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十年光景,如同过眼云烟。且不议国事;也不论江湖。河间城外,五里林中。断瘠崖岸处,依然还是峭壁横生,山兮易兮,皓兮往旧。但见两位少年,亦如猛虎,矫健敏锐;亦如彩蝶,缥缈难觅。身影如电,剑似长虹苦苦缠斗在一起。
二人不远处,观望的是个妙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待见她身穿绿裙,体型修长。黑发如墨;盘扎在肩后。一张白白的鹅蛋脸,两颊红晕。肤光如雪,犹如白脂,领如蝤蛴。一双眉目如画下,薄唇如霜;竟生的一代绝色,任谁看见都不由心生怜爱。她见二人持久还未分开,在斗下去怕有闪失。皱眉叫道“几许,良辰你俩别在打了,让师傅知道,又该挨骂了。”语毕,二人同时退后,稳身落地。向燕文姬走去,前方的少年正是良辰,但见此时的他身形颀长,犹如雪峰一般冷峻,黝黑的肤色,青丝齐肩,黑眸莹润,柔和的脸部线条却不减他周身凛冽。他白衣裹身,薄唇轻抿,眉宇精致,被他眼神所及之人仿佛置身冰窟,恨不得能立马消失在他的视线;可谓多一分则太长,少一分则太短。
相比之下,复几许比较优雅。青衣劲身,棕色发乖顺伏在白皙的皮肤上,在阳光下泛着水晶般光泽。剑眉如鬓,黛而修长;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神采奕奕,配上精致五官不怒生威。比女子还要细致几分的脸上挂着迷人笑容;给人一种无害温暖的感觉。良辰剑柄朝前,问道“文姬,你不是同义父去师傅那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没等她回答,复几许便在身后笑言道“还用想吗,师傅他俩肯定又在对弈;至于义父断然又被奶妹缠住了。”说话之时,三人朝木屋而去,同时燕文姬转头俏皮说道“我又不懂棋局,一个人挺无聊,所以呐…就回来找你们咯。”
这时,复几许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白兔,递到燕文姬兜前,笑道“文姬,这是我刚上山看见的,感觉你会喜欢,就给你抓来了。”燕文姬先是一怔,见是一只可爱的兔子,娇滴乖巧;甚是喜欢,便抱在怀中,逗乐起来。但忽觉不妥,略显尴尬的瞧了一眼身边的良辰;然后对着复几许说道“谢谢几许!”复几许摸着兔子的发毛,笑道“你喜欢就好。”
三人进入屋内,‘啊’的一声惊呼,从燕文姬口中叫出。二人连忙围了上去,一脸茫然;齐声问道“怎么了?”但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细心的摸着兔子的后腿,小声道“小家伙受伤了,你看它好像很难受。”说着,把兔子用双手轻轻的托在掌心;它轻舔伤口,弯起身而坐,耳朵向后紧贴身体。时而发出‘格格’的咬牙声;时而传出‘咕咕’尖叫之声。
良辰找来药匣打开说道“兔子只有受伤或者感觉痛楚才会这样!先帮它止血把。”同时把一瓶‘金疮药’递了出去。燕文姬接过药瓶,敷上药,又用白纱缠上,这才放心下来;故作厉声道“几许,肯定是你弄伤了它。它伤好之前,不准你靠近,退后!”复几许正想摸它,听到燕文姬的话,不由得退后两步;同时小声的嘀咕道“关我什么事…”看着一旁的良辰摇头暗笑。
正当此时,屋外传出女孩的‘格格’笑声,随后听到张猛爽朗说道“老远就听到文姬发火,又是几许干的吧!”闻声,复几许无奈的瞪了一眼燕文姬;便见张猛和一个女子进屋,和蔼的看着三人。十年时光,并没有改变张猛多少,只是鬓发双侧增加了一丝斑白。随来女子看模样十七八岁,青衫缎裙,鬓珠作衬;修长的玉颈下,一片****白玉如脂;一双颀长匀称的秀腿裸露,半遮半掩。既显妖娆,未见媚态,绝色佳丽人间有,此貌看作天上来。她笑靥如花,媚意荡漾;脚迈莲步走近挽住复几许的胳膊娇滴滴的叫道“几许哥哥。”出口清脆柔和,似潺潺流水如鸢啼凤鸣:听得在场几人两腿酥软。复几许本想躲避,奈何女子动作更快,也只好作罢。
