惊,瞥首便见刚被自己扔在垃圾堆的孩子站了起来,此刻她正带着尤为纯善的微笑看着他。
“不劳而获似乎不是你阎罗阁的做法,想要的话不妨来杀我试试看。”白衣莞尔笑着,明明看不出丝毫的不爽,大汉却只觉得这个微笑特别的森寒。
想也未想大汉将钱袋扔了过去。
连斗场那些怪物都做不到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