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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刀指红颜含恨行

当勤奋的少年收刀而立的时候,天刚好蒙蒙亮。一夜练刀未眠却是神清气爽,身体似乎变得更加轻盈,力道也大了些许。

陈九被追杀的这一个月,江湖中却是风云突变,平静了十几年的各大门派在东方鸣身死之后都是厉兵秣马,蠢蠢欲动。

这一日,热闹的武阳城中多了形形色色的生面孔,当地做生意的商贩不停的向外地人吹嘘近几日发生的大事。

“这位爷,一看就是远道而来,您来的正是时候啊,如今东方家的剑谱重现江湖,听说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里。大家都想在这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呢。我们店里不仅房间宽敞,酒水管够,还免费提供各路消息。里边请,里边请。”一个酒家的店小二熟络的拉着一个散发大汉就往店里去。

“打尖,不住店,来二斤上好牛肉。”这散发大汉满脸络腮胡子,鼻梁高挺,面如刀削,正是改形换貌的陈九。

“哎,听说了吗,这陈九不光功夫了得,那把刀也是件宝物呢,东方鸣的君子剑早已成名,寻常兵器触之即断,他竟能和东方鸣硬碰硬,可见是把好刀。”一个腰挎长刀的人神秘兮兮的对另一个人说,声音确是出奇的大,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

“李老二,刀再好也没有你的份,听说这陈九凶残至极,宝刀出鞘,不见血不归。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偷鸡摸狗还可以,小心把命搭进去。”另一个黄脸汉子大声的喊道。

“说这陈九凶残却也不见得,他之前挑战各门派都是点到为止,既然是比武,难免有死伤。我倒是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大战一场,若能胜个一招半式,便也能感受一下天下第一的滋味了。”一个白衣少年把手中剑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了句。

陈九匆匆吃完就走出了酒家,看样子这一个月江湖风云突变,各色人物都出现了。但是不管怎么变,都对自己不利。无奈的笑了笑,什么狗屁天下第一,虚名而已,自己当初还兴致勃勃的趋之若鹜,如今转眼间就成了江湖人的公敌。自己还是太年轻啊,江湖这潭水太深了,自己一叶扁舟能翻起几个浪花?

走着走着到了一个无人的院落,陈九一个恍身就翻了进去,在一个角落闭目打起坐来。

夜半时分,繁华的武阳城也落寞了下来,只是从几处深巷中偶尔传出几声犬吠与少儿的哭声。只见一个黑影在屋顶飘飞疾走,却没有丝毫声响。直到一个宽阔的后院才一个纵身稳稳落在了石板地上。

“既然来了,就屋里来吧,何必偷偷摸摸的。”屋里飘来一个慵懒动听的声音,竟然已经知道了陈九的到来。

“夫人真是深藏不漏啊!陈九叨扰了。”

说话间屋内已经掌起了灯,一个婀娜人影伫立灯旁,一袭轻纱裹身,略施粉黛,美艳动人。

“是你?!”待看清了室内之人,陈九大惊失色,竟似认识此妇人。

……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春日的夜晚,陈九下得山来先要打探消息,便一路风餐露宿,逐个村落城市的走下去,虽然清苦,却也比山中枯燥的修炼多了许多乐趣。这一日在一个破庙露宿,许是累了,陈九竟是异常的困乏,来不及收起斩空便想沉沉睡去。

月光如水,朦胧中他看到一美艳少妇从外面石阶翩翩而来,虽是困意袭人,却仍然清晰的看到妇人面孔,鹅蛋脸面,皓齿明眸,琼鼻樱唇,三千青丝如瀑布般随意洒落,着一身紫色长裙,妖艳有之,清纯有之。陈九竟一时无法形容她的美。

妇人偏偏对他百般挑弄,双眸连眨寄万言,两腮嫣红话千思。

陈九十几年山中修行,尚是童子之身,纵然心智坚韧,又怎能经此诱惑,顿觉丹田火起,延经脉烧至腹腔胸腔,直抵脑海。遂翻身坐起,笨拙的拥之入怀,若猪拱白菜般连连亲吻。未及片刻,两人便不着片缕。待得兴起时,陈九却不得其法,百般侍弄不能寻其道。妇人却似深喑此道,引之,索之,未几便闻满室春香,寺庙之外风雨虽大却凭添了几分情调。两人舒爽的叫声如一叶扁舟,在春雷遍地的雨夜里翻不起一丝浪花。

陈九仿佛被妇人点了满身的穴道,她触及那里那里便是一股忘我的燃烧。那夜,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次又一次与她攀登那种蚀骨的高峰,又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种登峰之后的怅然若失。

天亮雨歇,妇人整理衣衫后留下一句:“这只是个梦,我走后,梦便醒了。”就头也不回的去了。

后来陈九也真的把这当成了一个风光旖旎的梦,想不通也便不再去想了。

没想到,几个月后又见到了这个谜一样的女人。陈九右手死死的握住刀柄,他觉得这个动作要远比把刀架在脖子上更有威胁,从出刀到人头落地只需半个呼吸的功夫。

“你想杀我?”美**人轻启朱唇,一手轻轻捋顺一丝秀发,简单的一个动作竟是撩人至极。

“东方鸣是你害死的?”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妇人轻轻欠身而坐,只是看着自己的一只圆润玉手,丝毫不在乎陈九的逼问。

“这两件东西就是你想要的吗?”陈九没和女人打过交道,只好抛出底牌,要和妇人谈谈价格。

“这本剑谱秘籍需要自残才能练成,能有什么价值?江湖中人还把他当成宝贝,当真可笑。这个木牌,建议你留着,它会给你一份仙缘。”妇人淡淡扫了一眼陈九手中的事物,却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陈九听完这话,微微一怔,看样子东方鸣的毒与此女无关,多半是他人所为了,相信只要东西在自己身上,他早晚会找来的,自己不妨以静制动,守株待兔。

“你还丢了。。。一样东西。”沉默良久,陈九从怀中又拿出一个东西,颤颤巍巍说了一句。

“既然丢了,就不是我的了,落在谁的手里那是它的缘分。”妇人看到陈九拿出的东西,美眸中异色一闪,又迅速隐藏了下去。

“既然东方鸣的死与你无关,在下告辞。”陈九咬了咬牙,把手中紧紧捏着的玉簪重新放回怀里,一拱手就要离去,在这里待的每一分钟都似煎熬一般。

“要走便走,没人留你。君子门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樊离也会找上你,此人阴险狡诈,武功比得上全盛时期的东方鸣。”

“多谢相告!”陈九又一抱拳,见对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转身翻墙而去。

妇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到:“定力不错,资质中上,心性尚需磨练,若能过了此劫,也许还有相见的日子。”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就再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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