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是指修炼真元的过程。操控真元,是符师使用符的前提条件。
不过怎样才能拥有真元呢?在人类漫长的修炼史上,这个问题曾经被无数次的讨论,最终得出了公认的答案,人类天生就拥有真元。即使不去修炼,每一个人身上也都有真元,它们的数量不一,没有规律可言。在修行这个词还未出现之前,符墨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存在,因为人体血液含有真元,而真元遇到符墨会发生燃烧,人类无法控制真元,如果符墨足够多,那么这个人会被符墨烧死。
这促使了人类开始修行,开始学会控制真元的方法。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人体内的真元在14-30岁期间会发生一次爆发性增长,错过这个时期,将没有机会成为符师。普通人真元的第一次增长,几乎都是发生在十六岁前后。真元成长后,体内会出现神元,神元逸出体外则化为气。
这个爆发过程十分玄奥,没办法人为控制,仿佛上天赐给人类的特殊技能,在修行中它被称为问天。
每一个经历问天的初级修行者,都会因为神元外逸带着体内的污垢排出体表,这个过程也会带走黑色素,所以未修行的人,在太阳的照射下很容易就被晒黑,但是问天过后,皮肤会变得白皙,体质也比常人要好得多。
古辰当然不是因为问天而变得这么白,二叔在他体内没有发现一丝神元的痕迹,所以他排除了这个可能性,而至于方院长对那一个字的怀疑,二叔认为只是巧合。
控制真元神元,才能读符用符,写符也是一个道理,未接触到之前的符墨对真元神元具有排斥性,修行者能精确控制真元神元,用符墨筑成他们想要的结构,真元、符墨、结构三者缺一不可,才能引控天地元素。
所以符文的笔画在普通人看来无甚差别,但在符师眼里,那些笔画结构有着很明显的修凿痕迹。像古辰这样的小孩子却写出了一个有特殊结构的字,方院长认为他已经开始了修行,这在修行界是一个大忌。
问天是修行的第一阶段,先贤尝试过从孩童就不断试炼修行,从而达到提前问天的目的,试想一下,你比别人要早修行数年,这样的差距该有多大?
但后来这种方法被证实是得不偿失的,强制问天会影响孩子的发育,使他不仅身材矮小,而且因为劣于常人的体质,使得修行反而增加了难度。更糟糕的是,他的下一代也会受影响,身材更矮小,体质更差,甚至大多连问天都无法通过。
所以世人严禁强制问天,推崇自然问天。无怪乎方院长会说出那样奇怪的话,他是以为古莫与让还没有问天的古辰开始了修行,因为古辰写出来的字,有很模糊地符文结构。不过二叔知道古辰没有修行,他也从来没教过。
“你父亲或母亲以前有没有教过你有关修行的东西?”
“不知道,我都忘了。”古辰摇了摇头回答道,二叔看他表情也不像作伪,突然间想起了那一场怪病。
“你醒来后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过不适?或者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没有。”古辰依然只是摇头。二叔眉头一皱,之前古辰病后昏睡了一年多,他们青云宗里也没有人能给出切确答案,因为根本无处着手。现在终于找到了线索之一,那就是太阳光照射下的奇异现象,偏偏这又不是青云宗的专长,这一回只能去天道宗寻找答案了。
“这几天你不要乱跑了,清风学院也不用再去了,乖乖的呆在家,我忙完这一阵子,然后带你去天道院。”古莫与回复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叮嘱道。
古辰应了句,心里想到简熙,清风学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的了,看来没机会跟她道别了。
“对了,你也不要练写字了,多休息。”二叔想到了那张字,又提醒了一句,虽然他认为古辰能够写出符文只是偶然而已,像人类最初发现的符文,就是天然形成的,那些石块上的痕迹,虽然有某种结构,但符师使用他们却没有任何作用。古辰写的这一个‘日’字,也是只有部分不完整的结构,没有任何效果。这可能只是他无意间写出来的,虽然概率非常小,但从目前来说,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古莫与走后,古辰拿起自己写的那张纸,得意洋洋地赞叹自己写得真好看。但当他看到那一个‘日’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懒洋洋地感觉又开始涌起心头,顿时泛起一阵困意,古辰心道管他什么毛病,先把这嗜睡毛病给治了。再不理其他东西,倒头就睡。
这几日古辰再没有心思到处乱跑,天天都呆在家,间中晒晒太阳,或者跑对面街那吃了好长时间霸王餐的老吴面馆去帮忙。
过了几日,古莫与带来了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伯来给他看病,据说这老伯是他在青云宗的师伯。古辰看着他捣鼓了好一会,又抽走了血液,有些觉得惊奇。不过白发老伯也是没有得出结论,说带血液回去研究。古辰十分失望,心道拿去研究有什么用,难不成宗里还有血液分析仪啊那些高级货色?不过这世界连发电机都没有,就更别说什么仪器了。
半个月后,古莫与再次回到古辰这里,告诉他收拾东西,两人在第二天清晨就出发。临走之前,古辰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安静的小镇了,想起那些热情如火的街坊,喜欢粘着他嬉笑打闹的伙伴们。虽然自己跟他们说是去治病,不过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你这件衣服怎么怪怪的。”二叔看着古辰身上那件很短的衣服,那样式是古辰根据地球上的衬衣剪裁的,他对这世界的服装很不满意,那些衣服不仅质地粗厚,都是长裙样式的造型,冬天还好,夏天就受不了。
“不会啊,穿着舒服就好。”古辰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想着怎么扯开话题。
“哪买的?”
“……”
二叔对他的衣服很感兴趣,古辰只好含糊解释一番,怕他又追问,连忙扯开话题问他目的地是哪里。这时候离小镇已经很远了,二叔抬头看了看青峰山,又眺望着远方,缓缓回答道。
“舒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