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弗兰转瞬间将枪对准幽灵的眉心,颤动不已的眼睛死盯着她,咬紧了双唇。幽灵看着漆黑的手枪,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
狂笑过后,她露出恶魔般凶狠的眼睛瞪着艾尔弗兰,阴森诡异的气息从她身上倾泄而出。
“你的枪是打不中我的哦。”她自信地说道。
“哦?是吗?那就让我试一下吧!”
艾尔弗兰的脸上绽露扭曲的笑容。
幽灵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能将灵魂吸得一干二净的空洞。
漆黑的空洞射出金色的线条,冰冷的危险气息朝着手术服的幽灵突进。
幽灵的身体有似踏着舞步动了起来,金色的线条从她的身边以微小的擦过。
那名幽灵在枪击之下完好无损。
艾尔弗兰的眼神沉了下去,细嫩的手指牢牢靠在扳机上。
可就在艾尔弗兰扣下扳机的前一刻,幽灵踢了一个打开的房门,房门被关了上去。
枪声响起,子弹宛若马蜂一般突飞,那是能够一击夺人性命的金色毒虫。
但子弹却被幽灵灵巧地避开了。
“砰!”地一声廊道的墙壁被打出弹孔。
幽灵始终将目光放在枪口上,从未偏移,但在狭窄的廊道内却没有碰壁一下,仿佛整个领域都在她的支配之下。
她的身姿灵巧而难以捉摸,简直宛若幽灵一般诡异。
艾尔弗兰又连射了两枪,但都被幽灵以微小的距离惊险避过。
艾尔弗兰有些急躁,她视野越来越昏暗,她心里明白这样下去自己会被猎杀。
艾尔弗兰的第四枪打在了满是钟表的房间房门上,她破坏了房间的门锁。
幽灵将手中的银刃投掷出去,雪白的线从艾尔弗兰雪白的脸旁擦过。
她的呼吸几近停止,眼睛牢牢凝固在飞过的子弹白线上。
几秒钟之后,她在还没死去的惊异中重新振作,将视线移回眼前。
漆黑的廊道空无一个,那个幽灵就像从未来过这里一般…消失了。
廊道的门全部关闭,无数门罗列在艾尔弗兰的眼前,每一个门都没有区别,就像玩【海盗桶】一样,只能靠运气来选择,其中一扇门内有幽灵栖息着。
“我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幽灵!”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艾尔弗兰虚张声势地叫喊着。
但她越是这么叫喊,幽灵的嘴角翘起的弧度就越大。
白手套摸着被破坏的门锁,钟表转动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原本十分微小,但上百个钟表运作的声音却也不可小觑。
这个房间是那个普通少年的?
她心里如是想着。
真是诡异,普通的人会需要随身带着上百个钟表吗?难道是钟表匠人?
巨大的手提箱就像一个张开大嘴的河马,其中一个个腕表和怀表就犹如那庞然大物的牙齿一般。
然后…幽灵的嘴角露出扭曲得不成人样的笑容。
漆黑的廊道宛若一只巨兽的肠道。
漆黑之中海上的巨兽不断前行,它腹中的人们正在不断地被消化,有的人是被吞噬得尸骨无存的食物,有的人则是分解食物的细菌。
杀与被杀的戏剧不间断地上演着。
艾尔弗兰用子弹破坏门锁,然后走进门去,不断地循序渐进。
“幽灵小姐,让我们之间的孽缘早些结束,这样…我们彼此才能够开始新的人生。”
“你…不这样觉得吗?”
艾尔弗兰不断地尝试与幽灵对话,当她忍不住回嘴的时候,捉迷藏的游戏也就结束了。
她打开了东云门的对面,破碎掉的落地窗,如雪花般铺满地板的玻璃碎片以及倒地的老人的轮椅。
她没有时间为老人祷告,迅速地关上了门,然后来到东云的门前。
她仿佛能感受到冰冷的气息蹿上背脊。
门的门锁已经被破坏,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提起一口气,压抑住手臂的颤抖,打开了房门,用枪指着空荡荡的门内。
她的额上留下一滴冷汗,继而她发现地上满是玻璃碎片,亮晶晶的。
艾尔弗兰在疑惑中打开了灯光。
地上散落着数以百计的腕表和怀表,正是它们的表面反射着光线。
“为什么?”她发出疑问却没能警觉起来。
她前进了一步,一个箱子磕到了她。
她俯下身来想要打开这个紧闭着的神秘的箱子。
血液如被冰冻的河水一般僵硬,一只皮靴踩到了猩红的肉块。
她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看着眼前的尸体,她本来是个美丽的女人,如玫瑰一般热情美丽的女人,可幽灵最喜欢的就是摧毁像她这样美丽的野花,于是她变成这般的惨状。
扎拉被剖开了腹部,但内部器官依旧完整无缺,但这具尸体的完整度远远没有前一具高,内脏有不少的蓄意损坏。
在她全神贯注地观察伊丽丝的时候,她耳边的通讯器出现了吵闹的杂音。
她将通讯器拿下,用手握住它,低语道“卡斯特失败了?为什么?艾尔弗兰的危险度应该不足以让他失手才对……”
她在疑惑之中思索着,并且在最后看着伊丽丝,呢喃了一句“野花呀,你究竟为什么激怒了开膛手。”
艾尔弗兰刚刚俯下身躯,冰冷的气息就蹿上了她的全身。
她的手尚未触摸到箱子的一角,它自己就犹如惊吓箱般弹出内容物,雪白的幽灵从箱中突然出现。
“啊啊啊…咕唔!”
艾尔弗兰的咽喉被幽灵抓住,艾尔弗兰的眼睛在惊吓中变得湿漉。
恶魔一般的眼睛近距离地瞪着艾尔弗兰,那是一双何其不吉的眼睛!
艾尔弗兰用手抓住幽灵的手臂,那是纤细得惊人的手臂,但那手臂却在艾尔弗兰的拉扯下纹丝未动。
幽灵的力量远远超脱了常理。
艾尔弗兰在慌乱之中扣下了扳机,她不知道枪头到底向着哪里,而不幸的事情是,那无底的黑洞瞄准的正是瞄准的她自己碎骨的中心。
所幸,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出现,而且幽灵还奇迹似地和艾尔弗兰拉开了距离。
艾尔弗兰按着自己起伏的胸腔,回忆起惊险的一幕,差一点她就被自己杀死了。
可出乎任何人意料的是,救下艾尔弗兰的正是幽灵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