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上次去的大树原有什么收获?”
“别说了。运气不佳,撞上二转妖兵的丑驴猿,差点没逃出。”
“毕证帮实在欺人太甚,承诺组团斩杀幽风猬,付予我们每人一株赤月石的,事后却反悔!干,我与他们不死不休!”
“听讲了么?那白笑舒好大胆子,尘阶六重就敢进入狱魂洞冒险,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修为大晋,隐隐听说正在冲击尘阶七重呢!”
“嘘,小声点。这种天之骄子岂是你我能比的,他父亲可是白如卿主领,而且白笑舒什么人你也不知道?”
“哈哈!我斩杀了两头疾锋鹿!这次兑换一枚低阶培元丹,必能晋升一重。”
“待我兑下这一堂所获,定能为上次之恨复仇!”
……
几十道声语,各路心思,有如低沉的鸟啐。
但坐在堂前的两位执事却未厉声喝止,来这儿的人难免有些激动彼伏,上前方的人也很是自主地保持肃静恭敬无比。
“子生藓四叶二十白晶币,十年火眼参一株两蓝晶币,鸥蜂针二十一牧三十八白晶币,合共二百五十八白晶币,照例上交十二白晶币,换算二十五余六点力值。可有差错?”大执事白如衡将桌上的物品神识扫过,说道。
“没有。多谢执事!”上前那白家子弟答道,眼神满是兴奋。他来之前已估量过,况且执事乃星阶修为炼出神识,哪里有错的。
“嗯。下一个!”白如衡在令牌上刻上标号递给离去的那白家子弟,袖挥一扫,桌上之物皆不见。
“快点!到你了。”苏忘聪被背后那人推了一把。
苏忘聪转首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才上前去。
白汪挑衅地看着回首来的苏忘聪,脸上不屑。切,不过尘阶四重而已,见都没见过,能有多少收获?
“易行物拿放……咦?你是首次来此的?名字!”
“白笑痴。”
笑字辈?白如衡掏出一枚青色令牌,刻下白笑痴三个字然后递给白笑痴,然后道:“在其上留上一滴血。”
苏忘聪不解接过青色令牌,尽管眉头挑动,闻言还是指甲划破指肤,一滴通红血珠滚下。
青色令牌一下将血珠吸噬,青色令牌竟是逐渐变红。
“好了。”白如衡接回令牌。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忘聪发觉其表情好似详和了许多。
身后的白汪一下哆嗦,心下骂道:“白笑痴?好耳熟的名字,他的样子我怎么没见过?妈的,竟是直谪!事前跟一般直谪不像啊,一点嚣张的气息也没有。不过直谪都一样记仇得很的,这下惨了……哼!直谪又怎样!不过尘阶四重而已!”
苏忘聪将星戒一弹,物品全倒摆下,堆成一小推。
“怎么……可能……”身后的白汪等几人眼珠顿时都瞪直了,纷纷一阵喧哗。
白如衡脸上也是意外异常,神识扫算,道:“步练蛇筋十八根,腐虹豹齿三口,鬼面獒爪四只,鬼面獒皮一披,清怡笋芽一株,九尾蝎蝠尾骨六截……一转妖兵妖核下品四颗、中品两颗,上品两颗,合共三十二蓝晶币余四十白晶币,照例上交八白晶币,换算三百二十三余二力值。”
“他才尘阶四重……”“肯定是撞上了什么奇缘宝地……”身后的人声音都颤抖了,并且小声低下。
苏忘聪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可惜,若不是星戒内空间太小,只能剖取较为重要的部位,他肯定能换取更多。
“步练蛇筋十八根四十五白晶币,腐虹豹齿三口两四蓝晶币……上交八白晶币,合共三千二百三十二白晶币,换算三百二十三余二力值!”白如衡神识又扫算了一遍,道。
“这是刻记令牌。”白如衡在刚才那滴血的令牌上刻上标号,奇怪的是那吸噬血变红的令牌此刻又变回了青色。
“多谢执事。”苏忘聪抱拳道,接过令牌便走。
但,就当他迈开脚步之时。突而传来一声厉喊:“等下!给我站住!”
满堂顿时寂然,众人皆是一怵,竟有人敢在通易堂放肆。
苏忘聪心魂神荡!
刑处堂这么快便追来了!
到底逃不掉吗?
岂有留理?真气运转,神魂凝聚到了极点!
直娘贼个球,拼了!
白如衡眼睛微眯,却浑然不惊:“你可知道,此处是通易堂。而我,则是通易堂执事!”
“执……执事,他要上换的东西是我的!”
“哦?”白如衡不置可否,望向苏忘聪。
在场人皆是乍然。
“什么?这些东西是他的?”
“三百二十三余二点力值啊,啧啧!看着就火热。”
“就是,敢在通易堂闹事,不知死活!”
“我认识他,他是白升七,听说刚晋升尘阶六重呢!”
“这下有好戏瞧了!”
“嘸,我就说嘛!尘阶四重,怎么可能!”
……
苏忘聪快蹦上嗓子的心脏舒下来,荡起一波微澜。
“没错,是他趁我不注意之下偷了我的星戒!凭他尘阶四重修为如何能有此收获,皆因此是我三个月来拼死拼活才猎杀所得,正准备一举兑算换一枚筑基丹筑固凝炼修为。而且!”
白升七愈说愈犀利,像头暴怒的狮子。
“且不说他是白笑痴!”
丝丝无名的威迫压向苏忘聪。
“看他说来,好似是真的哎。”
“莫不成真是这样?嗯,看似不假!”
“八成假不了!我就说,尘阶四重嘛!”
“偷盗可不是轻罪!这什么白笑痴纵是直谪,也惨了!”
“白笑痴?好耳熟的名字。白升七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
“白笑痴?啊,我想起来了!可不是那白如卿主领的末儿,我们白家第一废物白笑痴嘛!”
“不是吧?那废物好像尘阶二重吧?”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不经意听到是他父亲白如卿主领偷偷将家族特属于的二品夺煞丹给了他呢!”
“二品夺煞丹!哇!”
“难怪!”
“可惜了!唉!”
“你说这个废物怎么还有脸待在世上呢?要是我早就去死了!害己还害人!”
……
本来众人便是羡慕与嫉妒着的,尘阶四重怎么可能比他们还要强?而白笑痴这个名字仿佛就是耻辱,让他们找到了理所当然的借口。
尤是白汪,心里冷笑,幸哉乐祸无比。
白如衡脸上有些难堪,直谪子弟为此事问题可不小,不管是真是假两人必有一方,但他当执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仍是从容无比。
肓目与嫉妒果真是织出血幕的原料!
苏忘聪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讥讽的笑容。
我真是好欺负呵!
为什么总有人见到都想踩我一脚呢?
可是就算这样,也得找个好些的烂理由好不好!哥们,能涨点姿势吗!
看向鄙夷不屑地看着他的人,苏忘聪开口了:“你们不是人。”
然后转向盯着白升七的眼睛,很为认真道:“你,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