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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去

不知走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母亲打来电话,让他回去。

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站在老宅的门口,黑色的大门紧锁,屋顶的青灰瓦片偶尔有些落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不知道黑子去了哪。

顾不上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到了这里,林夕想起父亲的叮嘱,朝家门跑去。

门口已经挂起了白幡,几个林家的人在支起炉灶,准备大伯的白事。

林夕进了大门,就看到母亲蹲在地上,他们的东西七零八落的被扔在地上。大娘颓然地坐在客堂里听管事的讲白事的流程,二大娘指挥着两个儿子在他们住的西厢房里边搜边吼,“你们好好找,林老三不可能把宅基本拿走。”

母亲丝毫不理会,看到林夕也只是淡淡的说,“小夕,来收拾好,咱们走。”

林夕过来帮母亲收拾,二大娘冲出来,“小夕,你是个好孩子,拎得清,要不是你,我们也抓不了林老三。”边说边瞄着母亲,“那你再告诉二大娘,你爸把宅基本放哪儿了?”

林夕好像明白了父母对二大伯一家的嫌弃,贪婪。

林夕冷哼一声,继续和母亲收拾东西。

“跟着杀人犯,大学生也就一过街老鼠,还装什么X。”

林夕握紧了拳。母亲摇摇头。

“龙生龙凤生风,****生杂种。”二大娘找不到本,一直过口瘾。

林夕长吸一口气,拳头再次狠狠的捏紧,呼气间将拳头里捏实的纸团塞到二大娘张开的口中。那些杂言脏语变成了呜呜的声音配上惊厄的表情,让压抑了一天的林夕感到了一丝爽意。

屋子里的人都各忙各的,压根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林夕凑在二大娘耳边,顺便抽根绳子绑了二大娘的手。

“我爸教我不能打长辈,虽然你不配,但你比我老,我也认了。”

“你骂我可以,但你不能骂我妈。”

说完,林夕继续收拾地上的杂物,听着二大娘呜呜着走进厢房找人帮忙。

在他们出来之前,林夕赶紧装好东西,拉着母亲离开了林家。

能去哪儿呢?

还有许多事情没搞明白。

父亲还关在镇上的派出所里。

在背后隐隐传来的破骂声,在乡亲们的指点唾弃中,林夕拉着母亲逃离了林家庄。

两个人走了很久,林夕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开始叫起来。

凝重的氛围瞬时有些缓解,母子两人相视一笑,一齐说“先吃饭吧。”

刚好路边一家北方特色的小吃馆,两人点了炒饼,坐下来,都想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思,组织着语言。

最终,还是母亲先开口说话了:“小夕,对不起。一定很难受吧。”

林夕的鼻子一酸,压抑很久的情绪在母亲的一句话中喷薄着释放出来,还没到眼角,他硬生生的又压制了下去。

从现在起,他是林家的男子汉,是母亲的依靠,他不能再做一个软绵绵的傻小子,他要帮父亲撑起这个家,守住这个家。

他把情绪转化成自信的笑容:“妈,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一定会救爸出来。”

“小夕,守住老宅。”

“妈,老宅到底有什么?爷爷奶奶会显灵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的梦。我必须要搞清楚。”

“如果妈妈说不知道,你会不会不相信?

可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老宅在,你爸在,你也在。没了老宅就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为什么。”林夕控制好的情绪被母亲几句话失控了。

他烦躁的想要吼出来,母亲按住他的手,刚好两大盘炒饼来了。

母子两人低头吃饭,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找你爸,我们去找你爸。”

两人吃完后,到镇上先找了一家旅馆放好行李,然后直奔派出所。

林夕刚要去找保安打听父亲被拘留在哪,林队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叔叔,我们想给我爸送点东西。”

林队打量了下林夕和他的母亲,叹了口气说,“交给我就行。”

“林叔叔……”

“求我也没用,惊动上面了,指示说情节恶劣,羁押期间不能探视,回去吧。”

“林队……”林夕的母亲上前柔声说,想要再恳求一下。

“嫂子你回去吧,我真是……”林队有些尴尬。

不再继续说了。

两人颓然地折返。

这时传来林队的声音

“未结案前,你们不要离开新华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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