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内力的流转,秦牧清晰地感觉到在被火蛇内力打伤的地方明显现出勃勃生机。
“九天玉露丸果然神奇。”秦牧喜道。
“那是当然了。”苏榕坐了下来,“若不是事实摆在面前,恐怕某人还以为我的药物是徒有虚名。”
秦牧脸色陡然一转,正容道:“谁敢这么说,我秦牧第一个不放过他。”
看着秦牧变脸比翻书还快,苏榕竟然有些无语,干巴巴地瞪了秦牧好久,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语气一转,道:“其实你这人蛮不错的,就是说话太贫了。我这里还有两颗药丸,你每天吃一颗,不到六天就能好。”
秦牧摆摆手,神色认真道:“要是不吃你的药丸,我本来三天就能好……”
“你想说是我害了你呗。”苏榕俏容一转,瞪着秦牧。
无奈地摇摇头,秦牧满是无辜地道:“你误会了。你这人蛮不错的,就是老把人想坏了。我话还没说完,现在吃了你的药丸,一天就能痊愈。”
苏榕立即现出喜色,“当真?”
“我有一套特别的疗伤功夫,现在有了你药丸辅助,肯定事半功倍。但是我疗伤期间,不能有任何打扰,需要你在我身边护法。”秦牧点头道。
“这个容易。”苏榕一口答应。
这时,秦牧从背后取下冰玄剑,郑重地放在腿上。他双手结出练功的手印,一点一点地控制着自己内力的流转。
鼻息之中,一呼一吸形成完美的循环,配合着内息的流动,整个人进入练功的状态。
由于苏榕在旁护法,秦牧不需要将精神提升至星变境界,他可以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内息的流转上。
待体内的内力流转过十个周天后,秦牧将它重新收入丹田。之后,将腿上的穴道完全扩张开来,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感受着冰玄剑上的阵阵寒气。
随着穴道的张开,寒气逐渐流入体内,一直沿着秦牧的经脉随意流走。
冰玄剑与秦牧朝夕相处,而秦牧的内力在与冰玄剑的不断抗衡中,潜移默化地成为阳性性质。当寒气甫一进入体***力便自发地从丹田之中出发,沿着寒气所经过的脉路游走,习惯性地与之抗衡。
秦牧感受到内力的变化,心中一喜,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被自发引出的内力之上,一点一点地牵引着它们向手上的部位而去。
在这些内力流动的过程中,冰玄剑的寒气也随之而动,沿着内力流转的路程被秦牧有规律地引入体内。
事实上,靠这样的方法牵引寒气,实则是秦牧的无奈之举。寒气是由冰玄剑产生,它不同于秦牧的内力,不能被秦牧随心所欲地引导,只能利用它与内力互相吸引的性质,牵引它行走。
当秦牧的内力来到受伤的部位时,冰玄剑的寒气也来到此处。这两股气息性质完全不同,内力属阳,寒气属阴,相互配合着在伤痛处流走,每经过一次,被火蛇的内力打伤的部位便得到一次阴阳调和,逐渐趋于好转。
当两种气息在秦牧体内源源不绝地循环时,秦牧发现,另外一股清泉般的气息缓缓来到受伤的地方,这个气息带着勃勃生机,不断浸润着伤口,不到一会儿,伤口便在气息的养护下,开始愈合。
秦牧心中一喜,他明白,这股清泉的不是其他,正是苏榕给自己的九天玉露丸。
如果说此时,秦牧体内的阴阳二气具有化解一切外来伤痛、攻击的作用,那么九天玉露丸便是具有让伤口迅速愈合的功效,两者之间相互配合,真正达到了连秦牧都想不到的事半功倍的效果。
感受到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痊愈,秦牧更加放下心,集中注意力在丹田之中又引出数股内力,牵引着寒气沿着整个身体的奇经八脉游走,尽力让这两股奇妙之极的疗伤圣气,舒缓自己数日以来接连战斗带来的疲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中,秦牧赫然发现,在阴阳两气的调和下,自己的伤已然不复存在,配合着九天玉露丸的治疗,整个人竟然恢复得比与火蛇战斗前还要好。
更让他高兴的是,经过这几次几乎拼命的战斗,内力再次有了明显的提升,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当自己每一次走过生死边缘后,自己的内力就会得到逐步的提升。
想到这,秦牧不由地笑笑:“如果按这样的趋势走下去,只要自己不断经历战斗,内力岂不是能够一直提升下去?”
