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挖出了先前埋在'唐老爹'坟边的锄头,唐明开始挖起了'文秀'的坟。好在刚起的新坟并不难挖,不到两刻钟唐明就把骨头挖了出来。郑重的把尸骨移到了提早准备好的坛子里。唐明对着坛子磕了三个头后,把坟恢复原样。才抱起骨灰坛子,唐明轻声的对着坛子说:“爹,咱们回家。”
紧赶慢赶的,用自制的独轮车带着四五代粮食的唐明一行三人直到申时才到镇上。趁着马市收摊前,文秀买了輛牛车,主要是西郊还有他们藏着的四五袋子粮食,只有牛车才能负重。前后逛完了这个不大的镇集,牛车上载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后,一行人才出了城门。把粮食都搬到了牛车上,唐明带着闺女、文秀开始了逃亡。
已经是秋出,去年也是秋天被串成一串押着到了这里。如今一年过去了,当初整天念念叨叨的老爹已经不在。唯独剩下自己和闺女,流亡啊!多么艰难的选择!刘晓文,这个名字,在唐明心里诅咒了万遍。他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她生不如死!还有那个贵公子,总有一天他会把他拉下神坛!那片素白仕衣的衣角,他一定会让它染色的。唐明暗暗发着誓。
看唐明一脸暴戾,文秀担心的握着他的手。扭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唐明开口:“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文秀不说话,安静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被文秀抱在怀里的小芝陶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角向上扬着。“不远就是官道出口了,咱们今天先歇歇,天也快亮了,再晚就不适合做饭了。”看着仗步远的小岔路,文秀开口说道。唐明点头,依着她的话驾着牛车进了岔道。
找了水源后唐明把牛车停在了树荫下,两人分工忙活了起来。趁着天气热,唐明带着昏昏沉沉的小芝陶到小溪里稍稍清洗了一下。待重新把驱虫香包给自家闺女戴在身上,唐明才在溪里摸鱼。小溪很清澈,清澈的能看见只有小芝陶巴掌大的鱼游来游去好不自在。可惜,一向很少失手的唐明却是一条没捞着。压着烦躁的一直没抓到鱼的挫败心气儿,唐明用水囊装了水。说是水囊,其实也就是几节打磨过的竹筒给配上了盖子。牵着闺女的手回到了宿营的树荫下。
把水放置在牛车上,唐明再次看了看牛车里的家当。牛车大小1.2米宽,两米长,棚子起的低,才一米高。里面有大约五十斤装的米袋。满满四袋子就占去了一半的地方。车后尾放了两床厚棉被,那是准备着冬日里用的。被子往后剩余的那不到十五厘米的空袭里,牌满了唐明一家三口的衣裳。往前靠车头的方向,摆了一个炉灶,铁的那种小炉子。一口唐明两个巴掌大的铁锅和一个碗盅大小专用来给小芝陶煮汤的陶盅。一大一小两个木桶垒在一起放在了炉子旁边,不过是堪堪比炉子高了那么丁点。,面放了一张挺大的油布。其余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刀具针线火镰跟一小袋子野果干。就这一辆牛车,全部家当都集中这头强壮的黑色水牛身上了。还是太小了,要是冬日里,估摸着连棉衣都放不下了。暗暗想了会,唐明抱着闺女做在树荫下,靠着牛车的大轮子享受着午后的微风。
“能吃了,赶紧的。吃凉的可不高!”文秀边用木勺子舀着粥,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宝贝闺女,有东西吃拉!来,谢谢咱们的大功臣!”逗弄着闺女,两步一跨,唐明就抱着小芝陶到了对面的树荫。接过盛好粥的木碗,唐明先喂起了女儿。
一顿饭过去,锅碗瓢盆吃的干干净净。也是因为带的粮食少,不然哪里会就煮这么点粥。以至于一路苦力的唐明才吃了两碗粥,而文秀小芝陶也都只是各和喝了一碗而已。饭后休息了一会,文秀把用过的炉子锅碗瓢盆一溜端到了小溪边清洗。唐明用刚烧出来的草木灰往要搭建帐篷的树荫底下细细的撒了之后,又用刀具弄来了一大把以茅草为主的杂草,均匀的让它在太阳低下晒着。
文秀回来了,个子娇小的她抱着一堆清洗过的用具。看到唐明摊开来晒的差不多的杂草,文秀直接把手中的一应用具都四散的放在了上面。唐明一看,立马捂着额头呻吟:“那是用来做帐篷的垫子的....”一副尔康手的样子让一旁泥巴的小芝陶乐了!“爹!不哭!陶陶给拔你木头!”脆脆的嗓音让唐明嘴角抽了抽。可惜没等唐明说话,小芝陶就跑到旁边,直径大约有碗粗的树干边上,一抱一提,然后屁颠颠的把树抱到了自家老爹跟前...