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母亲买了两瓶茅台给林夕,“去你林叔家,求求他。”
“这……管用吗?”
“村里讲究这套,咱也得试试。总得知道你爸的消息。”母亲将茅台装好,打发林夕出了门。
林夕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人家上门送礼,难免有些羞愧舍不下脸面,可一想到父亲还在看守所里受难,就不得不加快脚步,按照母亲给的地址找到了林队家。
林队开门看到林夕低着头拎着礼盒,自然也就知道了他来这里的意思。
“孩子,不是林叔不帮你们,实在是……”林队有些为难。
“叔,我爸是被冤枉的……您可以不帮我,但您得了解案情,主持公道。”林夕平复了心情,直接将酒塞进林队的手里。
林队错愕地看了看林夕,这孩子刚满18岁,看着一斯文小伙,却如此玲珑剔透。
看守所里最擅长的就是深夜提审,不但不会被怀疑,还被奉为一种审讯的良招。林夕想要的是林建孝的消息。看着手里的两瓶茅台,以及这么多年与林家的关系,林队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看守所里,林建孝无法入眠,除了环境因素,更重要的是他深爱的大哥不明不白双目不瞑的走了。他仔细地回忆这两天的事情,大嫂不会害自己的老公,老二昏迷不醒,那只有老二家媳妇儿,可大哥这么多年一直防范有加。三个侄子还小,大人们也不会让他们去做。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是谁在给小夕造梦?
想到林夕,他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告诉过林夕关于梦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能否承受的起。有人在他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给林夕植入这些梦境,目的到底是什么?
深夜到来,他收到了提审的通知,在他没有思考清楚之前,能做的就是配合。
“林建孝,市局很重视这件事,希望你能配合。”林队严肃地拿出审讯簿开始问讯。
“笔迹验证结果出来了?”林建孝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淡淡然地模样。
“还没有……,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难道你就没有可交代的?”
“有!”林建孝的表情十分严肃。
林队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林建孝,一天时间,以他的性格会说些什么呢?
“让林夕去给他大伯守灵。”坚定的话语从林建孝的口中说出,丝毫不容反驳。
”林建孝,让你交代案情!”
“林队,该说的我都说了,咱还是等笔迹鉴定结果吧。”林建孝一脸诚恳,倒让林队觉得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本家人,小时候也一块去河里捞过泥鳅,地里偷过玉米,虽然很久未见,可他从心底是相信林建孝的,但处在这个位子上,他也无能为力。
“嫂子和林夕被赶出来了。”林队缓和下来。
“哦。”林建孝依然平静,像是听到了一个早就知道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林队补充并暗示着。
林建孝摇摇头,林队也摇摇头,摆摆手,审讯便结束了。
看守所对面的黑巷子里,林夕一个人在那里焦急的等待,顾不上自己已经成了蚊子的食粮。
“你爸说,让你去守灵。”林队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可是……”林夕想要说明他现在的处境。
“我的话传达到了,另外两瓶酒你拿回去吧,不然我也得进去。”林队把礼盒放在地上,转身就走了。
林家老大走了,老三是嫌犯,老二家死死的咬住老三不放,就算他也是林家庄出来,他也不愿意卷入这场是非中,他能做的就是想法尽早结案,给林家一个说法,毕竟死人为大。
林夕实在不知道父亲唱得是哪一出,自己和母亲都被赶出来了,也不闻不问,还要他回去给大伯守灵,难道就不怕他被二大娘他们剥层皮。
林夕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硬着头皮拦了辆车回到了林家庄。不一会儿,就听到大伯家里传来的哭丧声。因为有人来吊孝,所以大门没关,林夕径直走了进去。
报孝的人看到傻眼了,不知道该如何去通报,只好拉住林夕,偷偷的说:“你是小辈,进去要穿孝衣,先去管家那领一套吧。”把林夕踢给了管家的。
管家的又把林老爷子端出来,这下不得了,惊动了正在安排发丧的二大娘,冲出来也不顾形象指着林夕的鼻子说:“杀人犯的兔崽子还敢回来,看我不收拾你。”
林夕忙躲到林老爷子靠椅后面,“他是我大伯,我要守灵。”
“你还有脸回来,害死你大伯,还对我不敬,”二大娘边说边抽起扫把朝林夕劈去。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喊,“五叔,不好了,建忠回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