忽然苏榕的声音传来,“臭小子,你要是不再疗伤了,就来帮我干活,坐在那里笑得那么银荡,你是什么意思?”
秦牧微微愣了愣,睁开眼睛,疑惑不解地瞧着苏榕,道:“我怎么就笑得银荡了?”
苏榕瞥了他一眼,惊讶道:“这么快就好了?”随即自得地喜道:“看来我的九天玉露丸果然不错。”
秦牧揉了揉眼睛,发现苏榕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了一个火堆,手里拿着一根插着沙兔的棍子,在火上烤着。
明亮的火苗舔着兔肉,在热量的逼迫下,将兔肉体内的油脂一点一点地化做醉人的香气和引人垂涎的金黄之色。
与火蛇的战斗十分艰苦,加之刚才的疗伤也消耗了秦牧不少的体力,他早已感到腹中饥饿,在闻到着诱人的香气后,秦牧早已眼睛放光。
双腿不受控制地挪到篝火旁,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榕手里的烤兔,秦牧砸吧砸吧嘴。
“香!”
“香!”
让苏榕惊呆的事发生了。
香字是开口音,当秦牧说道第一个香字时,涎水从他的嘴巴里流了出来,当他继续说道第二个香字时,连绵成一条亮晶晶的线的口水飘飘荡荡地落了下去,若非苏榕眼尖手快,险些沾到烤兔之上。
甚为鄙夷地瞪着秦牧,苏榕赶紧挪动位置,来到远离秦牧的对角,唯恐他再做出什么让人无语的事。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秦牧坐了下来,随手捡起一根木柴加入火中,道:“谢谢你。”
苏榕边翻动兔肉边道:“谢我作什么?丑话说在前面,你让我给你护法,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帮你了。呶,你看到了,我一直忙着这些,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伤势恢复的缘故,秦牧淡淡笑了笑,没有与苏榕针锋相对地辩驳,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熠熠生辉的繁星,不由地产生一阵感慨,若不是靠着星变的帮助,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能力与火蛇一战。
凝望了一会儿天空,秦牧转向苏榕,淡淡道:“你之前是故意被红血沙盗团捉住的?”
听得秦牧语气中的少了一贯的戏谑,苏榕抬起头,回看着秦牧,“早知道瞒不过你。我一直想混入红血沙盗团,可是他们管理太过严厉,防守也十分严密,根本不能偷偷摸摸地溜进去。没有办法,我只好故意被他们捉到。没想到,遇到了你。”说到这,苏榕不由地笑了笑。
想到刚见到苏榕时,她展现出的种种演技,秦牧同样笑了笑,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看天眼,递给苏榕,道:“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我已经送给你了,你干嘛还要还给我?”苏榕笑嘻嘻地道。
秦牧有些不知所措地摸着下巴,伸出的手竟然忘了收回来,道:“什么时候说的?”
苏榕露出一抹调皮地笑意,道:“我之前说过我会补偿你的,你还记得么?若我不是把笼子的钥匙藏在看天眼里送给你,你能从笼子里出来么?你既然接受了我送给你的钥匙,就得接受看天眼,这叫买一送一,童叟无欺。”
“钥匙的事,我正要感谢你。”秦牧收回看天眼,将之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放回怀中。
看着秦牧对看天眼的珍重,苏榕现出欣慰的神色,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牧,只见他将看天眼放好后,回望着自己,再问道:“那一万两黄金银票,你是怎么样躲过血蝶的搜索的?”
苏榕抿着嘴笑了笑,“早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的。其实简单得很。我把银票藏在其他地方了。”
“其他地方?”秦牧重复一遍,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苏榕所做的一切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她把银票换了地方,自己不可能看不到,但事实上,当时在场有二十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看到苏榕藏银票,她会藏在哪里呢?
“嘻嘻,这就更妙了,我把它藏在血蝶身上了。”看着秦牧满脸疑惑的样子,苏榕忍不住说出答案。
“我明白了。”秦牧恍然大悟,“你当时撞了血蝶一下,借此机会将银票转移到她身上,后来又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再撞向血蝶,是为了拿回银票。”
“聪明!”苏榕打个响指,赞道。这时,她把兔肉从木棍上取下,从中撕下一条后腿,将剩下的部分丢给秦牧,道:“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大块兔肉就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