燕文姬摇摇头说道“奶妹,你就不能矜持点吗。”谁知被叫着奶妹的女子嫣然一笑,吐了吐小舌头道“我才不呢,谁叫人家喜欢几许哥哥!”说完便把头也靠了上去,一脸幸福样;若让旁人瞧见定会认为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张猛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早已司空见惯,因此便也不觉哪里不妥,问道“文姬,告诉义父!是不是几许又欺负你了,我替你教训他。”燕文姬还没来得及回答,复几许一脸不满的大叫道“义父,你老可不能老是这样;明明被欺负的是我。”
燕文姬本来想说没有,却听到复几许如此,瞬间脸色一变,装出一副委屈哭喊道“义父,几许趁你不在老是欺负我,还把我的小兔子弄伤了;你快罚他三天不准吃饭。”顿时,复几许豆大如牛,嘴唇微张不知说啥,兴许也忘了说啥,只留下一脸无奈和无辜。
奶妹这时抱起桌上的兔子说道“好可爱的兔兔,文姬妹妹,你在哪里抓的呀?”复几许看了一眼奶妹,心中付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燕文姬一脸气愤的神情说道“诺诺诺…,你的几许哥哥做的好事。”奶妹俏皮的看了一眼郁闷的复几许‘嘿嘿’一笑。
张猛这才一脸严肃说道“你们几个,已经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想着胡闹,明天会有商队到,你们也去帮忙搬货。”四人听到张猛的话,也不在喧闹,其声应答。张猛又继续道“几许,你师傅叫你晚上去他哪里,说要教你一招”“知道了,义父”复几许闻声而答。良辰也开口问道“义父,那我呢?”张猛嘴一憋说道“你啊,自己练剑去”
说完,张猛转身独自离开,向林中使去。
复几许提起手中的剑也跟着走出屋外,同时说道“我去师傅哪里了”奶妹见复几许离开,放下怀里的兔子;边跑边叫道“几许哥哥,等等我。”留下燕文姬,良辰二人,周围一切仿佛变得宁静;两人来到断瘠边。燕文姬对着良辰嫣然一笑,说道“辰哥,难得有空,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去后山看星星吧?”良辰伸出手把燕文姬的头贴近已经的胸口,柔声说道“好…”
秋季的傍晚西边一片霞红,仿佛整个天边都快烧着一般。落叶被风再次刮散,相聚,在散…。秋风扫过耳垂拂起发丝,带动衣裳起舞;让人心旷神怡。后山顶端,仿佛是人用剑削去了顶尖。只留下偌大的平地,长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得花草;虽是秋天,却充满了春季的蓬勃。满地绿油油,不时还能见到几只蝴蝶,蜜蜂与满山的萤火虫争辉。银月之下,良辰与燕文姬双双坐在草坪之上,仰望满天繁星。她怀中的兔子不安分的挣扎,想要逃离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奈何它力气太弱,被一只纤细嫩手抚摸着,便也作罢!燕文姬依靠在他的肩头,他用手拥她入怀。良久,良辰柔声道“文姬,看的出来,几许喜欢你。”“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你!”燕文姬回道。“可是…要是哪天几许给你表白呢。”燕文姬依然回道“如果到了哪天,给他说明白就好,他会理解。”良辰抱她手的力稍微加强道“十年感情,我怕…”燕文姬蠕动了下身躯,会心一笑道“放心,如果真到哪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然后跟你一直在一起”她没有了白天时的淘气,一切仿佛都是她的虚壳,现在才是脱下伪装真实的她;让人琢磨,让人猜不透。良辰长吁一口气,摘下一束野花,戴在她的头上;甜美一笑,摸着她的脸颊,缓缓说道“真好看…有你,我才有了回忆。”二人双目相对,此刻他对她最爱最美最重;她对他含笑含俏含妖。她微闭双眼,嘴唇上翘,含羞哒哒。他也忍不住心中冲动,佳人诱惑。只觉全身一热,邪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