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于锦差点笑出声来。持着刀的手,却是渐渐逼近了跛脚大汉的藏身之地。
那跛脚大汉便就是再蠢也该知道事情有变,更何况,他早在肖语儿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虽然于锦处在他视觉的死角,可再蠢的人都知道于锦不可能停在原地。所以,跛脚大汉在等,他在等最好的时机。
突然,从肖语儿身后的黑暗里极速蹿出一道黑影,虽然于锦的速度也很快,可与那黑影比,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肖语儿再一次无奈的被人挟持,三番两次的被人当作人质,以肖语儿的骄傲,她自是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
“于锦,你怎么总是跟屁虫一样,追着小爷不放?”跛脚大汉的刀贴着肖语儿的脸蛋轻轻的磨蹭了磨蹭。
“喂!小心点!小心伤了小爷完美的脸!”闯荡江湖归闯荡江湖,肖语儿可不想毁了自己如花似玉的脸。
跛脚大汉却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见一个男人这么爱惜自己的脸,只觉得像是吞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心里不舒服,极想在肖语儿白净的脸上划上那么几道。
于锦看着几乎要斗起来的两人,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疯狼,你作恶多端,有人花重金买你的命,小弟哪有不接的道理。”
疯狼一听,瞬间收回了自己的心神。有人要买他的命?疯狼仇家甚多,倒是不知是哪位肯花重金?
这人吧,若是自己不求死,那往往不会那么容易死。就比如这疯狼,整个心神都放在了于锦身上。他也不看看,被他制住的是谁?高手过招往往只需一秒就能分出胜负,更何况他这可不只是一秒,更更何况他怀里的还是肖语儿!
自上次在蔡家庄被人挟持了之后,肖语儿就开始想各种奇招,以便于再次遇到这种情况。看来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不,这么快就用上了!
肖语儿的武功不高,可也不低。这功夫的高低,向来没有什么标准,是高还是低,那就要看和谁比了。可肖家的哥哥比,那她确实是不够高;可若是和前些时日在蔡家庄的那些侠客比(当然不算秦云天),那她的功夫也不算差。至于,若是同眼前的这个疯狼比,虽不如他好,可在半柱香之内解开他封住的穴道,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疯狼腋下传来一阵疼痛,那么大的力道,疯狼觉得自己的肋骨或许已经断掉了。可惜,那阵剧痛还未过,手指却又传来一阵疼过一阵的痛。
于锦就那样看着解了穴道的肖语儿,先是给了疯狼一记肘击,力大的仿佛自己都能感到疼痛;然后又快速的用一记手刀谢了疯狼的兵器,并且还不放过他的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整个一掰。
哦,十指连心啊,于锦看着疯狼扭曲的脸,十分的心有余悸!
肖语儿看着倒在火堆旁边的疯狼,拾起了他的大刀,半蹲着,以一副流氓的姿态看着跛脚大汉。
染着血的刀刃,在火光下看着有那么些诡异和妖艳,冷冷的刀锋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贴上了疯狼的脸。
“你知不知道,你很蠢?小爷若真是没有半点的真材实料又怎么敢夜宿这里?早在前些日,小爷我被人劫持过之后,小爷就发誓,让胆敢小看小爷的吃不了逗着走!很不幸,你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冰冷的刀锋划过疯狼粗糙的脸颊,激得他一个激灵,汗毛耸立。
“知道这一路上打劫小爷的人,小爷怎么处理的吗?一个一个砍了他们的四肢,看他们在地上蠕动着身子爬啊爬的,好不快活!”
“啊!”
疯狼一声大叫,激起了夜鸦无数,害得肖语儿一个手抖,锋利的刀刃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划破了疯狼的脸颊。
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滴在地上,溅起血花,荒庙的静的像是能听到人的呼吸。肖语儿把刀一扔,皱着眉撇了撇嘴:“真没意思!”
于锦也被疯狼突然间的大叫吓了一跳,他看着坐在火堆旁望向自己的肖语儿,心脏一阵狂跳。
“这人是你的猎物,交给你了,不要来吵我!”肖语儿冷冷地吩咐道。
“是!”于锦赶忙回话。肖语儿刚才的样子不像是看玩笑,那么凶残的手段,于锦不得不心惊胆战。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处理好,赶紧离开。这少年,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年纪轻轻,却如此凶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翌日,肖语儿好心情的看着初升的太阳,拿出水囊洁了面漱了口,牵着‘一斤’往陇州城门走去。
对了,‘一斤’是肖义的马,上好的良驹。肖语儿在她偷跑的第三天,赶走第七波想要打劫的贼人的时候,成功的得到了肖义的同意,也就是肖家众人的同意,正大光明的骑着‘一斤’来追赶秦云天了。
很奇怪,肖语儿至今都没想通,肖家众人怎么突然间同意她闯荡江湖了?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让她出来就好。
“爹没意见了,娘要求你每月至少要写一封家书报平安,对了,大哥说,三弟就在陇州北面,要你记得有空去看看。”
肖语儿还记得她理直气壮的把‘一斤’在肖义面前牵走时的得意,当真是爽快!
咧着嘴笑嘻嘻的肖语儿,不知不觉就进了城,好一番询问下来,才找到秦家酒庄。
“也不是很大嘛,臭大叔这么落魄?”肖语儿疑惑着往酒庄里探头,‘一斤’可怜巴巴的看着把它随意丢在大街上的主人。
肖语儿敲了敲门,终于忍耐不住的推开那道稍微有些破旧的门,走了进去。
说是酒庄,可惜占地不大,里面也都是些简陋的木制用具。庄里人不多,大多都匆匆忙忙的。肖语儿也不急,她从没见过酿酒,更是好奇到底要多久这庄里的人才会发现来了她这么一个陌生人?
突然间,肖语儿在一间屋子前,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好奇的凑上前去,看那人在做什么。
“这一批要到第二年才能出窖,窖里还有一些存货,公子爷这次带来的这批我也已悉数送往阁里,还请于公子放心。”
“秦伯,您的地位可比我高,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于锦每次看到老人都有些头痛,不为别的,只为他这古板固执的性子。
“唉,公子爷有时候做事欠缺考虑,还希望你们多多担待着他些。”
老人原名秦富贵,是秦家的管家,后来秦家遭难之后就成了秦家酒庄的管家。或许在老人心里,秦云天永远都是那个不懂事做事欠缺考虑的孩子。
“公子爷?公子爷说得可是秦云天?”肖语儿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得不出口问道。
于锦吓了一跳,再看看眼前的这人,可不就是昨日夜里那个小魔头,更是吓得心脏一阵狂跳。警惕的把秦富贵护在身后。
肖语儿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被于锦敌意的眼神破坏了,暗自嘀咕了一声‘扫兴’,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被人抢了先。
“丫头?”
熟悉的嗓音,还带了些隐忍的怒气,肖语儿就见那个他追了一路的人大步向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