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尉迟牧晨站在研究所的门前,看见周英华小跑着奔向自己,张开双臂给了一个熊抱过来,吓得牧晨赶紧收腹,后翘屁股,生怕撞坏未来的宝宝。
“哎……哎……挺着大肚子,你跑什么?”李潇秋从后面吵吵闹闹的追过来,一连声责怪。
“秦锏呢?”李潇秋四处张望,没发现秦锏的身影。
“我们牧晨有义务给你看着秦锏吗?”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俗话说一孕三年傻,难道孩子是你怀的?”尉迟牧晨摸着英华的肚皮,“宝宝,你将来一定要像妈妈啊。”
李潇秋挠了挠头,一脸的迷惑不解。除夕夜里,于秦锏给自己打电话,兴奋地告诉自己,尉迟牧晨和他在一起,还举起电话让自己听听,自己也确确实实听见牧晨欢快的大笑,听见牧晨高兴的高叫着秦锏。
“我今晚要留下来陪着牧晨,再过些日子,我就生了,好几个月捞不着出来玩了。”英华挽着牧晨的手留给李潇秋一个背影。
“牧晨,我都要当妈妈了,你还是一个人,哎,我这个知己,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怎么,怕我嫁不出去呀。”尉迟牧晨一面说着话,一面将一个抱枕垫在英华的腰后,将英华的双腿挪到床上。英华现在行动真的有点不方便了。英华趁势握住牧晨的双手,“牧晨,如果马牧野要和你重修旧好,你能不能……”
“不能,绝无可能。”牧晨丝毫没有考虑,脱口而出,接着又警觉的问道:“马牧野找你了?”
“我一提马牧野你就激动,我是向着马牧野还是向着你。”英华松开牧晨的手,拉拉自己后面的靠枕。
“我和马牧野真的已经不能了。这一年来,我反反复复理顺我们之间的情感,无数次审视我们的关系,我和马牧野都错了。”尉迟牧晨望向窗外,将眼光延伸到无穷处,想了片刻,又悠悠继续说道:“我和马牧野从小一起长大,重逢后发现对方就是记忆中的彼此时,以为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以为这就是冥冥天意。当年我们才刚刚二十岁,还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欣赏,什么是****,也不懂得义务,更不懂得责任,只是追求那种朦胧的快感。”
“可是,高中时你俩都控制得很好。”
“那时候真的很好,当我发现马牧野对我的关心和呵护已经超越其他同学时,我很惊慌。语文老师发现后,告诉我怎样对待陆思学就怎样对待马牧野。后来庄老师也找马牧野谈过一次,从那以后,我俩确实坚守着对老师们的承诺,对自己的承诺,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双双如愿考上大学。”
“你为什么去了长春,而不是西安?”
尉迟牧晨苦笑了一下,眸光更加遥远,“因为全班同学都知道马牧野要考四军医,当我问他时,他却一直都说还没有定下来,那时候我觉得他是怕我考不上大学,拖了他的后腿,我要是考上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考不上,他也可以全身而退。再说……”
“再说什么?还有其他的原因?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太多的误会,马牧野对你的心思连死人都应该感觉的到。”
“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你俩正真交往的这两年,你没问过吗?”
“……我不想纠结于过去,满心期望有一个好的将来。”
“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现在说起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这些年,你和马牧野不是交往的很好吗,怎么能走到现在了呢?怎么能形同陌路了呢?”
“也许现代社会已经不需要容不下我这种慢热性子的人了。再怎么真挚的感情,又怎么敌得过两地离分,聚少离多。也许,我和马牧野最初就错了。如果我们都能守住本心,我们今天依然是小时候亲如手足的兄妹,仍然是亲如兄妹的昔日同窗。”牧晨从遥远处收回目光,慢慢转向英华,叹息道:“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周英华也跟着长叹一声。尉迟牧晨是随和的人,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待爱情却是苛刻的,对爱情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是个近乎偏执的纯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