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玄奘游西天,九九劫难经万卷;
途归通天狂风起,无字天书遗人间;
自此神书乱天地,王公绿林扰千年;
刀光剑影何时休,三藏转世了孽缘。
大清末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后宫外戚之流,滚滚当道;阿谀奉承之辈,纷纷秉政。外有英法俄日欺凌蚕食,内有太平义和揭竿而起。战祸四起,盗匪猖獗,民不聊生。于/大清宣统三年,内忧外患的满清帝国在风雨飘摇中落下帷幕。
然而紧接而来的却是军阀割据的战乱时代...
“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峡谷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歌声,叫人直打寒颤。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少年一手翻转着甚是名贵的西洋怀表,唱着曲不着调的诗歌悠悠走来。
先说说那少年,留一口平头,身高修长,体态微瘦,外形俊朗略显伤感,双目传神而带忧郁,好似经历了大事洗礼一般。
果不其然,此人名曰唐生,从小孤儿,由黄花观一蜈蚣老道收养,至今二十又三载。不料,七日前蜈蚣老道误食丹药,毒入骨髓,半夜时分一命呜呼。
临终遗命唐生曰:“贫道平生弟子无数,然归天之日,却只你一人,你虽对道渊源极浅,然吾看汝之命相,乃大富大贵之人,今将一大事托付与你。在华夏大地西北边陲有一神书,名曰无字天书,书中藏一仙,是为天书上仙,能兑现得书者所写之事,天书上仙六十年一现。今将差三年又是一个甲子一个轮回,吾要汝三年后得此天书后,按我交于你的锦囊所愿,了我心事。而今寻书并非易事,切记一路打听书的下落。”
毕竟老道二十三载养育之恩,唐生也是哭了一宿。
唐生思索道:这老道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生却对我不薄,临终遗愿我理当相报。转过头来又寻思:老道素来迷信,不知是否真的存在这东西?唉,偌大的西北,我上哪找去,要是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也不能怪我大不孝喽!算了,老道死后我也得寻个出入,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破观里吧,出山见见世面总是好事。
七日后,唐生为蜈蚣老道善完后事,打着小包行李就下山了。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唐生在为晚上的就寝问题发愁,坐在松树下的青石板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山谷下的小溪。
溪水淳淳,叮咚叮咚。唐生细听,溪谷传来妖媚的女子笑声,匍匐地走到青石板后面,又向前挪几步。只见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有一人影浮动。唐生眯起双眼暗道:光天化日,竟然有娘家妇女在我眼皮底下洗澡,我虽非好色之人,却是个有机会不轻易放弃的主。虽说他二十三年来长于道观,对女人接触甚少,但他正直壮年,每逢春暖花开之际,总会有思春之时。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自然是按耐不住。
深山幽谷下,唐生环顾四周,眼看四下无人,当是好时机,蹑手蹑脚想进一步看个清楚时,只觉肩膀却被一重物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唐生心中早就骂了个祖宗十八代,“哪个挨千刀的…”。他转过头来却是一惊,惊得是面前的彪形大汉是如此庞然大物,豹头环眼,一身肥膘,光着膀子,胸前纹着四五菊花。旁边站着的几个所谓小弟,个个瘦骨嶙峋,弱不禁风。唐生暗暗纳悍道:没曾想到在这碰上个鲁智深?
彪形大汉没等他把话说完,上来就抡起拳头重重的一拳砸在唐生脸上。唐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是硬生生的挤出了鼻血。接着又是一边揪住唐生领子,一顿臭骂:“我让你偷看我老婆洗澡!”
唐生顿时只觉眼冒金星,这拳下来木头也得断成两截,更何况这血肉之躯。
忽又听得彪形大汉道:“今个儿算你遭殃,偷看我老婆洗澡被我抓我了个正着。把身上所有财务拿出来作为赔礼,然后道个歉,就可以放你一马!”
唐生算是明白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仙人跳?他一寻思:还在为晚上如何寻个落脚的地方发愁,这群贼强盗就自己找上门来,这也怪不得我黑吃黑,今天你们想在我身上捞点好处,我便在你们身上捞点好处。
擦拭着流到嘴角的鼻血,一脸截然道:“这位大哥,先消消火,听我细细道来。”
彪形大汉喝道:“有屁快放!”大汉想来这小子身躯比自己小出甚多,以大欺小、恃强凌弱那是我本事,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唐生贼眼一转,缓缓道:“其一,除了一团肉我啥都没看见,这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其二,时间之短,只能算的上是瞟,偷瞟无罪,偷瞟无罪。其三,既然我啥都看不清,我咋知道是人是妖,且说是个人,我咋知道是男是女,且说是个女的,要是长得如花似玉,我也就认了,要是五大三粗,你还得倒贴赔我。”
大汉此时脸上已气得拧成一团,说不出的难看,大怒道:“放你妈的屁!”这大汉也算这一带叱咤风云的人物,哪能容下这般羞辱,大喝一声,拎着领子就把唐生提起。
毕竟唐生也是长于道观,就算不是绝世高手,也会点三角猫功夫,要不也不会如此信誓旦旦激怒于他。待彪形大汉上提瞬间唐生就劲儿往脚使,一个勾脚往那大汉下体踢去。大汉哪料得唐生有这么一手,一个猝不及防,这脚正中大汉下体囊中物。这下可用力不轻啊,把大汉疼的,听这叫声就知道惨绝人寰!
唐生嘲讽道:“就你点道行,也配学鲁智深胸前纹花?”说罢,又侧身把正捂住下体蹲在一边嚎叫的彪形大汉一脚踹到小溪里,扑通一声,溅起两米高浪花,引得溪中那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直尖叫。这下唐生算是看了个精光,调侃道:“这下我知道你是女的了,大姐。”
溪中大汉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硬是扛着下体的疼痛对他的那群小弟喊出话来:“你们吃软饭啊,赶紧上啊。”
话音一落,几个不良青年拥作一团,齐向唐生冲来,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不堪一击,唐生一脚两个,没两下就与溪中的大汉团聚了。
望着着溪中的一群落水狗,岸边之上唐生得意道:“老实招来,你们干了多少起这种事?”
溪里支支吾吾没人说话,想来多的连他们也数不甚清了,此时胡说一气也好,如实招来也罢,肯定免不了唐生的奚落,便装聋作哑。
“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然我通知警署了。”唐生寻思,这几个泼皮到这穷乡僻壤来骗钱,想来是被立案了,借此讹他们一笔,晚上也不愁没地去。
这时的大汉领教了唐生的本事也不敢说不,偷鸡不成蚀把米,乖乖的连同小弟的钱一同交给唐生。接过一叠湿漉漉的钱,摊开数了数,够花一阵子了,也没再搜刮他们。只是训斥了他们一顿,“你们好自为之,别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虽说唐生这也算的上是抢,但他总认为算不上伤天害理。这“劫富济贫”,自己也干了“劫富”这一半,怎么也说不上伤天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