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丧期间,李洪每天借酒浇愁,家里几坛酒很快喝光,身体也跟着膨胀,胡子拉碴,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丰神俊朗。
十月的夜晚,凉风习习。李洪伫立在黄果树下,父亲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在眼前。越是思念,仇恨的火焰就燃烧得越是浓烈。
青玄来到树下,李洪浑然不知。青玄心疼的劝慰:“李洪,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不然白学了老子的《道德经》。”
李洪悲愤的说:“老子是老子,父亲是父亲。老子活了一百多岁,寿终正寝。我父亲呢?他招谁、惹谁了?”
“老子一切顺应自然,与世无争,试问有几人能做到?”
“老子还说‘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报仇。”
“以你现在的武功,踏上江湖,别说报仇了,自身都难保。”
“大不了一死了之!我不怕死!死对我来说,就是解脱!”
“愚蠢至极!你以为你的生命只是你一个人的吗?你死了,一了百了,想过你母亲和妹妹没有,她们已经痛失亲人,还要让她们雪上加霜吗?”
青玄的话如醍醐灌顶,李洪感觉自己比以前更任性。只顾自己,全然不顾亲人、朋友的感受,惭愧极了。
清晨,李洪早早来到金华山练剑。青玄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中午,青玄把李洪、陈子昂、青无幽三人叫到书房,从书柜里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盒子一打开,顿时银光闪耀。
青玄从盒子里取出一把宝剑,慎重的交给李洪:“这把剑名奇乾,是我们金华派的镇派之宝。我的师父无尘子传给我的时候说这把剑是上古神剑,和异坤剑是一对,异坤剑由你们祖师姑无意保管。”
“师父,怎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祖师姑?”无幽关切的问。
“你们祖师姑在三十多年前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异坤剑也下落不明。”
李洪手捧奇乾剑,仔细观看。只见剑身一面刻鲲鹏,一面刻太阳,剑柄一面书奇字,一面书乾字。剑刃发出紫霞之光,剑锋顿挫。
李洪欲用奇乾剑演示逍遥无极剑第二式“鲲鹏展翅翔天宇”,无奈剑重身胖,整个人像个陀螺。不要说像往日那样飞身上石柱,就在原地完整演示都很艰难。李洪看看手中的剑,再看看自己因自暴自弃而肥胖的身体,万分沮丧,将剑还给师父。
青玄坚定的说:“李洪,为师相信你!相信你能找回自己,超越自己!”
李洪含泪望着师父、子昂和无幽。陈子昂和无幽很坚定的走过去拥抱他,三人拥在一起,就像祖师殿前面的铁灯杆一般,昂然屹立。
青玄待徒弟们心情平静后说道:“要成为奇乾剑的主人,必须熟悉它,爱上它,驯服它,就像驯服千里马一样。”
李洪觉得师父说得好玄,剑就是剑,难道有生命不成?
陈子昂笑着对李洪说:“师兄,师父赐你这把宝剑,相信能助你更好的掌握逍遥无极剑法的精髓,发扬逍遥无极精神。”
“二师兄,什么是逍遥无极精神?”无幽不解自己练的剑法还蕴藏着什么高深的精神。
“师父创立逍遥无极剑法,就是施法自然,无中生有,有生万物。像庄周梦蝶,不知自己是蝴蝶梦中的庄周,还是庄周梦中的蝴蝶?像蝴蝶一样逍遥自在的庄周,在无极的世界里,天人合一。”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不想什么清静无为,天人合一。”李洪一心想着报仇。
“师兄,为父报仇,代表你的孝顺;查明幕后黑手,表示你的正气;‘天道自然’不是要我们不分是非,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这就是逍遥无极的精神。”
“子昂说得不错,我们的逍遥无极剑除了强身健体,还要斩妖除魔。当练到逍遥无极剑的最高境界时,你就是剑,剑就是你!”
李洪说:“子昂、无幽,我们一起研究奇乾剑,练好逍遥无极剑法。”
陈子昂说:“师兄,比起练剑,我更想做个游侠儿,‘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如今契丹频频在我边境骚扰,我希望能再上战场。已经禀明师父,明日启程,前往京城洛阳。师兄,师父和师妹就交给你了。”
李洪百感交集,师弟这一走,再见不知何时?
陈子昂看出了李洪的心思:“师兄,我们飞鸽传书,互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