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登山之行,终归还是结束了。
不管是********都在袁青身上的肖语儿,还是时不时找人的蔡芸芸,对于她们来说,快乐的时光似乎总是短暂;而对于满心担忧的肖义和满是无奈的秦云天,他们却是觉得这一天似乎太过漫长。可不管开心不开心,这一天还是过去了。
对于肖义来说,或许肖语儿后半天的不惹事,已经是老天最大的恩赐了。即便她总是缠着袁青,也没所谓了,总比她丢人闯祸来得强些。
肖义一身疲惫的回答闲庭斋,一旁的小酒已经幸灾乐祸的很明显了。肖义看着自己没大没小的仆人,无奈的指挥着他去叫来热水,洗去一身的风尘。
另一边,肖语儿还挂着满脸的笑意,回想着白日里的一切。
咚!
“别想了,你们两人并不合适!”肖义敲了敲肖语儿的脑袋,忍不住的提醒。他并不想自己的亲妹妹看上一个并不喜欢她也不适合她的男人,总归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怎么着也要找一个良人配她才对。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们都还没试呢,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并不合适?臭肖义,我告诉你,我肖语儿看上的,还从没放弃过!”肖语儿不满的嚷道,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睁得极大,微胖的脸颊,越发的显得圆润。
“是是是,大小姐,您说的是,小的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肖义头痛的扶额,就是因为知道肖语儿的性子,所以他才发愁。你看,这还没说什么呢,便是这种结果。唉,肖语儿看上这样的人,也不知是祸还是福哦?
“二哥,我看家里的信鸽近日来得频繁,可是家中生了事?要不要紧?”
肖义正烦恼着,‘咕咕’的,窗口传来几声鸟叫,那是肖家的信鸽。
“无碍的,况且就算我说了这是家中催你回去的书信,你会乖乖回去?”
肖义边说着边取下了书信,书信上的内容,却惹得他直皱眉,连调侃自家小妹都顾不上了。
“这下麻烦大了!”肖义悄声说着,眉头紧紧皱起,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二哥,二哥?”肖语儿小声地叫着,看着神情凝重的肖义,也不敢大声打搅。
“小妹,你在庄里好生待着,需要什么就吩咐小酒去做,只有一点,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你乱跑惹是生非,听到没?”
难得的肖义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要知道他可是个唯小弟小妹至上的人。肖语儿点了点头,她也不是什么愚蠢的人,显然这件事已经让肖义感到棘手,那她还是乖乖的听话比较好。
肖义见肖语儿乖乖的点头,一扫这几天来得憋闷,难得愉悦的揉了揉肖语儿的脑袋,拿了件披风,匆匆离去。看来这天晚上肖义是要难以入眠了。
事实上,确是如此,近日来的信件,并不是肖府寄来的,而是另一个地方。为的正是渐渐兴起的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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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天,小风微微,将要入秋的气候已经丝丝的凉意;安静的街道,除去那些另类的去处十分的喧闹之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寂寥。
灯红酒绿,温香软玉,温柔娇艳的话语纠纠缠缠,像是纠缠到了客人的心里,至此沉沦,不愿离去。
沁客居是个好地方,俗话说‘美人乡,英雄冢’,确实如此。在这里,不管你是郁郁不得志也好,还是壮志难酬也好,只要你有钱财,总会有美人在怀。漂亮的、温柔的、娇媚的、清纯的;有的善解人意、有的魅惑无比,只要你想,总能找的让你满意的。
所以,这里才会一入夜,就那么的热闹。
便就是这样一个无比喧闹的地方,不断的迎进送出一位位客人,她们从不管这些客人是喜是忧,沁客居的姑娘,向来懂得人心。
赵老三骂咧咧的从沁客居里出来,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他,并不是不想留宿,而是不能。这里真的是个销金窟,短短的几天里他已经把他所有的钱财砸了进去,却还填不饱沁客居老鸨的嘴,谁让这里的姑娘这么的勾人呢!
“不留就不留,他娘的,不就是个卖身的吗,这贱人,一见小爷没钱就把小爷赶出来,还真是下贱!”
赵老三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已经喝得昏沉沉的脑袋看什么都在晃。心里被小看的怒气让他不满,边走边骂,也不管这街上的人家是否已经歇下。
许是夜里的问题,又或者赵老三醉了酒,往日喧嚣热闹的街道,现下看来寂静的可怕。一阵风过,临街店铺木制的牌子在风中招摇,发出莫名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骨头的碰撞;禁闭的门扉轻轻的晃动,也不知店内有没有留人,那木制门板的吱呀空洞的让人不寒而栗。
赵老三暗暗的唾骂,晃晃悠悠的步伐走的并不快,他的去处也很明确,过了这条大道,进入一条小巷,转几个弯,也便到了。那是他借宿的民居,这些天因为青石镇和蔡家庄小姐的事,惹得江湖中的诸位纷纷涌来这宜山城,惹得宜山城的客栈尽皆住满。就像他这般的小人物,也只能借宿民居。
所幸他的运气不差,让他找到一户人家。且不管这户人家是否愿意让他住下,但,终归他有住的地方了不是。
赵老三突然间想起了他借宿的那户人家的女儿,刚满十二,正是青葱时候,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赵老三不由得心热,迈着踉跄的步子往巷子里敢。
靠近城墙的民宿终归来得淳朴,大多都是一入夜就早早的睡了。赵老三走得这条小巷也不例外。漆黑的夜晚,有风无月,小小的巷子更是漆黑一片。赵老三绊了几个踉跄,骂骂咧咧的往前走,突然间有谁在拍他的肩头,赵老三回身,骂咧咧的训斥:“谁呀!”
可惜,他的身后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深小巷,他路过的一扇扇门扉没有一扇是打开的,全都关的紧紧的。赵老三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接着迈着他的步子往前走。
可谁知,没走几步,赵老三就感觉有谁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吐气,他猛地一惊,酒已醒了大半。赵老三回头大叫‘谁呀!’,可等待他的,只有他身后漆黑幽暗的小巷,像是吃人的鬼怪一样静立在他的身后。
赵老三脑袋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既不敢回头也不敢再骂些什么,他只能快步往前走。可,不管他有多快,他总觉得背后跟了一个东西,就在他的身后。赵老三甚至都能听见那东西的呼吸。
或许越是着急就越是出错,本来就幽深复杂的巷子,赵老三越转,就越是找不到出路。走到最后,赵老三已经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明明早该到的房子却怎么也到不了,赵老三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所以,当赵老三再次转过一个拐角时,他终于忍不住的转身回头看。
只一眼,便成了最后的光景!
当肖义赶到这个小巷时,已经晚了。死去多时的赵老三瞪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满是惊恐,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而他周身的跌倒撞伤则表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
赵老三的瞳孔收缩,面容惊恐,胸前是致命一刀,而这一刀没有任何阻碍的划开了他的胸膛,这伤本不该立即致死,赵老三却连呼叫都不能,想来该是贼人封了他的穴。
肖义叹息,无奈的合上了他的眼睛。来晚了终归是来晚了,他终归是没能救下他。而这,已是近日来的第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