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吗?南宫季风低下头,痴痴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骇人的偏执,近乎执拗。
清歌也不阻拦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任由他发了疯似的,一时间,厢房里全是南宫季风的笑声,带着点无奈,带着点愤怒,带着点悲痛。
等了半晌,南宫季风才缓缓抬起头,一张俊脸惨白,双目猩红,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住。
南宫季风勾了勾嘴角,勉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没必要掩饰,没必要装了。
“慕容清歌。”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在空旷的厢房里,悠悠回荡,让人不禁担心,风一吹就会消散在其中。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慕容家大小姐,生性软弱,毫无灵力,形同废柴,这说的是你吗?你不也和我一样,活在面具之下吗?”
清歌抿了抿唇,不语,她想反驳,可该怎么反驳呢?那是原主的所作所为,如今,也是她的所作所为,她不能去反驳。
也没有办法去反驳,难道,她要对别人说,我不是真正的慕容清歌,我是个冒牌货,我只是穿越过来的一缕魂魄罢了。
要是她真的这样告诉别人,恐怕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吧?
“怎么?不说话了?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了吗?”南宫季风看着沉默不语的清歌,开口嘲讽道。
“那又如何?南宫季风,我告诉你,你是你,我是我,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拿我的过去,评价我的未来。”清歌又换上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眼中带着轻蔑的色彩。
南宫季风忽的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清歌居然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南宫季风,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懒得拆穿你罢了,你不觉得现在的你,特别像一个跳梁小丑吗?可笑至极!”
清歌忽然觉得,这样的南宫季风,让人感到悲哀,可,他说什么也不该,利用她,既然利用了她,就应该付出代价。
她向来是这样,别人不来动她,她就不动别人,可若是有人不识时务,非要来作死,她也不介意帮一把。
“你拿了我的玉佩,故意引我到你的府中,又使计让我跌倒,好让你有机会扶我,将白家之女的嫉妒,引到我身上。
然后又派人将我的暗卫引开,给白家之女制造机会,可以将我推入湖中,本来,你是想要来一出英雄救美,好在皇兄面前博得眼球,可让你没有想到的是,夜会回来的那么快,打乱了你的计划。不知二王爷,本宫说的这一切,可对?”
清歌歪着脑袋,轻笑了起来,笑容圣洁又美好,细密的睫毛,蝴蝶似的微微颤抖,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软绵绵的下唇,红白交织,一瞬间让人失了神。
可那样唯美的画面,却被现实绝不留情的打破,她缓缓启唇,嫣红夺目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胆颤,如处冰窖。
“啪!啪!啪!”南宫季风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悠长清晰的掌声,在空旷的厢房内,格外突兀,却又平白多了那么一分寂寥。
清歌狐疑地眯起眸子,看向南宫季风,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办?这货不会被刺激得疯了,精神不正常了吧?他虽然是个登徒浪子,采花大盗,但灵力绝逼不低呀,我才一个三阶的丁五渣,不会被他瞬秒吧?
清歌忽然觉得自己命在旦夕,忍不住悲剧了。
#季王爷突然不正常了,肿么办?在线等,急急急!#
正在清歌咬着小手绢,眨着大眼睛,想着来年该让绯红送什么贡品的时候,南宫季风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风度翩翩的挑了挑眉,“刷”的一声打开玉骨白扇,悠然自得的扇了起来。
神情十分惬意,悠然自得,一点没有被人揭穿秘密的尴尬,还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么快就弄清楚来龙去脉了。”
顿时,清歌眉头一皱,倍感疑惑:“你什么意思?”同时,脚下悄悄移动,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退到自以为安全的地方。
“清歌。”甜腻的声音,带着丝丝撩人的音调,尾音上扬,有着别具一格的勾人心弦,再加上那一双桃花眼,一个名字愣是被他喊出了万种风情。
操!
扎心了!
清歌:“……”一身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季风同学,你这样很容易被打的知道不?#
老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被你叫的像嫖客一样!还是(?“???)?“(???︿???)来,给爷笑一个~~这种!
TMD,(TロT)σ放学别走!
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钟~(??_?`)ノ⌒凸反手一个煤气罐!
“呵呵,清歌莫不是真信了?”南宫季风娇羞一笑(什么鬼(* ̄rǒ ̄)抠鼻屎),轻轻晃动玉扇,微凉的风温柔的扬起他过于细长的发丝。
“若是本王真的想要这么做,又岂会这么轻易让你发现?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于顺理成章了吗?本王,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突然,一个念头浮动在清歌心中,越来越清晰,却极其荒谬,完全不可能,可她好像听过一句话:
排除一切可能,最不可能的那一个,就是真相。
清歌大骇,猛然倒退几步,血色尽褪,一张脸惨白的可怕,鞋跟撞上木门,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宫季风看了她这副模样,故作惊讶:“难道清歌已经猜到了吗?”
清歌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疯的彻彻底底,才会跟这种人共处一室,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她感到很奇怪,自己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呢?
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控制自己一样,那些完全不属于她的情绪,突然多了起来。
稳了稳身形,清歌开口,声音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到连她自己都有点吃惊:“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让我知道的,对不对?”
“果然猜对了呢,清歌,你还真是聪明,不过,太过聪明的人,死的都很惨。”漫不经心的语调,吐出的话却让人心寒。
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静得有些可怕。
闻言,清歌立即僵直了背脊,手下暗暗聚集灵力,准备出其不意。
面上却坦坦荡荡,“清歌,你是在害怕我吗?”南宫季风疑惑的看着清歌,微歪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显得格外不谙世事,就像……
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干净的不惹尘埃。
但清歌知道,南宫季风,绝不像看见的这样,一个隐忍不发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欺骗性的眼神。
若真的如此,那便不是安静美好,而是傻啦吧唧。
但还有一种可能——狮子,潜伏数十载,看似没有任何危险性,蒙骗人降低防备心,只为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完美而无纰漏的时机,慢慢布下陷阱,露出尖锐的獠牙,只需一口,便可以将人吞下肚,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南宫季风就是这样危险而又神秘的存在,绝对不要和他有什么关系,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温柔的,安静的露出他的本性,将你一点一点,吃抹干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清歌突然大吼,将南宫季风一把推开,眼底一片寒冷。
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像只野猫,南宫季风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说道:“你到底是担心什么呢?清歌?我说的是太过聪明的人,会死得很惨,而你。嘻嘻嘻!”
南宫季风眯着眼睛,一副嫌弃万分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清歌几眼,“你不过是有点聪明吧!放心,像你这样胸无二两肉的,一定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你不要以为我是现代人,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某歌——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